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头最细的部分都有潜艇一般粗,和触手汇集的腰部,直径更是达到二百米,虽然比起烛龙来,是小巫见大巫,但在黄帝他们面前,便如同一座小山般,盘踞在山脊上。
它还存八个头和四只大触手,每个头带一个心脏,变态的是,腰部还有个巨大的总心脏,这是真正的要害。可五条几百米的触手辐射形探出去,战略纵深极大,委实难以突破,看的仇小天直咋舌,有种螳臂当车的感觉。
黄帝义无反顾的走在最前面,白燕紧随其后,风飞飞有意无意的和林初荷并肩而行。仇小天为了安全起见,已经开始变身成五米多高的巨人,可喜的是,白骨剑和他一同变化,也达到了惊人的三米多长。
“黄帝!你来送死吗?”看着对方步步逼近,蛇头按捺不住了,震动后颈的翼膜短翅,发出闷雷般的震天吼声。
“轰!”一道截面宽度五米的威能冲击波向前发出,黄帝身上的铠甲披风和轩辕剑都在变大,身躯也暴涨到六米左右,短短数秒内,完成了一阶形变。
黄帝挥了挥轩辕剑,剑身震动不已,发出凌厉的啸声,那边躲在一块屏风大小的巨石后面的战山四人,对吸取河水的蛇头发起了攻击,蛇头埋在水里,都是露出两只眼睛和鼻孔,根本没察觉即将来到的危险。
四人早已变身完毕,且分工明确难的是谢苗,他变身荆棘巨人,却在巨石后面垂下荆棘长鞭,长鞭钻入地下,这里的地面有些潮湿,想必在夏季被淹没过,比较松软,正适合谢苗发挥异能。
这长鞭从地下蔓延,再破土时已是岸边的河底,只见四条一米多粗的巨藤从水中钻出,直接缠绕在蛇颈上,并继续生长延续,复扎根河底,不断分裂出大量的须状网络,牢牢的栓住蛇身。
相柳都来不及反应,文乐也化身为冰刃共工,双刃插在后背,原来他背后的冰峰巧妙的形成两个挂钩,正好可以放置冰刃,腾出两只手来对着血河启动异能。
涛涛的红色河水骤然间翻腾不止,并顺时针打转,相柳还来不及反应,河中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直径约莫两三百米,巨浪滔天,吸力惊人,将小火轮船大小的蛇头不停的往中央卷带。
狄柴更是火爆,变作三米多的人面巨狼,全身冒火,伸手召唤出一群火鸦,这火鸦像苍鹰大小,也是浑身带火,眼睛赤红,尖喙利爪,呱呱乱叫着分扑向蛇头。
而他则屈膝一弹,跃起几十米高,直落在其中一只蛇头上,锋利的指爪像十柄钢刀,疯狂的在蛇颈划斩。
唯有战山,一身岩石盔甲,四米来高,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他身大体沉又不擅跳跃,遇到河边这种湿泥土,那真是一脚浅一脚深,出师未捷身先陷。
这边相柳受到冲击波的震荡,压根没受伤,只是一条触手向后缩了缩,另外一条高高的举起,前端沉重的砸向黄帝,蛇头也快速俯冲下来。
这触手前端比黄帝的双肩还要宽两倍,重逾千斤,黄帝却是不闪不避,直接扬剑一挥。
轩辕剑可斩万物,剑长又与触手前端粗细相当,这一剑挥去,正如刀切豆腐,“咚”的一声巨响,被削飞顶端的触手摔在地上,露出里面洁白的肉质。
而那蛇头却在距离黄帝五米远的时候急停住,原来是林初荷发动了“诱惑之眼”,见那毫无生气的蛇瞳有了变化,缝状的竖瞳,慢慢的变成的放大成圆形,巨大的蛇身也渐渐放松,断断续续的伏到地上。
“有效了!”风飞飞惊喜的说道,却没注意到林初荷光洁的额头上,已泌出一层细细的汗珠,神情也特别的紧张。
白燕关注到了,她从腰际缓缓的抽出两柄长匕首,低声询问黄帝说:“帝君,相柳的要害肯定在胸腹位置,不如我传送过去刺上几刀?”
