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男人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因为,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了力量的迟滞。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隔空抽取他的力量。
他本能的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根本退不了了。
他终于尝到了恐慌的滋味,那种被强大力量束缚的感觉,叫他如同一只被困在网上的虫子。
男人下意识的看向了云九棠,此时风停下来了,云九棠还在那不远处,抱着树,凝眸观察着他的方向。
迎上他的视线,云九棠眼底透出了几分冷意。
“你……你做了什么!”男人愤声道。
他感觉力气在飞快的消失,他甚至都没法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话一出口,他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的可是不轻,男人半边脸都又肿又胀,火辣辣的疼。
“没做什么!”云九棠淡淡浅笑道,“就是请君入瓮而已!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很快就会有人,来对你做点什么了!”
话音刚落,男人便听到了脚步声。
他艰难的转动眼睛看了过去,余光之中,看到了一双皂靴。
他不禁一怔,骇然的瞪大了眸子。
在这里,会有这般打扮的,只有穆沧凛。
果不其然,视线上移,他看到了穆沧凛。
“你……你……怎么会……”
此时,男人说话都已经不利索了。
他闭不上嘴,口水不由自主的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在他脸下形成了一滩恶心的黏液。
唾液沾了土,糊在了男人脸上,看起来更恶心了。
“不好意思啊!我们没死!让你失望了!”不只是穆沧凛,连张莫言和墨白他们,也随即走了过来。
“为什么!”男人不甘心,困惑又愤怒的瞪着他们。
“还好你不擅长幻术。”张莫言笑道,“所以,就小小的用了点障眼法。”
男人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
他努力的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无论如何,也都起不来了。
他只能无力的张着嘴巴,如同一条渴水的鱼。
“这次,必不会再让你逃脱。”墨白冷声说着,一脚踹到了男人身上,把他给翻了个面,让他仰面朝上。
此时的男人,半边脸肿着,上面还糊着口水和泥土,看起来狼狈又恶心。
墨白没有多说废话,当即取出了一把骨刀,对着他的胸口比划了起来。
这刀子乃是用动物骨头打磨而成的,一看就很钝。
而钝刀子磨人,对于男人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啊——”他气怒的嘶吼,眼睛瞪大很大,像是要把眼珠子给生生瞪出来一般。
“别急,你没那么容易死,我会叫你一点点看着,你是如何被我解剖的!正如你折磨那些受害者一样!他们见到你这般下场,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墨白淡声说着,骨刀已然划了下去。
正如男人预料的那般,骨刀果然很钝。
墨白来来回回的,在男人肚皮上,磨了足足十次,才堪堪切开外面的一层皮。
而仅仅如此,男人早已疼的青筋暴起了。
“才切了这么点!还要继续!你的皮实在是太厚了,切着费劲!不过别担心,剩下的会好切多了!”墨白道声音温柔的,就像是在哄孩子似的。
与此同时,他手上的动作却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啊啊啊——”男人歇斯底里的惨叫着,含糊的怒骂着他,“杀了我——杀了我吧——啊——”
“呵!原来,你也知道疼啊!”墨白冷笑道,“那些被你所害的人,死前是否也曾这般乞求过你?你放过他们了吗?”
男人没说话,只是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满目恨意的瞪着墨白。
“看来是没有呢!”墨白冷笑道,“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你呢?我又不是善人!”
说话间,骨刀已经给男人腹部,划出一道大口子了。
墨白一手扯着一边,硬生生的给撕开了。
“啊啊啊——”男人疼的翻了白眼,几乎晕死过去。
云九棠当然不能叫他如愿,她直接用簪子,刺入了男人脑袋的穴位。
男人瞬间痛醒,意识甚至比之前还要清晰。
“这才对,你要清醒的感受着这份酷刑才是!”墨白说着,将手探入了男人的体内。
下一刻,他愣在了原地。
“前辈,怎么了?”张莫言问道。
墨白冷冷的敛起了眸子,看向男人的眼神,更是如同凝霜结雪。
男人被刺的遍体生寒,甚至牙关都不由自主的打颤。
墨白最是嫉恶如仇,他一直都明白。
而此时,墨白将手拿了出来。
沾满血污的手上,赫然躺着一颗小小的灵丹。
“就这么点吗?”张莫言不禁诧然。
墨白却是摇了摇头道:“不,这只是一部分。”
说着,他凝眸看向了男人,冷声道:“或者说,只是冰山一角!他的肚子里,整个都是这凝结的灵丹!”
这一小块,只是他扣下来的而已。
闻言,其他几人看向男人的眼神,便更是惊讶了。
云九棠更是道:“所以,他硬的不是腹肌,而是灵丹?!”
这哪是肚子里有灵丹啊!
这是灵丹上头长了个人吧!
“让你就这么死了,实在太便宜了你!”墨白冷声道,“你的死活,便让他们来决定好了!”
墨白说着,凝眸看向了男人头顶的方向。
那边有什么吗?
男人艰难转眸,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云九棠他们早就看到了,这次能够制服这个男人,除却借用了空雾山那可以克制灵族力量的东西,还有阴魂。
他们死的凄惨,如今都满目凶狠的站在男人身边。
来得晚的,甚至都挤不到男人面前。
他们此番还维持着死前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凄惨恐怖。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一看生前就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而每个人无一例外的,腹部都有一个硕大的血窟窿。
那是被人用手,硬生生的挖出来的,此时还在涓涓冒着血。
“这般盛景,不叫罪魁祸首看一看,是不是太浪费了!前辈觉得呢?”云九棠问道。
“说的不错!那就助他一臂之力吧!”墨白一本正经的道,“总该叫他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说着,墨白咬破指尖,在男人眉心处,滴了一滴血。
下一刻,男人蓦地瞪大了眸子,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