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二宝身影彻底的消失在拐角处,男人脸上的笑容隐去,目光只剩下一片冷漠。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试图与这个孩子套近乎,却没想到他防备心理会这么重,根本就不与外界交流。
不仅仅是拒绝他,而是除了谭嘉年与钱院士,他几乎拒绝与任何人交流沟通。
这让男人不免有些心急,看来从小孩子这里找不到突破口。
男人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抽了根烟才回去。
转了一圈没找到二宝,故作随意的问了一句,“你们看见二宝了吗?”
“回来就看见他被钱院士带走了,张崎,你好像挺喜欢二宝的。”
“小孩子长得好看,就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只是那孩子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不过,你们说谭嘉年为什么要带个孩子过来,咱们这里一个弄不好就有危险,二宝这个年纪看什么都是好奇的年龄,难免不会乱碰什么不该碰的。”
那人摇摇头,“谁知道呢?咱们就是下面最底层的,哪里敢问上面人的事儿,谭嘉年是国外请回来的人,人家在钱院士那里说话有份量,想干什么也轮不到咱们插手。”
立刻有人补充,“钱院士也什么都没说,咱们再有意见也白费。”
张崎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就是我这心里总有点别扭,你说咱们辛辛苦苦考到一所好的大学,为了能进科研院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能接触到中心项目,谁知道来到这里,还是边缘人物……”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沉默了。
“到头来,咱们还不如一个有关系的孩子,仅仅只是因为他是谁家的亲戚,就那么轻易的被带了进去,想来也是令人唏嘘。”
有人看在眼里早就不满了,只是碍于钱院士,所以一直压抑着暴脾气,如今有人与自己有着同样的不满,张崎的一番话瞬间就引起了共鸣。
“可不是,书读的再好又能怎么样?没有关系还不是没有出路,现在因为地震的原因,咱们的科研项目停摆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与钱院士好好的说道说道。”
“也是,凭什么那个孩子能进去,咱们就不能进去。咱们这么严肃的场合,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随便出入,这里又不是什么公共厕所?”
大家集体皱眉,“你说话也太难听了。”
“说话难听怎么了?总比谭嘉年办事肮脏强吧!”
几人被张崎一煽动,是前所未有的情绪高涨。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张崎趁机说道:“既然如此,咱们是不是该派一个代表?”
“派谁呀?”
见大家的视线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张崎立刻把皮球踢了出去,“肯定要选一个咱们这里最有的权威的人,我看小温就挺好的。”
温润书指着自己,差点没被张崎给气笑了。
他来了这里,连实验都没参与,每天被这些人指使着打扫卫生,怎么就变成最有权威的人?
不过,看来对方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倒是真的应验了谭嘉年的猜测,行吧,戏还得往下演,要不然这些天的卫生岂不是白打扫了?
温润书轻咳两声,眼底稍显得意,语气却显得颇为沾沾自喜,“我怎么就有权威了。”
张崎故作自来熟,用胳膊拐了拐温润书,“其实那天我看见你和谭工聊天,看你们的样子好像很熟。”
此话一出,刚刚那几个被煽动的口不择言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恨恼瞪了张崎两眼,这么大的事儿,他为什么之前不说。
完了,他们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张崎才不在乎,反而是继续鼓励温润书,“你和谭工之前就认识的吧?”
温润书挑眉,“这都让你们看出来了?”
“所以,有事儿你去说肯定没问题的,都是认识的人,他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温润书摸着下巴,“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这是拿我当枪使啊!”
“虽然是有点这个意思,但是你也不吃亏!”
“怎么说?”温润书颇为好奇,“如果你们能给我点好处,我倒是可以为你们跑一趟,毕竟科研中心谁都想去试试,总不能咱们这些人一直边缘化吧!”
此话说到了其他人的心坎里,立刻围着温润书温哥长温哥短的。
张崎也是颇为激动,人一着急就容易出错,所以并未注意温润书怎么今天话这么密?
以往他可是很高冷的,与二宝那个孩子不相上下。
大家许了不少好处,温润书起初是不感兴趣的,但是有人给的价太高,导致他根本没法拒绝。
所以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并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这事儿今天肯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下,大义凛然的拍响了科研中心的大门,直到厚重的大门一关。
阻绝了门外好奇,不屑的目光后,温润书一路来到了地下实验室。
直奔到钱院士的面前,“他娘的,老子这么多年的演技都用在今天了。”
二宝捧着一堆的数据,此刻正在心算。
钱院士手下的人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泰然自若,仅仅只用了三天时间。
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是有天才的存在。
比方说二宝!
“怎么了,那个张崎行动了?”
“理由借口拙劣到我懒得和他继续演戏了,等会儿我就出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捣乱,你们最好不要脱离这里,咱们被人屏蔽了信号,现在暂时无法联系外界,武装力量有限,就怕他们是有备而来,我先出去搞清楚,他们是什么来路再说!”
温润书看了一眼二宝,“我出去以后,至少要派两个人守住二宝。”
二宝从心算中抬起头,见温润书朝着自己眨眨眼睛,没有丝毫的反应又低下了头,继续方才的心算。
温润书深吸了一口气,这孩子可真不可爱。
他到底是为了谁呀,还没当爹,就操碎了心。
“钱院士,你的设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