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生,你要是自己主动认罪,到时判刑可以酌情减轻;但你要是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那可就没办法了。”
见齐泽意还不认罪,警方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你不会还想着维护自己的事业和前途吧?我觉得你今后应该考虑的是,怎么争取减轻自己的罪行。”
这话似乎触到了齐泽意脑子里的某根弦,他连忙说:“警察同志……我认罪,但我真的不是故意杀人的,当时我喝了酒,脑子根本不清醒!”
既然证据确凿,他知道自己逃不掉法律的制裁,只好努力把自己说成是过失杀人。
“是吗?当时你喝了多少?”
“……具体我也不记得了,总之好几瓶吧!都是度数很高的酒!”
审问进行到一半时,姜栀突然到了。
邱队带着手下主动出来迎接她。
“姜小姐,你来了!”
“嗯。”她态度不卑不亢,神色自若:“我来看看情况。”
邱队知道她指的是案情进展,直接把她领到了齐泽意的审讯室外。
“他已经认了,但只承认是过失杀人。到底是蓄意还是意外,我们还得再往下查查。”邱队语气沉着地说。
闻言,姜栀的嘴角忽然轻轻一扬。
一旁的贾梅梅注意到她的这抹笑,不禁好奇:“姜小姐,你好像知道点什么?”
“当然。”姜栀不紧不慢道:“他当然不是过失杀人。”
这个齐泽意,只是想争取减刑罢了。
假如承认他当时是清醒且故意的,说不定还得死刑。
邱队表情更严肃了:“那姜小姐,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她又是一笑,视线忽然看向某处:“不需要证据,当事人自然知道,他动手时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贾梅梅又有了之前那种背后一凉的感觉,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姜小姐,你别开玩笑啦……”
这场景,怎么让她觉得,于漫的鬼魂好像就在那儿呢?
不然姜栀看着那里做什么?
事实上,她猜的没错。于漫就在审讯室门口,正准备进去。
不过进去之前,她回头望了姜栀一眼。
姜栀没说太多,只微微点头,无声地说了句:“去吧。”
于漫也点点头,不再犹豫,直接穿过那道门,飘了进去。
坐在里头的齐泽意,突然就感觉审讯室里的温度好像瞬间变低了很多,还有一股莫名的阴风从他脑后吹过。
反射性回头看了眼,什么都没有,错觉?
对面的警察:“齐先生,光是你个人的证词并不能证明你是过失杀人,你还有别的证据么?”
齐泽意不慌不忙:“当然有,那天晚上酒局上的同伴们都能为我证明,酒水记录也能证明我们当时开了多少瓶酒。”
这些都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证据,就为了给自己开脱。
虽然没能跑到国外去,但这种准备,他还是做了不少的。
可他唯一想不到的是,这个世界上竟然真有冤魂索命这种事情。
他话音刚落,于漫就因看不下去他这副嘴脸,直接飘到了他面前。
审讯室的灯忽然灭了,一片黑暗之中,齐泽意看清了她的脸,顿时瞪大双眼。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你明明已经死了!”
“是啊,我是死了,难道你没发现,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吗?”
于漫缓缓牵起嘴角,笑容无限扩大,仿佛要裂到太阳穴那般可怕。
她面色惨白,头上还带着他所留下的伤口,半张脸都是血。
齐泽意浑身僵硬地往下头一瞥:真的没有脚!
“老公,你想我了吗?”她笑着捧起他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你不知道,死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不过,你要问我想你什么?呵呵……那当然是想你死了!”
恨意爬上她的脸庞,她死死地瞪着这个男人:“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沉迷在实施家暴的快感里,很爽吧?那时我拼了命向你求饶,可你却无动于衷!”
她想要带着女儿离开他的计划被他发现之后,他就打算给她点苦头吃吃。
一开始,的确是没打算下死手的。可一开始动手,就有点停不下来了!
也许是把平时不快和怨气一并发泄了出来,加上她一介女流根本反抗不过,听着她的惨叫和求饶,他内心的成就感顿时膨胀得无与伦比!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于漫已经没了气息,可那时他脸上竟然还是笑着的。
大约每个实施家暴的人都会有类似的感觉,总之,从对自己的妻子施暴这个行为中,他们获得了无法比拟的快乐。
俗话说的好,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从于漫第一次原谅他开始,就注定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于漫知道,自己也有错,她错就错在不该相信这个男人会变好!
为此,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她还是不甘心!
哪怕要下地狱……她也得拉着他一起!
审讯室外的姜栀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于漫终究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可她不想再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相应的,也将为自己的选择付出各种代价。
当于漫的手掐上自己脖子时,齐泽意瞠目欲裂,终于维持不住冷静的表象,浑身抖得像筛子。
“漫漫……我错了,对不起!你离开后的每一天,我都在后悔中度过,真的!”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你这张嘴里说出来的,没一个字是真心的!”于漫连连冷笑,忽然将自己的脸凑到他眼前。
看着她的这副惨状,齐泽意甚至不敢和她对视!
“老公,我们一块儿下地狱吧?”她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手上越发用力,将齐泽意的脸都掐成了青紫色。
“咳、咳咳……”他奋力挣扎着,试图甩开她的手,可不管怎么努力都没用!
那种可怕的窒息感,始终无法摆脱!
挣扎间,他从椅子上倒了下去,可于漫还是紧紧掐着他的脖子,面带微笑的欣赏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然而在其他人眼中,却是齐泽意突然像中邪了一样,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齐先生,你怎么了?听得见我们说话吗?”坐在对面的警察噌的一下站起来,试图叫醒他。
发现叫不醒之后,他们只好冲过来,阻止他这危险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