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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沈念,你不领情?
    “傅寒夜。”

    沈念失神喊出。

    瞟了眼脸色怔忪的女人,傅寒夜声音淡淡的:

    “还不快过来。”

    回过神,沈念跌跌撞撞,正要向傅寒夜跑过去,不曾想,身后的海景年大手一挥,两个男人将她拉了回来。

    傅寒夜瞳仁猛地一紧,眉峰凛冽:

    “海叔,沈念是我老婆,你这样……不好吧。”

    海景年笑了两声:

    “你的女人又怎么样?她谋害的,可是我的亲生女儿,血债血偿,傅总不懂?”

    这声傅总,陌生又疏离。

    把傅寒夜推开老远。

    傅寒夜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不由地握紧:

    “你想怎么样?”

    既然人家不认,他也没必要再伪装。

    直接开门见山。

    海景年眼里全是愤怒火焰:

    “一命抵一命,天经地义。”

    傅寒夜哂笑了声,喉结滚了又滚:“我知道,海家势力很大,但是,海叔听过强龙难压地头蛇这句话吗?”

    海景年眸子里的愤怒更炽:

    “试试?”

    傅寒夜向前迈了几步,几团黑影围过来,一拳一个,转眼,全都砸翻在地。

    谁也没想到商业总裁身手这样的好。

    好几个黑影围上去,不敢轻易动手,傅寒夜向前一步,他们就退一步。

    渐渐地,傅寒夜逼近了沈念。

    海景年怀里摸了把枪,枪口抵住沈念额头,冷冷的声音警告:

    “傅寒夜,你再敢向前一步,我就打穿她脑袋。”

    傅寒夜眼眸微眯,周身都是危险气息。

    恰在这时,外面传来汽笛声,接着,是娇软甜腻的声音传来:

    “景年,景年……”

    海景年握枪的手一抖,他的目光不由地看向声音的方向,一拨黑衣人,扯着个女人,磕磕绊绊地进来了。

    女人皮肤很白很嫩,发丝凌乱,年纪大约大十左右,身上还穿着月牙白睡衣,看得出来,女人是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的。

    而她胆怯的眼色,说明她心里的慌乱无助。

    “傅寒夜,你……”

    海景年瞳仁喷出火焰,握枪的手,微微抖了两下。

    傅寒夜不动声,紧紧地注视着他握枪的手,“放了沈念,我放了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海景年顽固的声音,坚硬如石头:

    “我最爱的是我女儿。”

    傅寒夜目光再次眯了眯:

    “是么?”

    夜色下,两拨无声对垒,傅寒夜的脸,不见一丝慌乱,与夜色融为一体。

    海景年迅速镇静:

    “傅寒夜,为了替我女儿报仇,搭上个情人,无所谓。”

    海景年的话,全都落入了女人耳朵,女人就那样跪了下去,也许是太伤心,她半趴在地上,发丝垂落到地,散成了朵朵海藻丝:

    “海景年,我是你的情人不错,可是,你说过,这辈子,我是你心里最在乎的人,生死攸关时,你居然不顾我死活,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渣男,海景年,我恨你。”

    女人一声又一声的恨,让海景年烦躁不已:

    “闭嘴。”

    他吼。

    可是,女人并不听他的话,仍然拼了命地嘶吼,愤怒得像是要杀人。

    看得出来,女人被老渣男的话伤到极致,才会这样歇斯底里。

    “我要说,你凭什么要我闭嘴?”

    “我早该醒悟,你这个该遭天谴的大坏蛋,老渣狗……”

    女人哭得很伤心,声音也凄凉。

    一声声回荡在暗夜里。

    像鬼在狼嚎。

    海景年被她扰乱了心神,他手里的枪又抵上了数寸:

    “傅寒夜,放了刑烟,不然,我送你最爱的女人上西天。”

    “刑烟是你最爱的女人,你挟持着这位,未必是我最爱的。”

    傅寒夜的声音,轻轻缓缓,冷漠到令人心碎。

    沈念狠狠咬了下唇,小脸像是被人一时间抽干了血,她差点摔了出去,可是,她掐住自己的手心,拼了命地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虽然沈念不是寒夜哥哥最爱的,但是,她毕竟是寒夜哥哥娶过的妻子,海叔,你这样对寒夜哥哥的前妻,你让寒夜哥哥面子往哪里搁?”

    白色身影,飘飘欲仙,如仙子般从前方走了过来。

    “安安。”

    海景年认出来人,不自禁喊了声。

    乔安安神色惶然:

    “海叔,既然你还肯喊我一声安安,就证明你还念着我爸曾经与你的交情,我用我爸与你的友谊,恳求你,海叔,我不敢让您给我面子,您给我爸一个面子,让寒夜哥哥带走沈念吧。”

    乔安安的出现,让海景年左右为难。

    乔安安见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与傅寒夜交换了眼神,缓缓又说:

    “海叔,沈念犯了罪,有法官审判,你不能动用私刑,如果法官说沈念有罪,我想寒夜哥哥绝不会有异议,毕竟,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乔安安的话,不无道理。

    没有开口说话,夜风吹着每一个人衣角。

    刑烟见事情有了回旋余地,又嚷了起来:

