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人族?”
"你准备做什么?"
喜神敏锐的捕捉到申公豹话语中的关键词,微微蹙眉,追问道。
但申公豹却只是平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至于苏阳...
他对两人之间那长篇大论的争吵完全没有任何兴趣,早就已经提前走到马车处,摆弄不知死活的‘太白车夫’了。
“唔。”
“会不会是死了?”
“似乎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了呀。”
看着倒在马车旁,额头满是血迹的太白,苏阳看起来有些懊恼。
申公豹也结束了那边的谈话,飘了过来。
“这位是...”
就连申公豹这种心性,在看见太白后,都忍不住迟疑了一下,略显茫然的看向苏阳问道。
主要是太惨了。
就太白现在这造型,走到大街上,最恶毒的混混都不一定好意思开口骂他两句。
总觉得骂他,和丧尽天良也没什么区别了。
“哦,太白。”
“就是太白金星的那个太白。”
苏阳回过神来,十分随意的解释道。
但申公豹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却挑了挑眉:“李长庚?”
“没想到数千年后,他竟然栽在你的手里。”
“一位人仙...”
“估计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沦落为这等下场吧。”
申公豹很快恢复平静,淡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嗯?”
“他想不到的,因为他没有记忆。”
苏阳简单的和申公豹解释了一下太白目前的处境。
申公豹轻轻点头:“难怪,这样解释的话,就显得合理许多了。”
“如果他目前没有记忆的话,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显然,申公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太白的目光中凭白多了几分深意,但他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就这么十分拟人的‘坐’在马车上。
喜神也自远处一脸怨念的飘了过来,一副受气的样子,却又不得不和申公豹坐在一起。
“我们不讨论这些大道理,聊点别的。”
“你明明是豹子精,为什么魂念却是人形?”
他像是悟道了一样,果断选择换一个切入角度,和这个不要脸的‘第三者’展开新的战役。
但申公豹却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很好奇?”
“不!”
“我怎么可能会好奇!”
“就是随口问问!”
喜神嗤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反驳道,并下意识将目光看向四周。
“哦。”
“你如果不好奇的话,我就不解释了。”
“这件事涉及到了远古的一件秘辛,说起来很麻烦。”
申公豹随口说道,再次摆出一副魂游天际的样子。
一时间,反倒是让喜神进退两难。
他最开始只是想换个切入点,找个场子,报复报复申公豹。
但不知道为啥,申公豹解释完后,他反倒是对这件事真的好奇起来了。
涉及到远古的秘密,还是自己不知情的秘密!
这也太诱人了!
可偏偏自己刚刚才十分装逼的说了一句不感兴趣,这时候再凑过去问,脸都被抽肿了。
但...
真的好想知道啊!
喜神抓耳挠腮,不时将目光落在申公豹身上,想要开口,又硬生生憋回去,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太好的样子。
“唔...”
“看来喜神没有骗我。”
“被魂念入体的尸体,生命力好强啊。”
“这样都不死...”
苏阳有些欣喜的站了起来。
而地面上,太白缓缓睁开双眼,脸颊上满是通红的手掌印。
虽然不知道在自己昏迷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就是觉得脸有些刺骨的疼。
像是肿了一样。
就连嘴角还有鲜血在不断溢出。
当他扭头,看见一旁人畜无害的苏阳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随着时间的积累,这种畏惧已经几乎融入到他的骨子里,形成本能。
仿佛苏阳这个恶魔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想尽一切办法来折磨他。
而且这种折磨,往往都是精神痛苦大过肉体痛苦。
“你...”
“你还要干什么?”
眼看着苏阳抬手,太白下意识抬起胳膊,挡在自己的脸前,看起来像是不屈的质问,但却又从骨子里散发出一个怂字。
“不干嘛啊。”
“我就是挠挠头。”
“还要麻烦你赶路,送我回家呢。”
“出来折腾这么久,都累坏了。”
苏阳微笑着说道,就这么纵身一跃,跳回到马车上,拍了拍车夫位置那专属的‘万恶小马扎’,善意且温和的说道。
“……”
太白显得有些沉默,先是用衣服胡乱擦拭掉额头处的血迹,又颤抖着抬起一旁的拐杖,就这么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狼狈的,一步,一步,挪蹭到马车旁,最终坐在马扎上。
鲜血还在不断流出。
他每隔一分钟时间,就要用袖子擦拭一下血液,导致整个袖子都鲜红一片,湿漉漉的。
挥舞鞭子的时候,更是会有几滴血珠甩出去,落在地上,道不尽的凄凉。
申公豹漂浮在半空之中,看着此幕,表情逐渐变得冰冷起来,眉头深蹙,看起来有些不满。
“不要让血液滴到地上。”
“如果有心人来这里查探,是可以通过血液定位到我们身上的。”
“有暴露风险。”
申公豹开口说道。
太白的身体一僵,幽幽看了申公豹一眼,最终减小了挥舞鞭子的高度,尽可能让血液不会洒落。
申公豹转身,看向苏阳:“我如今只剩魂念,有些术法无法动用,所以需要你来处理一下身后那些‘线索’。”
“唔,这么小心么?”
苏阳怔了一下,忍不住问道。
申公豹轻轻点头:“对我们来说,如何小心,都不为过,毕竟我们是在做一件很刺激的事情。”
“哦,好的。”
苏阳轻轻点头,从马车上爬了起来,仙灵之力不断在指尖勾勒,最终化作一个巨大的喷水枪,被苏阳扛在肩膀上,对着身后按下开关。
一道道水龙咆哮而出,冲洗在后方的地面上,将仅有的血迹,以及车辙完美的毁尸灭迹,完全看不出任何线索。
“这样,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