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刘一航点出四百块递过去。
男人反复数了两遍,心道今天遇到个冤大头,一盆月季卖一百块,可太值了。
今天转了不少钱,晚上又可以去搓半宿麻将。
他心情不错,还热情的跟刘一航说,巷子口有很多拉货的三轮,给点钱人家就能帮忙拉回去。
刘一航把自己买下的东西先搬到门口,给人家腾地方。
向天虹也一间一间的看完了走出来。
他手上拿着两样东西,都很小,一个黑色的方坨坨,一个大一点的圆柱体。
一眼看去根本认不出这是啥东西。
向天虹已经花五百块把这两件东西买下来了。
胖男人见他们出去,连忙关上门,还神色紧张的张望了一番。
两人不明所以。
云音去巷子口找来一个三轮车,三人一起帮忙把东西往车上搬。
正搬着东西,一个路过的老太太看到他们搬的花,摇了摇头:“连花也卖了,真是不肖子孙,太可惜了。”
老人家说完拐着小脚,蹒跚着脚步走了。
三轮车需要指路,又坐不下两个人了,云音就跟着三轮车先回。
刘一航和向天虹一边聊着手上今天买的东西,一边往回走。
两人脚步快,很快就追上了那个老婆婆,见她一副伤心的样子,刘一航开口问道:“老人家,那家原来的主人你认识吗?”
他对这个藏了宝物却不告诉儿孙的老人家,挺感兴趣。
“怎么不认识,我们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黄老头以前是个老中医,我们附近的人有什么头疼脑热都找他,抓上一副药,吃了就好。
他人心善,遇到穷人都会帮忙,有时候还免费给人家治,我们都念着他的好。
可惜好人不长命,老黄两口子生了个没良心的儿子,把他们两口子挣下的家业全都败光了。
早些年间,老黄给人看病,人家没有钱给,就拿古董抵债,老黄家里不知不觉就积累了不少好东西。
这些年,东一个西一件,全被他儿子偷去赌了,他媳妇也是因为儿子烂赌,郁结在心,活生生被气死的。
老黄是又打又骂,他死不悔改,后来他儿子就搬走了,老黄才过上了安生日子,一个人在这边住了快十年。
好人不长命啊,哪曾想他救了那么多的人,他自己竟然倒在地上,一口气没上来就走了。
他这个烂心肺的儿子,老父亲的丧期还没过,就折腾着把老黄院子的东西全部卖光了。
卖了也好,总比留给他糟蹋了好,那些花以前老黄最喜欢了,每天都要伺弄一番,小伙子,你买去要好好爱护啊。”
说到最后,老人家拉住刘一航的袖子,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泪水。
兔死狐悲,同是风烛残年的人,更容易惺惺相惜。
“老人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养那几盆月季的。”刘一航认真保证。
“好好,谢谢你了,老黄泉下有知,也该放心的去了,他以前总说,如果他走了,谁来帮他照顾花。
现在看来,老天爷的眼睛雪亮着。”
老人说完摆了摆手,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刘一航和向天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走出一段路,向天虹才拿起手上的小黑块说:“我是说他怎么会有这个手脉枕,原来是个老中医。
别看它现在黑漆漆的,回去我我处理一下它就会重新绽放光彩。
这是一件唐三彩莲花手脉枕,我也是凑巧从书桌脚捡起来的,不识货的人只会把它当成垫桌石。
我以前曾经见过一次这个器型,刚刚又自己暗暗验证了一番,应该没错。
我手上这个大的,是一个瓷枕,老爷子为了保护它也是煞费苦心,故意把它裹满汗水脏污,没有清洗,你看,上面还有很多霉点。
可能就是这样,才被他儿子忽视了,没有拿出去卖掉。
我刚刚擦开一个角看了,这是一只有年头的瓷枕,上面绘有五彩纹样,具体年代还得等我回去全部清洗以后才能作判断,我猜测它应该是明万历年间的东西。
两样东西,一共花了五百块。
这次淘老宅子,收获挺大。”向天虹满足的总结道。
向天虹介绍的时候,刘一航就用透视眼看过了他的这两样东西,如他所说,都是珍品,也是真品。
一个是唐三彩的手脉诊,一个是明万历年间的五彩人物纹瓷枕。
五百块买下大赚特赚了。
难怪他这么高兴。
刘一航对他也有了全新的认识,在心里佩服不已,向天虹没有透视眼,却能从一堆废品里淘出这两颗金子。
自己是全靠透视眼的异能,还有寻宝鼠的帮助。
他确实有两把刷子,厉害的紧。
“你呢,快说说,你淘到的东西在哪里?我刚刚看你搬走的那个梳妆台,还有花盆,都是普通的旧屋,和古董扯不上关系啊。”向天虹疑惑的发问。
“我其实是想买那个小矮凳,这才把梳妆台一起拿下,掩人耳目,免得那人猜测到,坐地起价。
至于花盆,这倒真不是什么古董,我就是看老人家生前养的好,以后就没人管了,有些可惜,就拿下来了,刚好我们买了新房子,可以放在院子里,店门口也放。”
“哦?也就是说你只想要那个小矮凳,是什么名贵木料做的吗?”向天虹诧异。
“我转到考古系这段时间也学了不少东西,以我的判断,它的材料,大概率是海黄。
虽然时间久远闻不到味道了,但是它上面特有的纹路和猫眼都没有错。”
“海黄?如果真的是海黄,那个小凳子能值几万块呢。
咱们今天收获都不错,你回去看看,如果真是海黄,可以拿到我店里来寄卖,我不收你的钱。”向天虹笑道。
“那敢情好,谢谢向哥了,以后淘到东西少不了经常麻烦你,下次有这种活动,记得叫我。”
“哈哈,没问题。”
两人走到大路上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家,折腾今天的战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