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贵妃虽然气愤顾祁慎做出这般荒唐事,但此刻更让她恼怒的是,安若晚方才的态度。
“她竟然敢当众顶撞本宫!究竟有没有将本宫放在眼里!”
闻言,顾祁慎提着的心才堪堪放了下来,“荣亲王妃一贯如此,母妃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听到这话的琼贵妃脸色愈发难看,“好,三天时间,本宫也想知道镇国公府还有多大能耐!”
此话一出,顾祁慎就知道琼贵妃绝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当即扬起嘴角,“多谢母妃。”
另一边的安若晚出了宫门,才招手喊来荣亲王府的马车。
“表妹,此事……”
宋寻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安若晚动作麻利的上了马车,还不忘冲他招了招手。
“还傻站着做什么,有什么回去后再说。”
一声叹息后,宋寻川也只好跳上马车。
等到马车在镇国公府外停下时,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府中。
“晚晚,情况如何!”
舅母率先走了过来,面上带着急切,生怕会从安若晚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舅母放心,圣上已答应,在三天之内查明此事。”
张嘴第一句,安若晚就让舅母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一旁的宋远之面上添了几分严肃,若真是如此,那安若晚又何必再回到这里,定是其中还有旁的事情。
不过当着大家的面,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此事,只是在大家都退出去后,将安若晚喊到书房中。
“你老实说,今儿个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若晚见外祖父已然猜出其中另有蹊跷,也没有打算瞒着,将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尽数说出。
“原来如此,二皇子果真好大的本事。”
宋远之冷哼出声,紧接着又说出一句,“没想到琼贵妃如今倒也玩起了这般把戏。”
听着外祖父的话,安若晚眸间浮现出一抹疑惑,显然外祖父的话里有话,但她并未细问。
“晚晚,此事的目击证人,除了府中那两个臭小子,就剩下了二皇子身边的暗卫,双方各执一词,不知晚晚以为,此事该如何破局?”
“双方也不一定会各执一词。”
安若晚眸间添了几分笃定。
但宋远之瞧着她眸间闪烁,已然读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但却还在纠结,是否要让她参与其中。
“外祖父,若是镇国公府因为此事出了什么差错,我心里可过意不去!”
察觉出外祖父眸间犹豫,安若晚毫不犹豫开口。
宋远之明白,从今日安若晚进宫开始,此事就和她脱不了干系,只好无奈一声叹息。
“罢了,就算我不愿让你参与其中,恐怕你也不会听话。”
安若晚这时才扬起嘴角,“多谢外祖父。”
这时宋远之面上才添了几分严肃,“若是此事当真能成,那是我应该谢过荣亲王妃。”
“外祖父!”
瞧着安若晚面上神情,宋远之没有再多说什么。
安若晚从书房出去后,径直去到宋璃的院中。
“表姐不必担心,我定会替表姐讨回公道。”
“晚晚,不用了。”宋璃破天荒的开口,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却让安若晚不觉瞪大双眼。
“为什么?难不成要让咱们平白蒙受侮辱?”
此话一出,宋璃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但她还是紧咬下唇开口。
“真的不用了,就算真的查清此事是怎么一回事,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这几个字重重落在安若晚的心上,让她不由得拧紧眉头。
就算真的让她查清楚了今日之事的确是顾祁慎所为,皇上会将顾祁慎如何?此事对表姐造成的伤害又该如何平复?
这些问题一并在安若晚脑海中涌入,让她不觉拧起眉头。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宋璃身上后,眸间又添了几分清明。
“结果如何并非我们所能控制,但若是人人都惧怕结果,那世间的恶只会越来越多!”
道理宋璃又何尝不懂,可当事情真真切切落在她身上后,她才有切肤之痛。
“表姐……”
不等安若晚的话音落下,宋璃就缓缓闭上双眼。
“此事会如何,便顺其自然吧,我有些累了。”
安若晚明白,宋璃这是变相的对她下了逐客令,默默起身帮她将被子盖好,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顺其自然的结果,只会是顾祁慎安然无恙,所以她定不会作壁观上!
离开镇国公府,安若晚还是觉得发生的一切像是做梦一般,唯独不变的,就是她对顾祁慎生出的怒气。
待她回去,才见到顾北尘正站在院门外等着她。
安若晚二话不说,张开双手扑进他的怀里。
感觉到近在咫尺的温度,听着耳畔传来顾北尘的心跳声,安若晚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安若晚彻底感觉心情恢复平静后,才从顾北尘怀中挣扎出来。
“可要用膳?”
安若晚眉眼间划过一抹诧异,本还以为顾北尘会询问她今日之事。
“好。”
应声过后,安若晚随即勾起嘴角,吃好喝足后,才有力气去做旁的事情。
用膳结束,二人谁都没有动弹。
“我能否请王爷帮一个忙?”
顾祁慎的目光落在安若晚身上,随即微微颔首。
漆黑的夜色中,一切都悄无声息。
这边安若晚已做好了准备,因为昨天夜里她已拜托顾北尘将一个东西放在顾祁慎的暗卫身上。
知晓此事成功后,她才从腰间拿出瓷瓶放在眼前,“白胖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不错,安若晚给那人下了蛊,不过她并不准备做什么,只是想要等到皇上调查此事时,让他将事情如实说出。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但宫中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安若晚也没有派人前去打探,结果究竟如何,今日自会知晓。
等了许久,宫中终于传出皇上口谕,让她们一并进宫。
安若晚看着面前巍峨的宫殿,眸间却无半分波澜。
径直进到殿内,安若晚俯身行礼,“臣媳见过圣上。”
安若晚是最后进来的,余光瞥见殿内跪着的,除了顾祁慎,便是那天外祖父嘴里的几位证人了。
“好,既然人都来全了,便开始吧。”
随着皇上话音落下,宋寻川没忍住先站了出来,将那日所见所闻尽数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