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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刮目相看
    宋璟如释重负,宋煜终于舍得出来了。再不来,他就没法收场了。

    宋煜一到拉了宋璟就走:“跟我回家去。”

    “阿兄,我不走,这个毒妇把咱们宋家,把你害的这么惨,我定要讨回这个公道。”宋璟甩开宋煜的手,犟在原地。

    围观之人茫然,这兄弟两唱的又是哪一出?

    一个要走,一个不肯走。

    对面二楼,郑关道:“这应该就是宋煜吧,他还挺识趣,知道自己不占理。”

    之前冒出个杜献,让大家都捏一把冷汗,以为姜娘子对付不了了,谁知,姜娘子轻描淡写的就把杜献的谎言戳破,现在又来了个宋煜,他还以为最难对付的就是宋煜,谁知宋煜直接打退堂鼓。

    顾舟停本来坐着,闻言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窗缝向下张望,原来这就是宋煜,不过如此。

    顾舟停冷哼:“他才是今日的主角,又怎会轻易放弃,不过是以退为进唱双簧罢了。”

    戏台子都搭好了,宋煜不想唱都不行。

    能娶到晚柠,是他宋煜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结果这个蠢货不但不知道珍惜,还想谋财害命。该死!

    一想到晚柠上次发病时奄奄一息的摸样,顾舟停就恨不得现在就让宋家每人喝十碗毒药下去。

    “讨公道是你这种讨法吗?随便找个人冒充奸夫,二弟,做人要厚道。”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原来这个杜献真的是宋二郎找来的,难怪漏洞百出。

    看来这个宋家大郎是个实诚人。

    宋璟也愣住了,阿兄这是要置他于不义啊,找人冒充奸夫诬陷曾经的大嫂,这会成为他的污点的。

    难怪宋煜今早变卦,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姜晚柠心笑:宋煜不得了了,狠起来连自己的兄弟都坑。

    戏已经演到这个份上,宋璟不好当场翻脸,那他就真成笑话了,贵人交代的差事就彻底搞砸了,宋璟暂且忍下这口恶气,囔囔道:“我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明明是她的错,她做的孽,为什么倒霉的反倒是咱们?”

    “别说了,毕竟夫妻一场,好聚好散吧!”宋煜叹气。

    “这叫好聚好散吗?阿兄,你看看你,你是本才华横溢,意气风发的宋家嫡长子,如今被她害的意志消沉,病了好几个月,就剩半条命了,你还在这说好聚好散,她指不定心里还在嘲笑你良善可欺。阿兄,这口气你咽的下吗?”

    宋煜一脸痛楚地看向坐在三希堂门口,还是那副温柔带笑摸样的姜晚柠。

    心里恨的牙痒痒,她似乎比在宋家时更美了,开了三希堂、香玉坊,摇身一变成了京城有名的神医,名利双收,春风得意。

    凭什么?她只是一个弃妇,一个毒妇。

    而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所爱,失去了财产,失去了名声……甚至被逼的亲手扼杀了他第一个孩子。

    宋家所有人都指责他,说他连个女人都管不住,控制不了。

    他们全然忘了,这个女人当初是他们硬要他娶的。

    江城的名士视他如瘟疫,将他彻底排除在外。

    他的阿茵恨毒了他,撂下此生与他不复相见的狠话。

    他过的这么惨,都是她害的。

    为什么老天爷对他如此不公?

    姜晚柠也在看宋煜,瘦了,眼里也没有往日飞扬的神采,再不是那个骄傲的宋煜了。

    可他偏偏不长记性,以为有贵人相帮就能咸鱼翻身?

    那就不能怪她再次将他打落尘埃。

    “阿柠,今日,只要你说一句,你错了,我便什么也不计较了。”宋煜的眼神三分伤痛,七分眷恋。

    不知情的,还道他是个多么深情的男子。

    姜晚柠气笑了:“宋煜,你是出门忘带脑子了吗?你不计较?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宋煜道:“阿柠,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肯相信,我与徐娘子虽然有过口头婚约,可自从娶了你我便一心待你,可你就是放不下,整天疑神疑鬼,你心里不痛快,你跟我闹没关系,你是我的娘子,你怎样我都能包容……可你不该构陷母亲,只因为当初我与徐娘子的婚约是母亲定下的,你就这么恨她,你也不想想,你嫁到宋家后,她将你视如己出,待你比待五娘更亲近。你却构陷她,将她送上公堂,让她百口莫辩,气到癫狂。”

    说实话,宋煜这含而不露的悲痛,沉缓的语气,说出来的话更有信服力。

    “不会吧,姜大夫竟然把婆母告上公堂?这可是大不孝。”

    “有道是百善孝为先,儿不言母过,无论是非对错,将婆母告上公堂都太不应该了。”

    “姜大夫醋劲这么大吗?”

    围观者议论纷纷。

    姜晚柠心底冷笑,宋煜变聪明了,知道用孝道来攻击她。

    “你要和离,我也答应你了,和离书上给你留足了面子,可你真的不该做的这么绝,你们姜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你还要卷走所有田租和铺子里的收益,还故意欠下一堆债,只怕从古至今也没有哪家的娘子做的比你更绝了,你还说你没有错吗?”宋煜继续控诉。

    你姜晚柠想拿和离书来说事儿,我现在就先把你的路堵上。

    “我愿意放你走,从此一别两宽,你却硬要把陪嫁给留我,呵呵……”宋煜惨笑:“也怪我一时起了贪念,以为你知道自己做的太过,以此作为补偿,为此我还写下收据,结果,你又摆了我一道。罢了,是我活该轻信与你,我认了。但你如此对我母亲,我真的没法原谅你。”

    好一招以退为进,连他写字据收了陪嫁的事儿都自爆了,偏偏还语焉不详,让人诸多猜测。

    把她塑造成一个妒妇,一个不孝的女子,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女子,一个心机深沉手段毒辣的女子,远比指控她不守妇道更容易让人相信。

    与他自己的名声而言更有利,毕竟自己的娘子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他脸上也无光。

    当真是士别三月当刮目相看,宋煜的段位比宋璟不知高明多少。

    很好,这样较量起来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