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开渠道获取的流通股股东数据通常都是在季报或者半年报,所以严格来说这些数据往往不具备任何可参考性。
就像在雪地上捕鸟一样,如果你只能看得到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之前的情况,等你拉下机关的时候不但一无所获,而且连你投下的饵料都早就被吃了个精光。
意识到这有可能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找了徐亮去打听消息的同时,伍勇还是决定直接找刘芊。
要想获得最及时的股东变化信息,还得找四方药业的董秘才行。
刘芊上次就收了伍勇一千万,所以这点小事答应的倒也爽快。
过完周末,刘芊就发来了股东明细表,而这份表上最大的持股变动来自于一家名为‘山海二号’的资产管理产品,不到一个月就买入了四方药业的股份4.99%的股权。
看到这个持股比例,伍勇才觉得有些搞笑了。
按规定,超过百分之五这个门槛上市公司会按规定进行披露,很明显这家机构是不想浮出水面的。
山海系列产品是由一家名为山海创投的公司管理的,而这家公司旗下的投资平台在此前就已经持有四方药业接近百分之十的股份。
一家公司在短时间内这么大量的买入四方药业,而且肉眼可见的关联方已经累计持有近百分之十五的股权,也难怪严广昌没有继续搞清算,原来是根本自顾不暇。
想到四方药业二级市场目前暗潮汹涌,伍勇看着自己可用余额为零的股票账户心有不甘。
这种神仙打架的局面,再加上四方药业的股价仍然在地位徘徊,一旦山海创投继续大举买入,严广昌如果要想应战就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否则控股地位可能不保。
按严广昌的意思,自己这里的账早晚都是要算的,既然缩头是一刀,那还不如趁他病来个趁火打劫。
开着车到了长信证券,伍勇已经决定将自己账户里的四方药业全部进行质押,然后再拿质押出来的资金继续用其他账户买入四方药业。
“玩这么大?你这个账户里面已经有两亿多市值了,加上质押就又多了一个亿,你到底在想什么?”,抛开这个操作的风险不说,徐亮也很想弄清楚伍勇为么会变的如此激进,“你弄清楚了是哪帮人在狙击四方药业吗?”
“好像是山海创投,隶属于外省国资平台的一家投资公司,我估计他们是想摘严广昌的果子。”
按伍勇的推测,这种地方性国资背景的投资平台是基本不会以投机盈利作为目的的,所以这次出手应该是想一举拿下严广昌的境外医药代理以及投资研发资源。
背景雄厚也就意味着资金无限,就算严广昌再有实力也是无法与之抗衡的。
“会不会有政治风险,万一省里有人出面干预,山海创投到时候被半路叫停,你该怎么办?”
徐亮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严广昌的四方药业不仅是长河的纳税大户,更是省内高科技制药的重点企业,如果有外省的投融资平台过来硬抢,是很有可能引起省级政府部门关注的。
“山海创投就算真有这个打算也绝对不会昭告天下,单单说一句对四方药业进行价值投资谁能拿它怎么样?你严广昌再有背景也不过是个民营企业,别人本身就是政府控股的,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的,我觉得够我操作的就行了。”
炒股赚的是差价,所谓价值投资其实不过就是价格投机的一种美好愿景。
“我本来准备找古航再去弄一笔钱来补仓的,现在做了质押也就算了。如果你也想玩,你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古航,然后顺便找他开口借几百万出来,应该问题不大。”
有钱当然是一起赚,伍勇也并不吝啬,在徐亮面前直接指了一条路出来。
“他不一定会愿意借钱给我,我现在的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徐亮面露难色,明显是有些人穷志短了。
“没关系,如果需要担保我可以替你准备,五百万以内是没什么问题的。”
先前退出长工科技的时候,伍勇就主动减掉了徐亮的五百万欠款,所以这一次就当是再拿出来借给他而已。
“我现在就过去找他,山海创投的事情我会继续跟进的,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和徐亮一起走出长信证券,伍勇又开车去了天平证券。
蔡腾得知伍勇要做质押,倒是给了另一个建议,“你何必做质押呢,现在公司为了推融资融券搞了个贴息政策,算下来年化利息比银行贷款都低,你可以直接开通融资融券嘛!”
伍勇不愿意做融资融券的原因也确实是因为利息太高,除了三个月要倒一次仓之外,年化利息算下来都接近百分之十了,已经完全没有性价比可言了。
“利息是一方面,主要是这个融资一次只能用三个月,到时候我还得去外面找过桥资金,算下来也没有划算到哪里去。”
通过天平证券的质押平台办理的股票质押,蔡腾也还是替伍勇申请了较低的利息。
和徐亮不同的是,蔡腾在证券公司干了二十几年,几乎从来没有用别人的账户玩过股票,所以伍勇也不担心蔡腾会从后台跟踪自己的账户。
拿着质押换来的两亿资金,伍勇全数转入了方洁之前办的法人股票账户里面,花了足足半个月才把这笔钱全部买成了四方药业的股票。
伍勇也清楚,吞并的过程并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买完之后就收拾好东西直接飞到了港岛。
过去半个多月时间,伍勇已经托人打听了许倩落海那片区域的海警警情,确认了没有接到海边无名女尸的案件。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发现许倩的尸体,也就意味着她彻底消失了,李云妮也自然不必继续在港岛待着了。
从君悦酒店接了李云妮,伍勇才发现这半个月她瘦了不少,不过两人见面的时候李云妮的心情倒是还不错。
“走,带我去逛街,我好久都没有购物了,今天一定要买个痛快!”,伍勇一个人是不会去逛商场百货的,再加上衣柜里的衣服也有两年多没有换过了,就想着全部更新一下。
最开始赚到钱的时候,秦梦还嫌伍勇穿着老气,拉着伍勇逛了一趟商场就花了一百多万,这些衣服基本都被伍勇扔在洗衣服里洗得不成看相了。
倒是买的几块手表戴过了几次之后就原封不动的扔在了保险柜里。
在百货大楼逛了一圈,经过一家表行的时候,伍勇才惊奇的发现之前买的几块手表居然都涨了不少,尤其是其中一块劳力士的水鬼涨了差不多一倍。
“这东西居然还能涨这么多,明天会长河了就把那几块表全都卖掉!”,伍勇并不认为手表这种东西还能保值增值,但李云妮却不这么认为。
“在港岛待了十几天,我发现了一个现象,就算是路边卖盒饭的小摊老板,除了脖子上喜欢戴小拇指粗的金链子,他们几乎人手一块劳力士,而其中又以黄金劳力士最多。”
李云妮边说边指着柜台里的一块纯金劳力士,“喏,就是这一款,要二十几万港币。”
“卖盒饭的都戴黄金劳力士?盒饭多少钱一份啊?”,伍勇并不清楚港岛的物价,还以为跟长河一样也就十几块钱一份。
“普通的叉烧饭至少三十五块,如果是烧鹅饭或者双拼,一份能卖到七八十块港币,加一杯奶茶或者鸳鸯,一份套餐至少也要五六十块!”
“这么贵?这边普通人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八千,一万,还是两万?”,伍勇随便算了一下,一天两顿盒饭下来,一个月也得三四千块,比长河的最低工资都多了至少一倍了。
“洗碗工一个月两万港币,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