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野想了想,冷笑着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司宴鸿出示了医师证,“这是我证件。”
齐野腿瘸了,但视野很好,他瞥了眼司宴鸿手上的证件,哼了声,“还是医学博士。”
司宴鸿无视他的冷傲,“是的,国外医学博士,如果国内治不好,我们可以去国外。”
齐野犹豫了会,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孩子,就在他想把孩子交到沈念手上时。
一声惊人枪响。
齐野残腿弯了下,英俊的脸,痛苦地纠结在一起,他冷狠一笑,忍着痛,将孩子抛向了空中,沈念心都快跳出胸腔,就在她疯狂扑过去时,执念却落入了齐野手下手中。
“执念。”
沈念张了张唇,孩子的名,她喊出来的是唇音。
双腿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
傅寒夜也差点从椅子里滚出来,然而,司宴鸿第一时间抓住了他。
齐野低头,瞟了眼自己裤腿上的血,那个鲜红的血洞,让他几斤疯狂,“傅寒夜,沈念,是你们逼我的。”
他从腰间摸出一把枪,枪洞指着沈念的脑袋。
子弹上了膛,他正要扳开扳机,没想到,左腿又中了一枪,齐野笑得像个疯子,他手里的枪,也崩崩地往伤了自己腿的方向扫射。
接着,傅寒夜身后,涌出一批黑衣人,为首的男人,手里拿着枪,飞快跑到沈念身边,“念念。”
沈念侧目,她看到了的是段淳远俊美的脸,“淳远,快……救执念。”
段淳远手里的枪,直接向抱着执念的男人扫射,男人胸膛中枪,身体晃了晃,就那样倒了下去,执念也滚落到地上。
齐野冲着身后的人吼,“重金,求孩子抢过来。”
那帮人,听了齐野的话,眼睛血红,有手下与段淳远,同一时间去捡地上的孩子,段淳远终是迟了步,他隔的距离比较远。
执念又落入了齐野手上手中。
恰在这时,呼呼啦啦的声音落入耳朵,大家寻声望去,不是风声,而是螺旋浆旋转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大,在头顶上空盘旋。
一截白梯甩了下来。
抱着孩子的男人,首先抓住了梯子,一步一步往上,齐野拿着枪,一边抓住白梯,一边向后射击。
孩子在他们手上,段淳远手上的枪,不敢乱射击。
段淳远集中生智,在直升机即将飞走时,他用尽全血力气扑腾,终于抓住了梯子的一小半截,梯子晃动的厉害。
其目是想把段淳远甩下去,而段淳拼尽所有力气,誓要救回执念。
齐野低头,看着自己身下的段淳远,手里的枪,缓缓抬起,枪口对准段淳远抓住梯子的手臂,狠狠就是一枪。
段淳远抓住梯子的手,没了力气,身体就那样从半空中落下。
飞机在众人视野中飞走。
沈念见飞机钻入云层,变成了白点,她张了张唇,身体骤然倒了下去。
司宴鸿立刻抱住了她,掐着她人中,不断地呼喊着,“念念,醒醒……”
傅寒夜心急火燎,车轮滚动,他又气又急。
段淳远躺在地上,满脸灰败,见天空里已没了飞机的踪影,没有受伤的手,重重击在了地上。
段淳远的到来,让她们迅速处于逆势,本来齐野都动摇了。
然而,段淳远是好心,他也不知道目前的情况,傅寒夜也不能怪他。
警察迅速赶到,将齐野剩下的手下,全部抓获。
半小时后,沈念幽幽转醒,见房间她熟悉的卧室,她立刻飞奔出房间,保姆上来了,她抓住保姆问,“傅寒夜在哪儿?”
保姆,“在书房。”
沈念迅速奔向书房。
她推开书房门时,看到傅寒夜与司宴鸿正在商量什么,应该是在商量如何拯救执念的事。
沈念冲了过去,眼睁睁看着齐野把孩子带走,沈念再难保持原来的镇静,她问傅寒夜,“怎么办?”
傅寒夜见她鞋子都没穿,立刻让保姆拿来了鞋子。
声音低沉,看得出来,他在强作镇定,“念念,你不要慌,我们正在想办法,警方已经大量出警,追寻齐野的去处。”
沈念看向司宴鸿,司宴鸿也说了傅寒夜相同的话。
沈念眼睛里的神采,正在一点点消散,像是浑身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执念……”
她轻喊了声,然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眸,泪水汨汨而落,“执念,他还那么小,而齐野腿部受伤,说不定会双腿残废,他已经够恨我们了,现在……会更加的恨。”
一个人如果被恨所左右,必然会采取报复,而她的儿子,将会成为齐野报复的工具。
司宴鸿心疼劝慰,“念念,你放心,齐野的目的,是想报复你与舅舅,并不是孩子。”
沈念,“可是孩子在他手上……”
沈念失去了信心。
司宴鸿,“齐野那个人,还是有些良知的,你看,在我们的劝说下,他不是差一点就放弃仇恨了吗?”
傅寒夜怕她伤心,立刻道,“我们刚刚查过了,伤齐野腿的人,是傅寒江昔日的亲信,那拨人,现在还在牢里,这个误会解除,齐野不会伤害执念的。”
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佣人的声音,“傅先生,段先生来了。”
话音刚落,门就叩响了。
沈念过去打开了门,门外果然站着一脸内疚的段淳远。
段淳远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念侧开了身子,段淳远走了进来,“傅总,我是来请罪的。”
傅寒夜即便再难过,也还没失去理智。
知道这件事,不能怪段淳远。
司宴鸿气不过,“段总,齐野本来都妥协了,准备把孩子交还给我们,你开了枪,伤了他的腿,这次,执念怕是凶多吉少。”
段淳远满脸歉意,他向傅寒夜郑重说了句,“对不起,我一心想救执念,没想到,紧要关头,会来直升机。”
如果不是那架直升机,段淳远是有把握救回执念的。
“我做的事,我承担,执念找不回来,我不会来见你们两口子。”
段淳远立下军令状,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