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慎第一反应,就是用手去扣嗓子眼,只可惜现在他嘴里哪里还有半分旁的东西,只剩下他呆呆地站在原地。
片刻后,顾祁慎终于反应过来般,连忙就拉开房门快步向外走去。
门外的侍卫听到有人打开房门,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见到顾祁慎从他们眼前走了过去。
“二皇子?”
侍卫下意识抬脚追上前,但却见到顾祁慎的面色不佳,回眸看了看身后敞开的房门,不知屋里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能让顾祁慎露出这副神情来。
察觉到侍卫的举动,顾祁慎立刻变了脸色,屋里根本没有安若晚的身影,反倒是他,不知究竟被安若晚灌下去了什么东西。
“还看什么看,赶紧去牵马来!”
顾祁慎现在不想要知道安若晚究竟去了何处,只想知道他体内有些什么!
侍卫再不敢随意乱看,只快步去到相府门外,将马儿给顾祁慎牵了过来。
顾祁慎翻身上马后,就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宫中。
特意请了御医替他诊治过后,顾祁慎眉间微蹙就想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诊脉结束的御医却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状,顾祁慎面上顿时添了不悦,抬手就将桌上的杯子砸在地上,“本宫找你过来有何用!”
眼看着顾祁慎当真动了怒,御医竟当即跪在了地上。
“求二皇子息怒,是微臣医术不精。”
既然御医都跪下求饶了,顾祁慎这才懒得在他这里浪费时间,当即就十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他离开了。
出了殿门的御医却默默松了口气,不自觉加快脚步想要尽快离开此处,毕竟他方才的诊脉结果实在太过令人诧异,今日之事,也绝对不能告知任何人。
不过他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身处宫中,又怎么可能事事如他所愿。
琼贵妃在得知今日顾祁慎出宫的消息后,自然也知晓顾祁慎着急忙慌回到宫中的消息。
“你是说,慎儿一回到宫中,就请了御医过去?”
得知这一消息的琼贵妃不觉拧紧眉头,她猜不出顾祁慎这么着急请御医是准备做什么,莫不是他身子不适?
“是何诊断结果?”
这样想着,琼贵妃便顺嘴问了一句。
“回娘娘,那御医什么都没说,就被二皇子给赶了出去。”
这种情况可不多见,在听到丫鬟的回答后,琼贵妃面上才划过一抹疑惑,“去,将那御医喊到本宫这里来。”
丫鬟应声退了下去。
御医此刻还不知道琼贵妃已知晓了此番的事情,还在回去太医院的路上,不住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待到御医好不容易见到太医院后,不等他继续往前走去,就见到身后跑过来的丫鬟。
“贵妃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一听这话,御医心里就不由得咯噔一声,心想着此人该不会是琼贵妃吧,可是瞧着眼前的丫鬟,只能在心里不住替自己祈祷着。
很快御医就被带到琼贵妃宫殿门外,胆战心惊的俯身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起来吧。”
琼贵妃瞧着眼前之人这副模样,并没有张嘴就问顾祁慎那里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让御医上前替她诊脉。
闻言,御医眸间也添了几分紧张,但还是小心翼翼来到琼贵妃面前,但诊脉过后,却并未察觉有异样。
在御医将情况如实说出后,头顶便传来琼贵妃的声音。
“既然你能诊出本宫的症状,为何不曾对慎儿如实相告。”
话音落下,御医就知道琼贵妃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将他带到这里来。
眼看着琼贵妃动了怒气,御医只能将实情说出。
“回娘娘,微臣并非不愿将二皇子的情况如实告知,实在是二皇子的症状……”
再三思量,御医还是没有胆量,终究言语间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琼贵妃看出御医眸间惧意,大手一挥承诺道:“你尽管说,本宫恕你无罪。”
“多谢娘娘。”
御医再度俯身行礼过后,才深吸口气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二皇子,怕是不能人道了。”
尽管只有几个字,但御医将这话说完以后,却战战兢兢将头磕在地上。
琼贵妃霎那间瞪大双眼,像是没有听懂御医说了些什么。
“你说什么?”
御医却实在是不敢再将这话重复第二遍了,身子颤抖着不再言语。
等到琼贵妃好不容易接受了御医的这番话,她的眸中只剩下了怒气,她的慎儿都还未曾娶妻生子,不能人道?这种事如何会发生在他身上?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听着琼贵妃话语间添了几分怒气,御医更加不敢抬起头来,“微臣……微臣不知。”
御医若知晓这是何处出了问题,便不会这般惶恐不安,尽早替顾祁慎的诊治好后,说不定琼贵妃还记着他的好。
可是如今他只能诊断出顾祁慎出了这番问题,不仅仅找不出只缘由所在,就连医治都无从下手。
“这么说来,你也没有诊治之法?”
琼贵妃的话语间已然彻底冷了下来,顿时吓得御医不住磕着头,“娘娘饶命,微臣医术不精,求娘娘饶了微臣这条贱命吧,微臣保证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瞧着御医果真被吓昏了头,琼贵妃许久都未曾开口。
“罢了,你暂且回去吧。”
话音落下,御医才松了口气,连忙谢过琼贵妃不杀之恩,便迫不及待向外走去,生怕慢上一步,琼贵妃都会后悔将他放走。
待到御医离开后,琼贵妃才吩咐一旁的丫鬟去查。
“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谁人敢这般大胆对我的慎儿下手!”
听出琼贵妃话语间的怒气,丫鬟是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应声后快步退了下去。
本来还想等事情查清的琼贵妃却没忍住抬脚往外走去。
此刻的顾祁慎正发泄着心中怒火,哪怕御医什么都没说,可他瞧着御医那副模样,再加上他自己的身子,他又如何没有感觉,只能将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
院子里的下人跪了一片,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