黄帝目不转睛的盯着蛇头,手中巨剑始终保持随时可以斩出的状态,平静的说:“不行,那样做太危险。”
他们没有意识到,相柳每个头都拥有独立的心脏和大脑,单纯控制一个是没有用的,它的本体也发现了这件事,立刻操纵那四条最大的触手同时扑了过来。
“当心!”黄帝发出警告,并直接把轩辕剑插进蛇头的脑干里,不及拔剑,一条触手已经扫了过来,黄帝不得已只得用身体硬抗,巨力撞的他一个趔趄,倒毫发无伤,顺手一拳击退了另一条,很快就和这两条触手缠斗在一起。
“快走!”白燕发现一条触手向林初荷当头拍了下来,急忙在身侧开了传送门,一把将她拽了进去,两人再出现时已在五十米外。
风飞飞有些慌了神,情急下使出异能“大风卷起”,一道狂风自下而上冲起,怎抵得住巨大触手下落的趋势,眼见快到头顶上了,竟骇的魂不附体,腿一软一跤坐倒。
“快闪开!”千钧一发之际,幸亏是仇小天扛下了所有,一只手托举,一只手挺剑插入触手肉中,直没至柄,脚下岩石被压的裂出数道缝隙。
风飞飞连滚带爬的逃出危险区域。再回头看时,仇小天脸上的肌肉都变形了,重压之下,头也歪了,正努力用肩膀顶着,苦苦支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方才被冲击波击退的那条触手弓成半圆,如同一个屈起的手指猛然弹出,带着无以伦比的劲道和速度,把仇小天贴着地皮弹出百米远。
谢苗那里形势更不容乐观,相柳巨大化后,身背的鳞甲厚了十倍,狄柴的指刀对于这些坚胜钢铁的鳞片来说,伤害微乎其微,火鸦又啄又烧,也是无法伤害其分毫。
而且相柳做出了应对,被漩涡吸住的蛇头,不再汲取河水,反而吐出毒水,偌大的河面顿时充满剧毒,飘起无数的鱼虾,谢苗的荆棘巨藤毒素抗性等于零,偏偏他是通过根系吸水,越吸水能力越大,结果毒素传导进身体,巨藤枯萎脱落,谢苗也中毒颇深,脸都黑了,直挺挺的仰面摔倒。
蛇头轻松的挣断藤索,对四人展开了撕咬,其中一只更是看准了陷在污泥里的战山,“呼”的一下咬下来,两者体型相差太悬殊,蛇头像衔一枚弹珠似的,轻松将他吞在口里。
文乐没法子,只得弃了漩涡,拔出冰刃,使用“夜潜”技能,一道淡淡的白影闪过,对着这条蛇头展开攻击,先是来了一记“怒触”,造成了眩晕的效果,又用锐利的冰刃疯狂输出,蛇头在眨眼间受了十几下重击,火花四溅,连连缩退。
文乐急于救战山,攻击却无法奏效,怒气旺盛到了极点,竟然又开始了进化,身体涨到五米多高,爆发出耀眼的白光,人面朱髪,胸腹间是蛇的形体,人的手足,背后带有几十米高的幻影,暴吼一声:“流星冰雨!”
这就是他的三阶形态,曾经称霸九界的疯狂霸主—“魔神共工!”
