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阿日娜笑着笑着,嘴角的血迹就这么措不及防的喷了出来,接着她就猛然间转过身往回走去。
跟在她身旁的丫鬟看到这一幕都快要被吓坏了,连忙想要扶着她往回走去,但才刚伸出手,换来的却是阿日娜的一巴掌。
“退下!”
虽然阿日娜的声音添了几分颤抖,不过说出口的话语间还是添了满满的威严。
丫鬟被吓了一跳,自然不敢再坚持,只好退到一旁。
不过很快丫鬟就发现了,阿日娜不让丫鬟过去搀扶,但自己还在努力稳住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丫鬟总觉得阿日娜现在努力在自己往外走去,就是因为不愿意被阿骨朵察觉到不对劲。
想到这里,丫鬟才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再没有多说什么,跟在阿日娜身后往回走去。
既然阿骨朵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那番话,自然就不可能食言,所以在三天后,他亲自去了一趟拓跋军中。
大家在看到阿骨朵的身影后,都忍不住站了起来,因为大家都很清楚,阿骨朵的出现,就意味着拓跋大军很快就会重返战场!
“见过大殿下!”
在他们的心里,只有这样的阿骨朵,才能对得起拓跋国中大殿下的称呼!
看着眼前大家都冲他低头俯身行礼的一幕,以前一定是阿骨朵最开心的时候,不过现在他却明白,有些事情,永远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能当初的拓跋皇也有过这种时候,亦或是只有在现在这种时候,还能够带着大家重新回来的人,才有资格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
在这里转了一圈后,阿骨朵并没有过多停留,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有什么结果,只能是按照阿日娜推着他的方向,一步步走了下去。
既然这件事也算是顺了阿日娜的心思,故而阿骨朵从军中回去后,想要去看看阿日娜,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他竟还是被拒之门外了。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阿骨朵不明白,到底他要做到什么地步阿日娜才满意。
既然阿日娜不让他进去,他干脆就在这里,站在门外直接问了出来。
“娜娜,哪怕我都已经做到了这种份上,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嘛?”
哪怕阿日娜听得出来阿骨朵话音间的颤抖,但她却不是不愿意出去,而是不能出去。
之前的一次次吐血,让她得身体很快就出现了相对应的症状,她为了不让大家察觉到端倪,故而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这种情况。
每次出门之前,阿日娜都会用浓浓的胭脂来遮住她的憔悴,因为今天阿骨朵是突然来到此处,阿日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忍不住把头埋进手中痛哭了起来。
不过哪怕是痛哭,阿日娜现在也必须要做到悄无声息,只剩下泪水在指缝间悄无声息的滑了下来。
阿骨朵半天都没有能够等到答案,所以他并没有一直在这里站着,而是转过身缓缓往回走去。
只不过在阿日娜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向窗户外时,才发现阿骨朵的身影添了几分落寞和孤寂,这种感觉让阿日娜的心里再难受不过。
不过很快她就又重新笑了起来,因为她很清楚,在阿骨朵出兵的时候,恐怕就是她丧命之时。
毕竟当初她回来拓跋国中,可就是为了让两国和平,结果现在她没有做到就算了,甚至还亲自促成了这次的战事,又怎么可能会好过。
可这件事阿日娜决定谁也不去告诉,毕竟这种情况,也是她自作自受,哪怕能够让阿骨朵重新找回到当初的感觉,她也算值了。
从大齐国中出来后,阿日娜的心里其实就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去死,只有这样她才算是得到解脱。
只不过她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不值当了,所以她才会在回来后,就立刻迫不及待的做出这个决定。
因为毒誓已经发了,哪怕她一直没有去做,那她的身体也会变得一天不如一天,这种感觉她真的受不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阿日娜微微勾起嘴角,索性就重新躺在了床上,或许她剩下最后的生命,就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拓跋国中的动静,安若晚也有所感觉,毕竟当初再怎么说,也是参加过两国之间战事的人,现在这种情况,拓跋国中一定会在不久后有所举动,
只是安若晚没有想到,竟然是在她来过这里后才有所感觉,现在就是顾北尘不在,不然她一定会问出一句。
“难不成阿骨朵连阿日娜的性命都不顾了?”
但要是知道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话,恐怕都要说出,其实是阿日娜根本不顾阿骨朵的死活。
“白俞,拓跋宫中一定不对劲,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去打探一下消息。”
或许是因为到了拓跋国中,安若晚对于小白的感觉更加明显,显然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它了。
而接下来的时间,自然要把目光放在拓跋国中。
对于安若晚口中所说,白俞自然不敢随意应声,那可是拓跋宫中,又不是他们大齐,还能让他们轻易进去。
看出白俞面上犹豫,安若晚并没有因为这件事为难他,而是加快速度想要先找到小白,说不定就能有什么新发现。
过了一下午,直到夜幕降临时,白俞才在路边进了一家客栈,让两人暂且住了下来,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天晚上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大晚上的有人敲响了安若晚的房门,白俞第一时间就落在房间门口,拧紧眉头看向安若晚,刚准备提醒她外面情况不明,却看到安若晚站起身穿上鞋,过来就把门打开了。
站在门外的身影她并不认识,可这也不能改变她看着那人十分亲切的感觉。
愣了两秒后,安若晚立刻反应过来,“小白!”
随着这两个字一出口,就像是一句咒语,面前失去一些什么东西的公公,在安若晚话音落下后,双腿一软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