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谧回到北苑,周恒献宝似的拿出了季屿川签下的离婚协议,“微微,季屿川那小子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
末了他哼哼了下,说道:“还算他有良心,主动给了你不少的钱和房子、股份。”
江时谧仔细看着离婚协议以及财产条款明细,季屿川给了她十亿现金,两栋别墅,以及之前季老爷子承诺的百分之十股份。
看着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努力了那么久,终于得到了结果,却一点也不开心,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闷痛感。
周恒察觉到了江时谧突然变得低落的情绪,叹口气,不确定这个决定做得对不对。
就在他准备说点什么安慰的时候,江时谧突然说道:“就这样吧,我会找个时间和季屿川去把离婚证领了。”
至于这些钱和东西,她也不会矫情的说不要。
周恒连忙说道:“好,就让那种不懂得珍惜你的人哭去吧,等回了A城,爸爸给你找个温柔体贴的。”
江时谧蓦的笑了下,心里的那点悲伤被冲走,“爸爸,我这婚都还没有离,你就再说以后的事情了哪有那么着急。”
周恒宇一顿,说道:“这不就要你了?而且我也没有现在也没有找呀我说的是回了一圈以后。”
吃了晚饭,江时谧陪着周恒说话看电视,而后才回到房间,一切都表现得如常的洗漱,上床。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季屿川,江时谧皱着眉顿了下,好一会儿才接通了电话。
她没有立即出声,对面也没有立刻说话。
无声的对峙在两人之间蔓延,好一会儿后,叹了口气的季屿川说话了:“时谧,你都看到了吧?”
江时谧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点点头,又想起是在打电话,对面看不见,于是又轻声“嗯”了一声:“看到了,我没有意见。”
刹那间,江时谧感觉自己听见了季屿川哽咽的声音,可仔细听却又什么都没有。
她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相信季屿川对她确实有一定的感情。
但她不认为自己真的有这么重要,能让季屿川为她哭。
他们之间又开始了沉默,一会儿后,季屿川沉沉问道:“时谧,我们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
江时谧沉默了一瞬,反问:“可我们不走这一步,又能走哪一步呢?”
不等季屿川说话,她继续说道:“季屿川,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不,应该说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对过。”
“挂了吧,我们再说什么,其实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江时谧将手机放回床头柜,躺下闭着眼不动了。
她白天做了一台长达五小时的手术,已经很累了,明天还得坐诊,需要好好睡一觉,补充体力。
可她将思绪放空,什么都不想,却还是迟迟无法入睡。
内心深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空空的,不强烈,却也无法忽视。
良久后,江时谧叹了口气,她是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失眠的。
知道自己暂时是睡不着了,干脆起床下楼,找了瓶红酒,准备拿回房间喝。
她提着酒瓶和酒杯,轻手轻脚的上了楼,还没靠近门口就听见了手机的铃声响了。
江时谧顿了下,这才分辨出是自己的手机,她加快了步伐,暗想会是谁这么晚还给她打电话。
隐隐的,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期待,但她不想承认。
放下酒瓶和酒杯,拿起手机一看,并不是熟悉的电话号码。
江时谧缓了缓,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对面是是个年轻男人,电话一接通,就一股脑的说了起来:“嫂子,我川哥今天突然发了疯似的喝酒,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愿意说。
现在只有嫂子来劝劝,我川哥才能收敛了,否则我们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像前两年那样,把自己喝进医院。”
末了,也不等江时谧回答,只自顾自说道:“嫂子,你快来吧,川哥已经喝迷糊了。”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被挂断了好一会儿,江时谧都还保持着接听的姿势,她茫然的眨眨眼,将听到的话整理顺畅。
所以,季屿川因为离婚的事情,在外面喝酒?
江时谧坐到床上,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看着小几上还没开的红酒,才想起没拿开瓶器,看来这酒是喝不成了。
她怔怔看了会儿,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是一条一彩信发送来的小视频,画面中,昏暗的环境中,季屿川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场面很是安静。
退出界面,才发现这不是第一条,之前的还有。
点开,依旧是季屿川在喝酒,期间有人劝说。
江时谧想了想,给季屿川打了个电话,关机。
她又打给了刚才的那个号码,迟迟没人接。
江时谧深吸口气,换了衣服拿上车钥匙出门了。
她开着车,将车窗打开。
十一月的晚风,有些凉,让她的脑子迅速清醒。
突然,她将车猛的停在了路边,现千长白细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问自己在做什么?
季屿川怎么样,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江时谧有些懊恼的靠在椅背上,可季屿川那副失魂落魄,一个劲儿往嘴里灌酒的画面在脑中挥散不去。
最终,她启动车子,继续前行。
二十分钟后,江时谧将车停在了信息里说的地方的停车场后,往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建筑物走去。
江时谧刚走进大门,就被工作人员拦住说道:“女士,请出示您的身份卡。”
她愣住了,解释道:“你好,我是来这里找人的,他们在二楼218房间。”
工作人员闻言顿了下,用江时谧反感的目光将她上下扫视了一遍,而后说道:“那请女士您先给邀请您的人打电话确认,否则我们无权放您进去,很抱歉。”
江时谧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为难工作人员,这样会员制的地方她虽然没有来过,但也听说过。
于是她又给那个给她打电话的号码拨了回去,依旧没有人接听。
江时谧在工作人员怀疑甚至轻视的态度下,多少还是有点恼怒的。
她想甩手走人,可鬼使神差的,她给那个号码发去了信息,顺便拍了张照。
如她所料,她的电话很快响了起来,依旧是那个号码。
江时谧笑了笑,反而不着急了。
于是她伸出细白的食指,轻轻一点,手机铃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