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平静道：“我先来的。”
短发女职员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甚至连装都不装了。
“先生，我们这是总部银行，普通的存取款业务您可以直接去自助机办理。”
“至于其他的业务，请您耐心等待。”
叶澜微微皱眉，沉声道：“我要租保险柜。”
正在办理业务的中年女人哈哈一笑，“小伙子，你怕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吧，跑到银行随随便便就想租保险柜？”
短发女职员也附和道：“先生，这恐怕没法办理，大夏银行的保险柜业务很严格，不仅需要一笔不菲的费用，还需要有人担保。”
她脸上露出一副好笑的表情，“这边建议您可以自己在网上买一个保险柜，比您放在银行划算得多。”
中年女人不屑道：“一个乡巴佬能有什么东西要存？无非就是什么金银手表之类的。”
说完，转头对着柜台里的长发女职员催促道：“资料难道还不够？快点，我今天就要拿到。”
长发女职员翻动着资料，小心翼翼道：“陈姐，这恐怕还不是不行，我们银行的规矩是认钥匙不认人。”
“那是我丈夫生前存下的东西，凭什么不让我拿走？”
中年女人拍着大理石桌台，大声嚷嚷。
短发女职员连忙躬身赔笑，“陈姐，消消气，实在是没有钥匙，我们也打不开保险柜啊！”
“没错！”
长发女职员也小心翼翼解释，“而且，银行没有明文规定，租用者和使用者很有可能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我们才只认钥匙。”
中年女人勃然大怒，将自己的皮包猛地砸向大理石台。
“什么狗屁规矩！”
“今天，你们必须让我把东西拿走，否则，我立马将所有的存款都转走。”
闻言，两个女职员脸色都变了。
“陈姐您别急，我马上向上汇报。”
长发女职员陪着笑脸，起身朝着后面的大门走去。
而短发女职员则是立即端来一杯热茶，“陈姐，您别急，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她对着中年女人点头哈腰，目光不经意撇了叶澜一眼。
见他正死死攥着拳头，脸色发红，一副强忍怒气的模样，不由得嘴角微微翘起。
须不知，这个她看不起的穷小子，正在拼命地抑制着体内暴涨的杀念。
中年女人心情不好，看着杵着一动不动的叶澜，毫不客气出言骂道：“保安呢？还不快把他轰出去？”
“什么玩意，也敢来这里办业务！”
话音刚落，她就猛地一哆嗦。
只见叶澜双眼发红，正直直地盯着他。
冷漠、妖艳，好似要择人而噬。
强大的杀意几乎扑面而来，一股强烈的窒息感瞬间萦绕心头。
就在这时，一道笑呵呵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哎呀，陈姐您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打电话？我好派车去接您啊！”
满面油光的秃顶男，弓着腰小跑过来。
见到秃顶男跑过来，中年女人这才从那无穷无尽的杀意中逃脱。
一切似乎都只是错觉。
她脸颊发红，喘着粗气，伸出手指着叶澜，道：“他...把他给我赶出去！”
闻言，秃顶男脸色一变，立即转过身，目光严厉。
“这位先生，请您出去！”
叶澜缓缓举起手中的号码纸，“我来办业务。”
秃顶男一愣，望向一旁的短发女职员。
后者连忙附耳小声解释。
得知叶澜是正常排队办理业务之后，脸色顿时阴晴不定。
不过，他可不能得罪大客户陈姐。
于是乎，脸上换了一副职业假笑。
“先生，实在不好意思，银行出了点状况，一时半会儿可能处理不了。”
“现在已经快中午了，要不您先吃个午饭，下午给您安排到第一个！”
叶澜指着中年女人，“为什么她可以办理业务？”
一旁的短发女职员抢答道：“你是不是有病？都说了有事，赖在这里干嘛？”
秃顶男也皮笑肉不笑，将手伸进口袋中，掏出二十块钱。
“小兄弟，这次是我们内部问题，你拿着钱去外面吃碗粉吧！”
那模样，和施舍乞丐没什么两样。
叶澜浑身颤抖，体内的纯阳不住暴涨，杀念也近乎溃堤。
他猛地闭上眼，飞快地朝外走去。
再待下去，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毁灭眼前的一切。
秃顶男和女职员不由得露出一副嫌弃的讥笑。
而中年女人则是厌恶地朝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乡巴佬。”
叶澜并未停下，而是加快了脚步。
体内的真气已经开始沸腾，满脑子都是毁灭。
直到走出大门，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他这才好受一些。
京城的十一月，天气已经格外寒冷。
呼出的热气透过口罩，在空中变成弥漫的白雾。
他扶着树枝，足足默念了好几分钟口诀，眸子中的血色这才渐渐淡去。
深吸一口气，再次转身。
推门走进大厅。
短发女职员见他去而复返，不由得一怔。
“先生，你又回来干什么？”
叶澜扬了扬手里的号码纸，“办业务。”
说完，没有理会她，而是大步走向个人业务窗口。
此刻，中年女人坐在靠里的VIP窗口，悠闲地端着一杯茶。
柜台内的秃顶男正在耐心解释着。
“陈姐，不是我们不通融，而是保险柜业务都是由第三方管理，没有钥匙，我们也没法进去，现在只能看这些资料能不能通融了。”
正说着，两人都望见了叶澜，不约而同露出不悦的神色。
而旁边的个人业务的柜台后，长发女职员正悠闲地剔着指甲。
看见去而复返的叶澜，冷漠地将刚刚放下去的“暂停服务”牌再次放了上来。
“我要租保险柜。”
叶澜淡定地将号码纸拍在大理石台上。
长发女职员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好意思，中午了，要休息。”
“现在才十一点五十，距离下班还有十分钟。”
长发女职员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我说下班了就是下班了，要办业务，下午来！”
“现在，立刻，给我办。”
叶澜声音渐渐低沉。
坐在旁边VIP窗口的中年女人，一脸嫌弃道：“乡巴佬，让你滚听不懂？”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一点素质都没有，我说你们能不能甄别一下客户？这是总部银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村镇信用社，我真后悔把钱存你们银行了。”
秃顶男尴尬地陪着笑，望向叶澜眼神中几乎能喷出火来。
他朝着大厅内的短发女职员投去一个眼神。
后者心领神会，对着门口的保安一挥手。
“麻烦送这位先生出去。”
话音刚落，保安早就注意到这里。
闻言立即抽出警棍走了过来。
“先生，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