离他百米的高空电闪雷鸣,霎时间扭曲旋转,形成一个直径千米的黑洞空间,无数卡车大小的冰雹急速砸落,这是从水界召唤的万年坚冰,经过黑洞撕裂为流星雨,并在异能的加持下,速度极快,轰隆隆一顿乱砸,相柳的这条蛇头算是废了,蛇脖子后面都被砸扁了。
文乐仍没有停手,双持冰刃奋力的斩去,近两米长的冰刃爆发出三十米长的亮白色刃芒,硬硬的把蛇头和蛇身剁分了家。
狄柴被他的状态骇住了,真是不可思议,这个不起眼的文乐,平时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实力怎么这样恐怖?自己和他比起来,技能和伤害算是弱爆了,而且还是一阶状态,想想心里就很沮丧。
文乐一击成功,信心大增,又去对付其他蛇头,相柳心生寒意,它曾经做过共工的臣属,十分了解共工的可怕,实力强的逆天,还好这是转生状态,如果这是那个征服九界的恶魔,相柳就跪了。
黄帝这边更不轻松,四条触手夹击赤手空拳的他,喷淋毒雾的三只蛇头也撤回来支援,形势越来越严峻,黄帝又没了武器,只能疲于应付。
仇小天那里更惨,刚才挨得这下,比前两次重多了,远远的躺那里一动不动,沈佳音此刻在给谢苗驱毒,无暇分心,白燕和林初荷慌张的跑了过去,样子非常急切。
等她们赶到时,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仇小天胸口塌陷下去一大块,昏迷了过去,气若游丝,看样子命在垂危了。
“小天,小天…”白燕摇晃着他徒劳的喊着,声音非常急切,林初荷眼里闪着泪花,带着哭腔哽咽着:“小天哥,醒一醒…”
风飞飞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看到这一幕,心里无比的懊悔,要不是自己被吓傻了,仇小天也不会以身犯险,他脸色煞白,结结巴巴说:“怎…怎么办,小天哥…他还有救吗?”
“他不会死的,萤石森林他都活下来了,”白燕最近因为师父的逝去,心里受的创伤太大了,不愿再失去这个淳朴无邪的弟弟,于是抱着一丝侥幸,自欺欺人的说道。
她这么一说,林初荷反而更伤心了,她虽然和仇小天没什么关系,但是经过这几天的接触,知道他是个坦然真诚的大男孩,自己也比较信任他,真心不想他就此死去,一汪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万千赶了过来,探手试了下仇小天的鼻息,表情凝重的摇了摇头,又抬眼看着独木难支的黄帝,沉声说:“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快去帮帝君!”
说完起身打开青色空间,拽出一杆红缨枪,向黄帝那边冲了过去。
白燕擦擦眼睛,拿起那两把长匕首,强制压抑着悲伤,冷静的说:“相柳的要害肯定在胸腹部,我去杀了它!”
林初荷道:“我也去!”又转头问风飞飞说:“你去不去?”
风飞飞吃了一惊,说:“咱俩空着手,怎么去啊?这…这不是送死吗?”
“胆小鬼!那你在这里吧。”她不想理会风飞飞了,又坚定的看向白燕,白燕点点头,塞给她一把匕首说:“我留着传送门,万一形势不对,一定不要恋战,立刻回来。”说完往相柳处瞄了一眼,左手一划,打开了传送门。
两人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风飞飞一咬牙,也跳了进去。
三人再出现时,已在相柳鼓鼓囊囊的大肚子前面,沿着它的肚腹望上去,犹如一座摩天大厦,风飞飞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栗,左右一看,更是吓得不行,原来相柳不止那八条大触手,还有几十条小触手。
说是小,个个都比他粗,而且每只触手上都有感知器官,他们一现身,相柳立刻知觉,登时有七八条触手挥舞过来。
白燕此刻已经动手,身手敏捷的她在纷乱的触手上连续踩踏,不停的往上攀跳,在她认为,最应该攻击的部位在七八十米高的地方,那里应该是相柳的总心脏。
林初荷对一条袭来的触手运用异能,这次可不是用诱惑术,而是伸出一只手,这只手的掌心居然裂开一道竖缝,形状像一些夜行蛇类的瞳孔,从中射出一道道淡黄色的液体。
这些液体一沾着触手,就令其瘫软无法行动,而且抽搐不止,触手的皮肤开始快速变色靡烂,流成腥臭的脓水,甚至直接断掉,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看的风飞飞目瞪口呆。
原来林初荷是上古时期的昌仆转生,拥有令生物腐败死亡的力量,而这仅仅是她的一阶形态,可想而知她觉醒到二阶将有多么可怕。
有她左右遮拦,两人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危险,只是风飞飞也不甘寂寞,运用“大风撕裂”的异能对付一些小触手,还是绰绰有余的。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不一会儿,身边被清理个干净,再仰头看白燕时,她已经到了预判的位置,从一条触手上突然跃起,奋力的将匕首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