    “海景年,人家都说了,有法官审判,就算死的是你女儿,你也要用正常的法律程序,你不要以为自己还年轻,这件事,你亲自露的面,你海家家大业大,人家傅家也不是纸糊的,再说,你海家是黑道出身……”

    海景年听不下去了,冲着喋喋不休的女人怒吼:

    “你给老子闭嘴。”

    刑烟知道男人真的生气了。

    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刚才,她是真气极了,怕死,才会发疯骂海景年。

    海景年真的生气,刑烟是不敢说话的。

    海景年又犹豫了片刻,最后,艰难做出决定:

    “放了沈念可以,但是,我必须带一个人走。”

    他低垂的目光,落到地上的江齐飞身上,漆黑的眸子,有阴戾落了出来:

    “把这个男的带走。”

    他总要找个出气筒不是。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念喊了出来:

    “你不能带走我哥哥,他没有错,迫害你女儿的人,是我,你带走我好了。”

    海景年阴狠一笑,目光扫向傅寒夜:

    “傅总,她自己一心求死,就怪不得我了。”

    傅寒夜瞳仁缩了缩,嘴角抽了好几下:

    “沈念,过来。”

    沈念没有理他,海景年收回枪后,她就冲向江齐飞那边,江齐飞捂着眼睛,嘴角脸上,领子上,到处都是血,沈念哽咽:

    “哥哥,对不起。”

    她想看他的眼睛,他不给她看,染血的唇瓣,扯出苍白的笑容:

    “念念,我没事,你跟他走吧。”

    沈念心里一痛,上次,为了抢她爸的骨灰,江齐飞的眼睛被傅寒夜伤了,现在,再伤一次。

    沈念心里的痛,无法言说。

    她还要再说什么,可惜,有人不给她机会。

    一股大力扯住了她,将她拼命往后拉,在自己离江齐飞越来越远后,沈念终于意识到她要被强行带走。

    “哥哥……”

    她的声音,被吹来的风淹没。

    他被人拉扯到安全距离后。

    刑烟得到自由,顾不得一身狼狈,跌跌撞撞向海景年那边奔去。

    沈念转过身,对上拉扯着他男人幽邃暗黑的瞳仁,巴掌就那样挥了过去。

    这个女人,被他宠坏了。

    傅寒夜气得头发丝都快竖了起来。

    不由分说,他抱起沈念,大踏步往巷子口的欧陆走去。

    沈念回头时,只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血,江齐飞早已不见了,她目光迅速往前扫去,她看到了江齐飞被人抬上了海景年的车。

    车子开走了。

    “哥哥。”

    沈念无助的喊声,飘落于空气。

    “你放开我。”

    她拼了命地挣扎,甚至不惜在傅寒夜肩上咬了口。

    咬得很重,尖尖的牙齿,几乎可以透过薄薄衣料,进入皮肉,她甚至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可是,男人没有松手。

    像是较劲般,她死死咬着,没有松口。

    乔安安见状,追了上来,心疼得不得了:

    “沈念,你疯了不成?”

    “寒夜哥哥是来救你的,你这样恩将仇报,就不怕遭天谴?”

    听到乔安安的声音,沈念想吐。

    宁愿少活十年,她也不想听到这娇柔做作的声音。

    她松了口,慢慢抬起头,凛冽的目光,扫向追着她们跑的女人:“乔小姐,我没有疯,疯的是你,你不是抑郁了吗?你的思路好清晰啊!这一会抑郁,一会儿正常,都把我给搞糊涂了,还是说,你的抑郁,你的每一次自杀,都是假的,不过是想来给我抢男人罢了。”

    闻言,乔安安止了步。

    心里对沈念恨得咬牙切齿,表面上却假装吃惊的表情,委屈巴巴的表情:

    “沈念,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刚刚……刚刚,我可是在海景年面前为你求情了,你知不知道,刚才,如果我没有来,海景年与寒夜哥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吗?”

    好一朵白莲。

    为她求情,不过是想在傅寒夜面前树立形象。

    她沈念不领情。

    沈念:

    “我差点忘记这事了,我谢谢你了,乔小姐,让你挺着个大肚子,还要来跟着我们闯鬼门店关。”

    乔安安被沈念阴阳怪气的话气得眼睛都红了:

    “沈念,你……”

    也许是怕两个女人掐起来。

    见傅寒夜把沈念抱过来,王朝动作麻利打开了车门。

    傅寒夜把人塞了进去。

    转过头,吩咐王朝:

    “王助理,你把安安送回去。”

    乔安安不干了,她小跑上前,紧紧抓住傅寒夜衣角,眼睛里泡了泪水:

    “寒夜哥哥,我的月分比沈念的大,能不能让我也去8号公馆,这样,我们互相也有个照应。”

    这种要求,傻子才会答应。

    王朝心里捏了把汗,小心地等待着看傅总怎么应对。

    傅寒夜脸上没什么表情,傅寒夜瞟了后座默不作声的沈念一眼,见她安静了,他也放心了。

    “王朝,你把沈念送回去。”

    车门拍上时,沈念坐在车里,低着头,发丝遮住了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傅寒夜说了句:

    “我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