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洛蓝的眉头瞬间拧结在一起,冷钰则直接冷声回道:
“吴将军莫要说笑,蓝儿她虽然懂些医术,却也没有办法医治女人不孕之事,莫要让二庄主空欢喜才是。”
吴鸿却不依的摆手,
“钰王爷这样说才是说笑呢,钰王妃被京城百姓冠以神医的称号,这事谁人不知?这小小的不孕之症,她岂会治不了?别是钰王爷不肯帮这个忙吧?”
冷钰的嘴角清冷的微微上扬,洛蓝挑眉看了吴鸿一眼,轻松自若的回道:
“吴将军这话说得,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在挑拨离间吗?其实,我相公不是不想帮忙,只是不想让我为难,女人不孕之事,确如刚刚庄主三夫人所言,这不只是女人的事,和男人也有关系,无论男女,其中一方有病,都无法顺利的让女人受孕,所以不能一概而论,我相公是在担心我是女人,让我为二庄主医病,实在有些不方便,二庄主还是自请郎中为自己查一下身体吧。”
听到这话,龙常生刚刚铁青的脸瞬间变得一阵阴寒,他看着洛蓝,想要像回怼三夫人那样回怼几句,但是碍于她是钰王妃,只能强忍着想要脱口而出的脏话,抱拳转移话题道:
多谢钰王妃提醒,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今天先不要提了。
言罢,他高举起酒杯,对冷钰和吴鸿道:
今天第一次陪钰王爷和吴将军喝酒,就弄出这样让人扫兴的事情来,实在是有些晦气,二位别介意,来,喝酒……
从他的语气中,洛蓝听得出来,他有些讳疾忌医,更准确的说,他不想承认自己有病,所以才会不断的将女人娶回家来证明自己,结果无一例外,就没有一个女人能给他生下个孩子来。
龙永成一边听着这几位长辈说话一边坐在那陪着,偶尔插一句话,偶尔喝一口酒。
龙小敏吃饱后,直接回了房间。
洛蓝见这几个人喝得起兴,也和大家打个招呼后,准备回房休息了。
二庄主夫人见她要走,也找个借口跟了出去。
这里,现在只剩下龙家兄弟和吴鸿,冷钰。
龙常生大概是因为有些郁闷,酒自然也就喝得多了一些。
冷钰只是轻抿着杯中酒,一直保持着清醒,吴鸿虽然也喝了一点酒,却也只是在装醉。
酒过三巡后,这几个人开始话里话外的互相揣摩对方的心思,气氛一度变得有些紧张。
洛蓝走出正堂的门后,对小凌子交代一番,便准备回房,却被二庄主夫人叫住。
“钰王妃……”
对于这位二夫人,洛蓝还是有几分好感的,至少她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性格,这点,倒是很得她喜欢。
她回眸看着这位二庄主夫人,诧异的问道:
“夫人叫我?”
二庄主夫人忙上前两步,笑着点头,
“嗯,我想请钰王妃去我房里坐坐。”
洛蓝看着这漆黑的夜色,笑着摇了摇头,“明天再去吧,今天晚了,我也有点累了。”
听她这样说,二夫人点了点头,面露难色的说道:
“那明天一早,我叫丫头去请您,您可别不来啊。”
洛蓝对她抱以微笑后,轻声道:
我会去的,您放心。
留下这句话,她转身,向自己的房间那边走去,阿彩和阿虹紧随其后。
回到房间后,阿彩才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怎么觉得这个庄子里的人有点奇怪呢?女人中除了大夫人都不能生孩子?就算二庄主有病不能生育,那庄主总没病吧,可是他另娶的两位夫人也不能生育是为什么?”
阿虹也认同的在那点头,“我也总觉得这山庄里的人,相处方式有些奇怪,我倒觉得这些人里,就那个龙小敏稍微正常一些,至少她想说什么就能说,想做什么就能做,你们看那个龙永生,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谁有仇呢。”
“对对对,我也觉得那个龙小敏还算个正常人,其余的人,都不太正常,尤其那几个女人,各个说话带刺,话里有话,说话声音都能让人酸掉个牙。”
“她们生不出来孩子,又想在这里留下,只能靠争强好胜,卖弄些风情,这也算正常吧!”
听着这两个丫头在这嘀嘀咕咕,洛蓝直接皱着眉头摆手,
“你们不要再说了,说得我头疼,别人的家事,说说就好,不要去深究。
说完这话,她手扶额头对她们摆手道:“都退下去吧!让我安静一会。”
阿虹和阿采见状,这才吐了吐舌头,悄悄退了出去。
洛蓝一人坐在桌子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水,眉头一直紧扭着。
这庄里庄外的事还真是不少,也不知道相公能否应付得过来。
那个吴鸿,笑里藏刀。
那个龙常云,让人摸不到他的问题所在。
还有龙常生,长着一副阴险小人的面孔,却因为没有子嗣变得有些可怜。
而庄子外面,小凌子和小坛子入了虎穴,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这幕后的指使人,到底是龙常云还是龙常生,或者,是他们兄弟俩所为?
吴鸿,在这其中又做了什么手脚?他来权城一趟,定然是不会无功而返的。
如此种种,让洛蓝觉得头疼,她抬起右手,在自己的太阳穴处按了按,以此来缓解一下这种头晕脑胀的感觉。
夜深了,冷钰还没有回来,她也无心再等,反正小凌子他们在那守着,不会出事的。
索性,她直接上床,先去睡觉了。
清晨醒来时,冷钰已经躺在了她的身边,看到他时,她这颗心才算放下来。
不知为何,他不在身边,这一夜,她感觉自己睡得不踏实。
感觉到她醒了,冷钰将头转过来,轻声问道:
“娘子醒了?”
听着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洛蓝的嘴角微微上扬,身子向他这边靠了靠,将头枕在他的胳膊上,轻声问道:
“昨夜太困了,所以没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有亥时了,这几个人都没有走的意思,我也自然要奉陪到底,不过这顿酒我觉得没有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