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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所以,到底谁输了?
    两个男人的身躯都不由自主地向后一倾。

    叶玦笑了,笑得那么温暖,那么幸福,好像走在寒风中的人,终于寻到一点火种。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生怕一个不注意,这颗火种就要熄灭,美梦就要惊醒。

    他的目光是那么柔和,却又那么炽烈,像是随时要将孟离吞噬,将她融化。

    孟离看到他神情的变化,一股极充实的感觉填满了她的内心。

    这下她可以确定,那颗鱼饵,此刻已经结结实实地被她咬在嘴里了。

    江聿本就知道答案,可他还是感觉自己的心在下沉。

    他从始至终都知道,孟离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可他不服,他想要的东西,很少有得不到的。尤其是女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可孟离不是个普通的女人,那是一道若即若离,却求之不得的光。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靠近,哪怕要做一只扑火飞蛾,自投罗网。

    空气似乎正在撕裂,一边热烈似火,一边如堕冰窟。

    而孟离就坐在两边衔接的缝隙上,一边直冒热气,另一边则在起鸡皮疙瘩。

    “额……”她发出一点声音,企图打破僵局,“所以,谁输了?”

    她马上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在给自己挖坑,便又赶紧钻空子道:“不不不对,刚才师尊没说清楚规则,所以师尊输了,师尊脱。”

    “……”

    叶玦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仅剩的那件里衣,叹了口气,然后动手解开肋下的扣子。

    洁白的里衣滑落,孟离再次看到那坚实的胸膛。

    她的心又开始兵荒马乱起来。

    叶玦拿起酒坛仰头灌去,淡黄色的酒浆顺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流淌、蜿蜒,一路向下,沾湿了他胸前那道慑人的疮疤。

    江聿的目光则停在那道疤上。

    他虽然不参与门派纷争,各派领袖的实力他却清楚得很。整个修真界能伤叶玦至此的人不超过三个,可他却从未听说过这三人曾与叶玦发生过什么争斗。

    所以,这道疤很有可能是他自愿留下的。而能让他自愿受伤的人,恐怕这世上只有孟离一个。

    他心甘情愿为孟离受伤,就像他为了孟离可以牺牲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一样。

    他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哪怕这一切她根本就不知道。

    那么,他江聿呢?

    他除了替孟离下过一次地府之外,似乎并没有做过什么值得夸耀的事。而且那次地府之行本来是为了替孟离查找真凶,结果真凶没找到不说,还差点把孟离永远留在那边。

    江聿忽然觉得,在这场游戏里,真正的输家,只有他自己。

    叶玦将那坛酒喝了个底朝天,他目光迷离地看看江聿,然后又转向孟离,眼中有两点幸福的微光闪动。随后,那两点微光渐渐暗淡,最后闭上了眼睛。

    “师尊?师尊?”孟离伸手想去拍叶玦。

    “让他睡吧。”江聿叹息一声,“天色已晚,也该休息了。”

    “喂,那你呢?”

    “我?我自然也要睡了。”

    说着,江聿就要去拿放在旁边的衣服。

    “我是说你怎么不脱?”孟离拄着腮帮子笑道。

    “我为何要脱?”

    “刚才我赢了,你当然得脱。”

    江聿看了一眼熟睡的叶玦,邪魅一笑,然后竟欺身压到孟离面前,几缕碎发摩擦得她头皮发痒。

    “怎么?你想看我脱?”

    孟离一激灵,嘴硬道:“想……想啊。”

    江聿勾着嘴角,微微侧过脸,嘴唇轻轻掠过孟离的耳廓,惹得她背上汗毛直竖。

    “想得美。”

    第二日,叶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那张黑乎乎的小床上,身上的衣服也齐齐整整的。

    又跟前两次一样,前一夜发生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孟离赌气叫了酒,自己又不甘心输给江聿,便也答应喝酒,剩下的却完全想不起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齐整的衣服稍稍心安,可又想起上次也是早上看到衣服齐整,前一夜却好像还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不禁面红心跳。

    “师尊,你终于醒啦?”孟离掀开窖门,探进头来。

    叶玦坐起身:“现在几时了?”

    “快卯时了。”

    “我已经睡了这许久了……”

    孟离看着叶玦低头思索的模样,试探着问道:“师尊,昨夜你……”

    “我怎么了?”叶玦猛然抬头。

    “你都不记得了吗?”

    叶玦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想起昨天白天孟离说的,摸过自己之类的话,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胸。

    孟离:“……”

    叶玦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清清嗓子,又把手放下。

    “昨夜我做什么了?”

    孟离望着他的眼睛,那眼神清澈欲语,像包含了无尽的渴望与期待。

    “你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问我……”

    突然,外面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断了孟离后半句话。

    “师尊,你快出来吧,外面有热闹看。”

    “什么热闹?”

    叶玦跟着孟离往街上走去,只见街东侧的一家布庄外面停了一架花轿,花轿两旁站着两拨人,男女分开各占一边。

    鞭炮还未燃尽,震耳欲聋的声响冲击着街道两旁的建筑,一股青黄的烟雾冲天而去,融进天边的云彩里。

    一个男人扶着新娘从布庄里走出来。

    新娘的头上盖着红盖头,不知相貌如何,但看身形,却是高大威猛。脚板也是奇大,走起路来大步流星,全然没有新娘出嫁时的娇羞模样。

    叶玦的眉峰蹙成一道山峦。

    “小雀儿说得果然不错,”江聿摇着扇子走过来,“蜀中的婚俗已被那邪祟搅得乱七八糟,这送上花轿的新娘子,居然是个男人。”

    叶玦道:“寻常婚礼应是傍晚举行,而眼下为时尚早,不知为何这边竟起了花轿。”

    孟离却感叹道:“哎呀,只可惜他们俩是被迫的,不然同性恋婚姻合法,倒是一大进步啊……”

    新娘入轿,人们迅速把道路让开。

    四个轿夫扛着花轿,吱吱扭扭地往前走,锣鼓唢呐咿咿呀呀地信口吹。

    看热闹的人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却不怎么交流,只是用眼神互相看来看去,也都是忧心忡忡。

    三个人也在后面跟着,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新郎这么倒霉。没想到四个轿夫竟一路向西,直往城门方向快步走去,像是要把新娘抬到郊外。

    孟离心道,敢情这小伙子是嫁到乡下去了?

    她心中纳罕,想追上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结果却看到那群人跟着跟着,跟到城门口又都停下了。

    他们互相交头接耳,目送着花轿踏出城门,只有那个刚刚掺过新娘的男人还跟在轿子外面,继续往前走。

    孟离撵上人群,问两个说悄悄话的妇女道:“你们怎么不跟了?他们要到什么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