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躺在病床上,是清醒状态。
看他今天气色还行,人似乎也挺精神,看见她,还对她笑了笑。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陆骁声音里还是有些虚弱,到底是受伤了。
“你救了我,不论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都会来看你。
昨天原本想等你醒来再走。
只是你妈妈来了。
我不好再逗留下去,所以才没有等你醒来再离开。”
任曦月解释。
听了她的解释,陆骁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他以为她连这样都不愿看他一眼。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任曦月问。
“好很多了,月月,你来看我,比什么药都管用。”陆骁说着,缓缓伸手想去拉任曦月的手。
他手背上还扎着吊针。
任曦月忙按住了他的手,“别乱动,一会回血了。”
然而陆骁却不管不顾,不断想拉任曦月的手。
“陆骁,别这样,我们分手了。”任曦月躲开了他的手。
陆骁听到任曦月这话,手上的动作微僵。
再看她眼底的疏离与清冷,心,又像被什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开始痛了起来。
“月月,真的一点可能也没有了吗?”陆骁声音有些沙哑。
任曦月知道陆骁在想什么。
“陆骁,虽然你这次又救了我,还为我又受了伤,我很感激你,心里也觉得亏欠了你很多。
只是我们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了。
我可以拿其他任何东西来还你这个恩情。
只是我不能赌上我自己,和我自己今后的人生。
就当我欠了你的吧。
以后你有需要帮忙,而我又力所能及,我一定会帮你。”
陆骁看着任曦月,这个女孩是这样好,她漂亮善良,自尊自爱,坚强努力,做事果敢有魄力。
然而他却将这么好的女孩弄丢了。
“月月,我从没想过让你还什么,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陆骁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天花板,眸光一片黯然。
看着陆骁无比黯然落寞的神色,任曦月眼眶控制不住微微湿润。
或许她还是爱他,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跟他在一起。
“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
我弟弟的死,很可能是阮婉婉做的。
当初我父母都说我弟弟前一天状态平稳,结果夜里突然就没了。
之后我母亲认为是我害死了任子杰。
到昨天疯了一样拿刀来杀我。
之前吊灯掉落,是她找人干的。
只是她找的那个临时清洁工账户里还有一笔来自海外的来历不明的巨款。
而之前值夜班的医生也在我弟弟死后不久就辞职了。
还有阮婉婉只在我去d国才去偶遇你。
陆骁,阮婉婉她想要我的命。
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这次不会放过她。
无论她是身患绝症还是怎么样,我绝不手下留情。
毕竟她这是第二次想要我死了。
第一次买凶想在片场炸死我,这次又害死我弟弟,利用我母亲来杀我,她是非要害死我不可。
所以我不可能再对她有任何仁慈。
如果你想帮她,我会将当初你强迫我的音频和证据交给警局,和召开记者会公开,这将影响你们陆氏集团。”
任曦月认真说完,却见陆骁笑了。
她微微皱眉,“你笑什么?”
“月月你的能力和魄力完全不输男人。”陆骁轻笑道。
任曦月没说话。
过了好半晌,陆骁又开口,“你放心,我不会帮她。”
一时间,陆骁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就是为了这样一个蛇蝎心肠,手段恶毒的女人,他过去一次又一次的去伤害任曦月。
甚至终于走到今天跟她彻底不可能的地步。
“月月,你不跟我在一起是对的,我配不上你。”陆骁躺在病床上,心灰意冷的缓缓闭上眼。
任曦月红唇微微抿紧。
那个辞职的医生没有出国,而是去了别的城市,所以贺随青的人很快就找到他了。
那个医生交代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
收集好所有的证据,任曦月才上阮家找阮婉婉的父亲。
阮家大厅,任曦月坐在沙发上,阮父坐在她对面。
阮父穿着一件非常老干部风的灰色翻领线衣,表面神色温和,眼底却泛着锐利的冷光。
“阮小姐今天冒然上门,是有什么事?”
他边说边不动声色打量任曦月。
这个女人长相偏柔弱娇小,然而她坐在他面前,却完全不露怯,没有半点柔弱的姿态,不卑不亢,从容镇定。
只见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阮老先生,这是我搜集到的一些资料,麻烦您先过目。”
阮父扫了眼那暗黄色的资料袋,眉目微微冷沉了下来。
他已经有所感知,里面并不是什么好的资料。
阮父沉着脸,拿起文件,打开。
一页页翻看,越看他脸色越是难看。
到了最后,他神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神色很快又恢复正常。
只是任曦月察觉到他拿着文件的手在微微颤抖。
阮父最后神色如常的放下文件,“任小姐,说吧,你想怎么样?”
“阮老先生,我之前已经放过阮小姐一次了。
可她却是打定主意要我的命。
所以,这次我不可能再放过她。
再放过她,那就是拿我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阮老先生,要么我报警,让法律来惩治她。
只是这样做,可能会对阮老先生你有所影响。
虽然官员子女犯罪,不会累及父母。
只是现在网络发达,民众会接受有一个多次买凶杀人的女儿的省长吗?
而且阮小姐多次买凶,每次花费几十万上百万的巨款,这些钱又是从哪里来?”
任曦月说到到这里,她看到阮父眼底的阴狠。
她感觉他可能是动了除掉她的念头。
这是在任曦月的意料之内,所以她没有太过畏惧。
“阮老先生,除了我选择报警。
或许阮老先生你可以将她送进精神病院好好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