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带着许静宜回了希尔顿,失去了工作的沈念,没有办法再去理会自己对傅寒夜的感情,她带着许静宜海投了许多的求职信。晚上,王朝来了,为沈念与许静宜拿来了未结余的工资。不多,是按正常程序走的。
王朝离开前,把傅寒夜的话转达给了她:“傅总说,傅氏随时欢迎你回来。”
既然离开,沈念是没打算回去的。
但是,沈念海投的求职信,像是石子砸到了大海,没一点音讯。
在一千封求职信无望后,沈念似乎已察觉到了什么,许静宜急得不行,直接去超市做起了营业员。
虽然工资少点,但至少可以每天进点钞票,不至于山穷不尽,她打算先干着,等着有机会了,再换掉这临时的工作。
江齐飞邀请沈念去他的公司,入职手续都办了,忽然有人通知沈念,让她办离职手续。
江齐飞急急就过来了,眉眼间全是烦躁:
“也不知道谁搞的鬼,早上的会议上,人事部主管提出来,说你名声不太好,会影响公司声誉,我与他们争论了半天,最后,总裁还是决定录用你,实在抱歉,念念。”
江齐飞在科技公司也算高层,弄个人进去,从表面看来,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江齐飞为难成这个样子,沈念终于明白是谁搞的鬼了。
她安慰江齐飞:
“没事,你先上班吧,晚上说。”
沈念离开,江齐飞想追出去,被助理拦住了,好像有工作上的事要向他汇报。
沈念在街上,像孤魂一样整整游荡了一下午,最近,她的风评的确不好,自从李凉与她的事爆出来后,她的风评就没好过。
她知道是有人故意整她,起初她并不在意,现在觉得,一个人,拥有一个好名声是多么重要。
网上关于她的信息,没办法删,至少,她目前还没有那个能力。
李香兰给她打电话,约她见面,沈念并不想见她这个母亲。
但是,李香兰说有要紧话与她说,沈念刚回到酒店,李香兰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念念,你躲我干嘛?”
沈念不以为然:
“没有躲你,我只是心情不好,怎么了?”
李香兰脸上闪过不快:
“我听说,你从傅氏辞职了?”
沈念淡淡应了声,表示承认,李香兰耐着性子又问:“你与傅寒夜真离了?”
沈念还是淡淡的声音:“是的。”
李香兰喜孜孜又说:“那他给了你多少钱?”
沈念眉心一跳:
“没钱。”
李香兰追了上去:
“我不信,傅寒夜那么有钱,风评也很好,不可能亏待自己的老婆,念念,齐澄被人砍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要好大一笔手术费。”
上次,李香兰找她要钱,说是齐澄砍了人,被人告,进去了,后来不知道被谁弄出来的,她没有心思管李香兰的事。
现在,李香兰又说齐澄被人砍进了医院。
这个男人,不是被人砍,就是他砍人,给社会上的混混没什么区别。
“找砍他的人拿医药费,我没有。”
沈念不耐烦极了。
李香兰也不在意,她抓住沈念的手:
“跑了,砍齐澄的人跑了,警方都找不到人,我不能看着齐澄死,你把傅寒夜给你的分手费拿出来,算我借你的,等我有了钱,我就还你。”
沈念下垂的视线,落到了女人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上,手腕上正戴着一只昂贵的手表。
她有气无力:
“妈,你有钱穿买这么贵的手表,不可能拿不出医药费,你逼我没用,因为,我手里没钱。”
李香兰瞥了眼自己手上的表:
“假的。”
“这表只值几百块,是仿真货。”
沈念失去了耐性:
“那是你的事。反正,我没钱。”
李香兰见沈念不念一丝亲情,动了怒:
“沈念,你生你养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早知道,生下你的那一刻,就该把你掐死,或者,扔水里。”
对于李香兰的诅骂,沈念早已免疫,已经没麻木,没感觉了。
如果是十几岁时,她可能还会哭,还会伤心。
见沈念无动于衷,打定主意不理自己,李香兰下狠招:
“如果你不给我,我就去找傅寒夜要,他不给,我就去找白澜,还你那个老太太,反正,那老太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心肠应该很好,她不会见着亲家有事而不管吧。”
提到老太太,沈念只得停了步子。
“老太太生病了,你不要去打扰她了。”
“不,我就要去。”
见这招能起到作用,李香兰假装要去找老太太的样子。
沈念知道如果自己不拦着,她这个妈,是很有可能去打搅老太太的。
老太太是她目前唯一在乎的人了。
她伸手去抓李香兰,李香兰甩开了她的手。
忽然,空气里就挤了抹声音:
“太太。”
沈念寻声望去,是王朝,他站在夜风里,发丝被风吹拂着。
沈念目光下意识看向王朝身后停靠的那辆欧陆,后车座,犀利的男人剪影,让她知道今晚不是王朝一个人来的。
李香兰看了眼王朝,又听到王朝喊沈念‘太太’,顿时喜出望外,她向王朝迎过去:
“你是我女婿的助理吧,你们傅总呢?”
王朝知道眼前胡搅蛮缠的女人是沈念的母亲。
所以,他指了指身后的车,李香兰毫不犹豫走了过去,抬手敲响了欧陆后车门。
车窗降下,昏暗的灯光下,露出了傅寒夜那张俊美的脸,男人对上李香兰的目光,幽邃阴隼。
李香兰心里‘咯噔’了声。
她鼓足勇气开口:“你是寒夜吧,我是念念的妈妈。”
傅寒夜微淡的目光,瞟了她一眼,然后,扫向了沈念:
“有事?”
李香兰从没见过这么有钱的男人,光是这辆车就够她吃喝几年了。
在强大气场男人面前,李香兰也不敢乱说。
“我男朋友住院了,我没有钱交住院费,所以,我来找念念,可……”
李香兰回头望了眼几步之外的女儿:
“可她说没……钱。”
傅寒夜眉心微折,捏了捏眉骨,扬声吩咐:
“王朝,去帮下这位女士。”
尽管傅寒夜的称呼生疏而陌生。
李香兰并不介意,她向傅寒夜连鞠了好几个躬,嘴里说着:“谢谢寒夜。”
说完,她还不忘回头,数落女儿:
“你还说我女婿不近人情,人家可好了。”
王朝暗自摇头,带着李香兰走了。
沈念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就那样遥遥与车上的男人对视。
许久,她软糯的声音才被风送了过去:“是你自愿给她的,我不可能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