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上前扶住了她,沈念觉得好笑,轻轻推了推他,“你扶我干嘛?”
傅寒夜松了手,手足无措,“你……你息着,我去做饭。”
说完,男人拿了围裙,拴在腰上,进入厨房外,他马不停蹄忙开了,由于有了上次做饭的经验,傅寒夜上手很快。
沈念本想阻止,奈何肚子太疼,只好随了他,她坐在沙发上,感觉不舒服,她又半躺上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沙发。
脑子里,回旋着曾经的一幕幕,许多时候,余嫂请假,她没有办法,为了伺候好傅寒夜,例假来时,摸不得冷水,她也照摸不误。
她的宫寒一直很严重,生了不念后,在T国的三年,她也经常肚子疼。
那时,她就问过阿桑,为什么女人来例假,总会肚子疼?
阿桑说等生完孩子就不疼了。
她以为等自己生了孩子,就不会遭这罪了,没想到,自己早已生过孩子,肚子仍然很疼。
沈念疼得睡过去了。
耳边传来了男人的呼唤声,“念念,可以吃饭了。”
她弹开眼皮,落入眼帘的是,傅寒夜英俊的轮廓,眉眼间尽是焦急。
“还在疼吗?”
男人声音充满了担忧。
“疼。”
沈念吐了个字。
傅寒夜放心不小,拿了手机走向阳台,沈念抬眸,目光落到了男人挺括的脊背上,路灯灯光,落照到腰上的围裙上,看起来像个家庭煮夫。
模范好男人。
不知道男人说了什么,稍后,男人回来了,“我问了医生,他说可以煮些红糖水,对了,说还可以贴暖宝宝,我去给你买暖宝宝。”
沈念正要阻止,男人步伐已走出客厅。
不一会,男人回来了,手里多了两袋暖宝宝。
撕开包装,拿出一小袋暖宝宝,走到她面前,伸手要掀开她裙角,沈念惊得站了起来,满脸警惕,“我自己来吧。”
傅寒夜心口一疼,她对他,到底是有防备的。
他没说什么,将暖宝宝交给她,转身端菜上桌。
小不念从儿童房出来了,看着满桌的菜色,不断咽着口水,“宝宝饿死了,爹地,你做的饭吗?”
小不念瞥了他男人腰上的围裙,心里暗忖,她爹地是模范丈夫了,这下,妈咪应该会喜欢了。
“妈咪,快来吃饭。”
孩子年纪尚小,理解不了妈妈痛经。
沈念也没多说,暖宝宝贴到肚子上,温热的暖流,慢慢浸染了肌肤,让她感觉好些了。
她笑着向女儿走过去。
回头瞥了眼,见傅寒夜站在窗台边,低头正看着手机。
稍后,他嘴角微微上扬,拿了手机,进入厨房,厨房传来了声音。
沈念瞟了眼桌上的菜,菜是她择的,都炒完了,这家伙在干嘛?
忍不住好奇,她走出饭厅,站在厨房门口,探头望了出去,就看到傅寒夜正在背着她切姜片,锅里的红糖水已经开了,姜片切得很细,男人的动作无比认真,他将切好的姜片,一片片放进锅里。
回头,对上了沈念明亮的瞳仁,牵唇一笑,“我刚刚查了百度,是严格按照度娘说的熬,应该不会有差错。”
熬红糖水,没有特别的讲究,沈念自己以前也熬过,但是,收效甚微,后来,就没再弄了。
男人有这番心,她也不会说什么。
回到饭厅,小不念已吃完了一小碗饭,“妈咪,宝宝还好想吃。”
沈念又给孩子盛了一小碗饭,嘱咐,“晚餐,不能多吃。”
“好勒。”
不知道是不是爸爸妈妈都在,小家伙心情特别得好。
傅寒夜把汤端上来时,可能是太烫了,他把汤放到桌子上,手摸了摸自己耳朵。
沈念盯着面前的红糖水,里面映着她姣好的容颜,这才惊觉她眉眼间有了些刻痕,被痛红折磨的。
人呵,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沈念感叹,只是,到目前为止,她也不知道,傅寒夜是不是因为孩子的缘故,才会放下身段,如此讨好自己。
傅寒夜与女儿说着话,侧目,见沈念坐着不动,他起身去厨房,拿了个汤匙,放进糖水碗里,露齿一笑,“忘记了,不好意思。”
沈念仿佛看到了个全新的傅寒夜。
以前,他的脸,总是冷冷冰冰的,从不会看她一眼。
以前,她在厨房炒菜,听到门响,飞快跑出来,只来得及看他冷沉的背影。
她做好了菜,摆上桌,还得去书房请他出来用餐,很多时候,她都要在客厅坐在半天,怕菜冷了,她会拿盘子盖上,毫无怨言地等他。
傅寒夜见她眸色迷离,微微开了口,“太烫吗?”
他端起了碗,轻轻吹了吹,小心翼翼的样子,连不念都看不下去了,“爹地,你是耳根软吗?”
傅寒夜脸色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紧张过了头。
他笑着回女儿,“你不想妈咪与爹地住在一起吗?”
小家伙闪动着明亮大眼睛,轻轻吐了个想字。
傅寒夜吹了会,估计糖水不会太烫了,舀了一小勺,递到沈念嘴边,沈念倒不好意思起来,她接过了碗,从傅寒夜手里拿过小勺子,“我自己来。”
晚饭,沈念只吃了两口,她慢慢品尝着糖水,怔怔地看着傅寒夜与小不念两个闹成一团。
这份温馨,沈念感觉很强烈。
但是……
很多时候,撕裂的伤疤不会那么快愈合。
吃完饭,她与女儿在沙发上玩穿花,傅寒夜去厨房洗碗,桌上的手机,呜呜呜地震动,起初,两人都没有管,终于,小不念听不下去了,跑过去,把手机给傅寒夜拿了去。
傅寒夜沾了洗洁液的手,点开接听器,手机夹在了脸颊与肩膀间,“喂。”
“寒夜,有人找你。”
薄司宴的声音。
“谁找我?”
薄司宴的笑声,意味深长,“还能有谁,你相好的呗。”
傅寒夜脸色渐渐沉了下去,“我没相好的。”
薄司宴哪里会信,直接道破,“你都给人家钱了,敢说你,那夜没碰过人家?”
傅寒夜眉头皱了皱,“你说张嫣?”
那边传来不三不四的声音,伴随着吵杂声,只听薄司宴说,“对啊,这姑娘今晚到处找你,哭得我见犹怜的,我看了都心疼,赶紧过来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