“姜总……您确定吗？”
秘书犹疑地向他确认。
姜宴礼肯定道：“当然，还要我说第二遍？”
秘书有些为难：“可是姜总，这靠谱的大师得上哪儿找啊……”
他平时也很少接触这些，找人帮忙介绍吧，又不知道靠不靠谱。
万一又是个像刚才那样的骗子，那岂不是搞砸了？
所以，他哪敢随便去找呀。
“……”而姜宴礼面无表情的沉思片刻，也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要找大师自然是不难，但找个靠谱的却很难。
不过说到这个……
突然想起，之前家里老二的事，不就是姜栀给解决的么？
或许，他可以找姜栀帮忙？
生出这个想法的一瞬间，他下意识有点排斥。
因为他不愿意去找姜栀帮忙，更不愿求她。
可一想，昨天他差点就被于漫从楼上推下去……那股离死亡极近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在内心这么问过自己之后，很快，姜宴礼有了答案。
——当然是他的命更重要。
……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姜栀正在天桥下给人算命。
第二回来这里，就热闹多了，小摊周围都是围观的人，还有不少人拿着手机拍她。
本以为她会不愿意被拍，但没想到面对这么多手机摄像头，姜栀的反应十分平淡。
有种“随便你们拍吧”的随意感，并不在意那么多。
因此，众人对她的观感更好了！
“这千万级别的大主播脾气可真好呀，一点架子都没有！”
“是啊，真不愧是我关注的人，以后我就只看她一个人的直播了！”
“哈哈，你这说的，好像人家大师缺你这点观看量似的，人家可还有那么多粉丝呢！”
“粉丝当然多呀，也不看看她算得有多准！”
大伙儿一边拍，一边聊着。
“喂。”姜栀淡然接起电话，“有事么？”
“……”电话那头的姜宴礼停顿了下，才开口：“姜栀，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你现在有空？”
“有倒是有，刚给人算完一卦。”她说，语气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找她。
“你在外面给人算命？”姜宴礼听到了她这边的喧闹声，“……这样，我派人去接你，你就在那儿不要动。”
可姜栀却偏偏喜欢我行我素，不听他的安排。只听她轻笑着说：“不了，我现在去姜氏集团找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也没给他说其他话的空间。
被挂电话的姜宴礼脸色微妙：“……”
这么久以来，就连姜沁都没这样挂过他的电话。
可到底是有求于她，除了忍，没有别的选择。
见姜栀要走了，围观的人们一脸遗憾。
“姜大师，这就走了么？虽然三卦算完了，但我们还想跟你聊聊天呢！”
平时他们只能在直播间里，通过一个冰冷的手机屏幕看她，那种感觉和现在线下亲眼见面，肯定是不一样的！
而且他们觉得跟姜栀在线下的见面很舒服，她身上的气质和性格，都比他们之前想象的要随和。
之前看直播的时候，总觉得她有点冷漠和疏离，线下这种感觉却淡了些。
姜栀动作利落地收拾好东西，还是那句话：“有缘自会相见。”
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从方才一直聚集的人群，也终于缓缓散开。
走的时候，他们还在讨论接下来什么时候又能蹲到姜栀呢！
因为不久前姜栀说了，她并不是每天都会准时来这里算命的，完全看心情。
也就是说，就算他们刻意来蹲守，也不一定能成功。
哎……果然还是看缘分呐！
而姜栀拿着东西，先去了一趟善缘祭品店。
“魏婆婆，东西我先放这儿了，晚点再来拿。”
魏婆婆笑眯眯点头：“好，放着吧。”
如今两人关系更熟稔了，这点小事也是算不得什么。
姜栀不止是她这店的老主顾，更是她十分欣赏的一个年轻人。
她还巴不得这孩子能多来她这儿几趟呢。
不过，她还没忘记前几天的事。
“小姜啊……之前有个小伙子从这儿经过，我见他身边缠着只女鬼，还特地提醒了他。老婆子我应该没看错，他是你哥吧？”
“嗯。”姜栀知道魏婆婆说的是谁，“我现在就是去见他。”
魏婆婆无奈摇头：“他这会儿知道厉害了？懂得找你帮忙了，倒也不算太笨……”
闻言，姜栀嘴角轻轻一翘，不置可否。
“魏婆婆，我先走了。”
“哎，好……去吧。”
十多分钟后，姜栀坐地铁到达了姜氏集团。
这还是姜栀被认回姜家后，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因此，前台刚见到她时，并没有把她认出来。
还问她：“你要见姜总？那有预约吗？请问你的姓名和身份是？”
“姜栀。”
当她回答后，两位前台小姐姐面面相觑：怎么感觉这名字有点耳熟呢？
正要打电话给总裁办那边，就见一个身影急匆匆冲了过来。
“——这是集团千金，姜栀小姐，她不用预约！”来人是姜宴礼的秘书，专门过来接姜栀的。
前台小姐姐面露惊讶，连忙恭敬地弯下了腰。
“是！”
“小姐，请你跟我来！”秘书带着姜栀直接上了总裁办，去见姜宴礼。
此时姜宴礼刚开完一个会，整个人都显得很疲惫。
不过，主要还是受于漫鬼魂困扰的原因，才会这么没精神。
姜栀刚进办公室，就见到了蹲在角落里的于漫。
于漫看起来有点虚弱，但还是双目通红地盯着姜宴礼，仿佛随时都想要了他的命。
看这状态就知道，她已经成为了一只怨魂。
假如真的害死人，沾上鲜血，那么她必定会变成厉鬼，从此万劫不复。
其实姜栀过来，不是为了帮姜宴礼，而是为了拯救这个可怜的女人。
“于漫。”她一开口，就是看着墙角说的：“关于齐泽意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于漫抬起眼睛望了望她，嘴唇蠕动了几下。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