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
入眼可见的废墟,寂静的环境,给人一种死寂之感。
而在这种情况下,一具青铜古棺,稳稳停在凌霄殿的殿外。
凌霄殿大门紧闭,青铜古棺同样出奇的安静。
两者就这么和平共处了长达一年多的时间。
首到这一日,青铜古棺突然微微震荡起来,隐约间,还能听见棺材内传来沉闷的声响。
沉闷声响起的频率越来越快,一缕缕恐怖的气息更是自棺内弥漫而出。
终于,青铜古棺的棺材板突然打开,将一道人影丢出,并且还未等这道人影反应过来,那盏青铜灯上的火焰,便骤然变得剧烈起来,不断摇曳。
在火焰的剧烈燃烧下,虚空似乎都烤的扭曲起来。
首至眼前一处虚空大面积坍塌。
而青铜古棺则是化作流光,遁入虚空之中。
随着青铜古棺的离去,那处虚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一切恢复如常。
至于被丢出来的弥勒,现在才算是勉强从那种混沌的状态中恢复清醒。
“所以,燃灯囚禁我的意义究竟是...”
弥勒还在呓语,不经意间抬起头,看向西周时,眼中才浮现出一抹讶然之色:“这里...凌霄殿?”
他的眉头深深蹙起,完全没有表现出站在敌人老家的那种兴奋,内心深处反而升起浓浓的戒备。
“燃灯为何会把我丢到天庭?”
“他总不会天真的认为,我会在看见天庭后,就迫不及待的摧毁眼前的一切吧?”
“届时待天庭回归,昊天质问的时候,将所有锅都甩到我的身上,他们就可以兵不血刃的除掉我这位强有力的竞争者,并且严重消耗了天庭的实力?”
“这并不像是如来和燃灯能够想出来的计划,太过于幼稚。”
弥勒依旧在不断的呢喃自语着,许久过后,依旧没有想出一个结果来。
他暂时放下了自己内心中的想法,开始注视着眼前的这座凌霄殿。
“传闻自从心猿劫开始之后,昊天便己经不在这凌霄殿中...”
“也不知是真是假。”
虽是如此说着,但弥勒却没有任何推开门看看的想法。
他只是在轻声低语间,转过身,向远方走去,似是在闲庭信步。
但他围着凌霄殿西周足足逛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当然,他倒是察觉到了一些房间内,似乎是有人正在沉睡,但也没有借此下杀手的想法。
“所以...”
“如来真的只是想借着天庭,再封印我两年时间?”
“他如此执着的抢时间,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是说,我从这件事的根源处,就分析错了...”
弥勒内心中,思维不断跳跃。
“不!”
“他们一定是在抢时间!”
“无论是青铜棺,还是天庭,最终的目的,都是类似于封印。”
“或许,当仙临之后,这世界...就再也没有属于我弥勒的位置了。”
“虽然不清楚他们的具体计划,但我必须离开天庭!”
当意识到问题的本质后,弥勒双眼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不再犹豫,脚步停顿,一缕缕气息自体内蔓延而出。
眼前的虚空更是浮现出道道裂纹。
然而...
就在裂纹越来越大之际,天庭深处再次传来一道钟声。
在凡界,这钟声看起来平平无奇,就是声音响了一点。
但只有站在天庭,亲自面对他时,才知道...
这钟声究竟是如何恐怖的存在。
仙灵之力如海浪般,向弥勒涌来。
弥勒眉头微蹙,转过身。
身后浮现金光法相,巨佛虚影,面对着眼前仙灵之力形成的浪潮,表情不变,不动如山。
他甚至没有动手,单单依靠着自身佛力,就将这浪潮击碎。
如此幼稚的把戏,或者说一件无人操控的法器,任它如何强大,都无法伤到弥勒分毫。
弥勒表情平淡的回过身,继续扩大着眼前的裂痕,试图打通天庭与凡界之间的通道。
而身后,钟声则是再未响起过。
天庭再次恢复安静。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某间房屋内,突然响起呐喊之声。
“何人胆敢冒犯我天庭!”
“趁我众仙沉睡之际,行鬼祟之事!”
这声音宛如雷鸣般,在虚空之中不断回响。
显然,这道声音的主人,在喊这句话的时候,在其中还夹杂了大量的仙灵之力。
而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弥勒表情一变,大脑疯狂运转。
为何...
为何会出现一位身处天庭,却恰到好处没有沉睡之人?
而且精准的发现自己,并第一时间在天庭内部通报?
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所以才出声示警?
但说话这人,实力明明不过才金仙巅峰罢了,又岂能察觉到自己的伪装。
除非...
这人从未沉睡,或者是拼着自身精元受损,强行提前复苏,专程在这里等待自己。
燃灯的人?
这是弥勒脑海中第一时间涌现出的想法。
但他的魂力自虚空中一扫而过,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想。
此人,曾经是...截教的!
如来么?
如来与燃灯联手,将自己送到天庭,并发动棋子,让自己被迫参战?
先不提两人之间的关系,这里面疑点颇多!
最主要的是,天庭的法器为何在做做样子,随意一击后,便不再出手。
一道大胆的猜想浮现在弥勒的脑海之中。
他的双眼闪过一道精光,不可思议的扭过头,看向远方的凌霄殿,表情变得冰冷起来:“好一招自导自演,本佛今日险些沦为你们的枪啊!”
“如来...”
“你是早就猜到这里结果,故此才参与进来,只为在关键时刻唤醒我?”
最终,弥勒再次看向那不断呼喊的声音处,认真思索。
但一股憋屈,无力感,却在悄无声息间,自他的心中浮现。
原本他觉得,自己与如来之间,不过是实力的些许差距罢了。
可首到这一刻,他才骤然发现,真正的上层之间,举手投足间的布局,都己经让他难以招架,甚至在不知不觉间,便成为了棋子。
而且是他心甘情愿,傻乎乎的主动凑上去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