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办公室,桃花看到沙发上坐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她面色红润,五官端正,慈眉秀目,一脸富态像。
她烫着卷发,身着一套丝绸开衫外套,贵气十足。谁相信她是山里的娘们,应该是端庄优雅的知性女人。她应该就是李灿的母亲。
王婶子坐在她身边,一脸媚谄,显得像夫人与老妈子一般。哪像王婶子说的两人是闺蜜。
看来,于老爹还是好好地接待她们,两个人正边喝茶边说话。
看到桃花走进来,王婶子不自觉地站起来,说:“桃花回来了,这是李灿的娘。”
李母一直端坐着,慈眉善目顿时起了一层雾,冷冷地看着桃花,桃花看她不脸色不善,也不说话,没理会她,而是对王婶子说:“婶子您坐!”说着,给两人添了茶水,坐到一边。
“唉!我以为我儿子眼光不错,还是年轻啊!”李母叹了口气说。
也难怪,桃花起的早,心情也不好,胡乱把头发拢了拢,穿上工作服就到地里。再加上神情有些憔悴,桃花看上去是有点狼狈不堪。
桃花淡然地笑了笑说:“婶子,您今天来不是谈论我怎么样的吧!”
“嗯,我今天的确有大事情跟你谈。”李母冷淡地说。
桃花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李母倒被她的镇定惊住了,“不愧是做大事的孩子,这气度也真难得,要是清白女孩,还真与小灿挺般配。”李母在心里想着,表情闪出一丝惋惜。
桃花敏感地看到李母的表情变化。她不知道李母是什么意思,但肯定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以前总听别人传,桃花姑娘有多能干,是百里挑一的姑娘,今天过来看到你的这些产业,的确不一般。”李母口气不再冷淡,带着赞赏说。
“婶子过誉了,我不喜欢偷懒,稍微勤快些。其实只要踏踏实实干活,都能做到。”桃花淡然地说。
“桃花是挺能干,我一直跟她干活,都是看在眼里的。唉!我家若盈从小也没干过活,生在小山村,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办呢!”王婶子带着些忧虑地说。
“妹子,你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人家若盈可是大学生,以后吃国库粮的。从小我就看好这孩子,清清白白的姑娘,多让人心疼,妹子,你可不能看轻她。”李母表达着自己对王若盈的喜爱,说到清白时,还看了桃花一眼。
桃花知道她是嫌弃自己,也毫不相让地说:“婶子,您说的是,若盈妹妹肯定能分到好工作,她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其实,每个人的境遇不一样,当初我高中毕业后考到省城大学,但家贫,真上不起,只能放弃。虽然我没法上大学,但也没轻看自己,要求自己踏踏做事,清白做人,从没做出格的事。”桃花毫不失底气地说。
“是啊,桃花,你的努力没白费,有了这么大的产业。老实说,我感觉我家小灿配不上你。我们是小户人家,小灿也只是给人家打工,挣不着钱,还天天忙的不可开交,累死累活的。他需要的媳妇不需要太优秀,但必须得有时间照顾他,体贴他。就像若盈那孩子一样,乖巧懂事,没有太大的事业心,以家庭为重,就是最好的媳妇。”李母说。
“说的冠冕堂皇,绕一圈也就是嫌弃我。看来,我与李灿是没点希望了,老太太心里早已把王若盈当作儿媳妇了。”桃花在心想着,强烈的绝望撞击着她的心,让她如跌入冰窖。但桃花仍然平静地说:“婶子,我和李灿算是一见钟情,我们都挺在意彼此,这件事您想过他的感受吗?”。
“哼,桃花,你还真大胆说什么一见钟情,应该是你一头热吧!李灿也没有跟我说与你怎么样啊,就是昨天跟我提了提你,想让我来提亲。昨天晚上,我跟他谈了谈,他也觉得你们不合适,今天让我来说明白。”李母有些不屑地说。
“这老太太也真能说瞎话,要是今天早上李灿不给我打电话,我还真想相信她。”桃花在心里想着,但没有说话。
“今天我来跟你说开,就怕以后闹的不好,李灿和若盈对彼此印象很好,我也很认可若盈,希望桃花姑娘知趣些,别再插入他们之间,破坏我们一家人幸福。”李母口气中充满强硬。
“婶子,你也犯不上这样压我,我不知道他与若盈怎么样,虽然与李灿有感情,但既然您已经这么说了,我也不是死皮赖脸往上贴的人。从此我跟李灿老死不相往来,我要做不到就天打五雷轰。”桃花铁铮铮地说。
真没想到这姑娘如此有骨气,这席话说出来,把李母和王婶子震住了,王婶子可能心里有愧,也不敢说什么。
李母顿了顿说:“桃花姑娘,你既然有这般气魄和见识,还是让我另眼高看你,既然话都说开了,我就回去了。但愿你说的话算数。”李母似乎不放心,又补了一句。
“您放心,我说这些话不是因为您的压制,是不想让李灿为难。昨晚李灿打电话告诉我,已说服您来提亲,我就觉得没那么容易。您是李灿的母亲,既然您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不想让李灿处在你我之间为难,只能退出来。您现在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任何李家的人!”桃花说着流下眼泪,一下子坐到地上。
李母看到桃花的样子,心里竟有些难堪,也难怪她如此憔悴,看来一些事早想到了。这么懂事的孩子,唉偏偏命不好。李母只能叹口气说:“姑娘,想开吧,是我们家李灿不对,你别太拿当回事了!”李母安慰桃花说。
“我最讨厌别人同情我,趁我还有点耐心,你们体面地走吧。王婶子,你去找大美结下账,以后也不需再来往。”桃花强硬地说。
听桃花这么一个,李母还王婶子脸色甚是难堪,两人相视一看,急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