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待在房间里,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讲,都是煎熬。
就在她坐立难安之际,门响了。
她迫不及待打开了房门,果然是王朝,她紧张地看着助理,“怎么了?”
王朝,“傅总说,让我们过去。”
沈念没有多问,回身,拿了外套穿上,便马不停蹄与王朝离开。
路上,王朝一边开车,一边解释缘由,“齐野还没出面,但他要求你过去。”
齐野让沈念过去,有他的理由,这对于沈念来说,并不见得是件坏事。
她本来就想过去,想与老公儿子站在一块儿。
她不能在酒店里等消息,那种无力感充斥着她全身。
车子驶出城市,约莫三十分钟后,车子终于抵达目的地。
那是一座占地很大的别墅,栅门很高大上,车窗降下,王朝报了自己姓名,说明来意,守门的人,才缓缓开启了栅门。
车子驶进庭院,在停车坪上熄了火。
沈念下车,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傅寒夜,傅寒夜的目光,也紧紧追随着她。
沈见到傅寒夜的这一刻,沈念内心是激动的。
她迈步向前,与傅寒夜眼神交流后,她站到了傅寒夜身后。
司宴鸿见她来了,立即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开得免提,齐野的声音缓缓响起,“我看到了。”
回答了司宴鸿后,齐野吩咐手下,“把大门打开,让她们进来。”
随着齐野话音落,大门慢慢向两边开启。
司宴鸿带头,王朝护在傅寒夜身边,沈念推着轮椅,几人迈动步伐,跨过门槛,进入大厅。
大厅极尽奢华,沈念猜测,这并不是齐野的住所,应该是向别人借的,或者租的,凭齐野的本事,住不起这么奢华的地方。
里面一道门,也开启了,从里面走出来几个壮汉,汉子上前,不分由说,搜了她们所有人的身,没搜出什么,便点了下头,表达歉意,壮汉退到两边。
接着,一抹瘦长的身影,一瘸一拐从里面出来了,头发蓄的有些长,几日不见,男人下巴上长满了胡茬,虽然精神不济,眼神却相当犀利。
他凛冽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了圈,最后,落到傅寒夜脸上,“傅总,你果然很守信。”
傅寒夜抿了抿唇瓣,没说话。
齐野来到他们面前,几个壮汉迅速护在他身边。
他手上的拐杖,随着他的来回走动,发出砰砰的声音。
看得出来,男人很是心浮气躁。
“我查过了,当年的事,的确是傅寒江设计的,但是,纵然如此,傅总你也逃不了责任。”
毕竟,是你伤了我第一次,毕竟,是因为你,傅寒江才会设计我,我不过是冤大头。
齐野就是这意思了。
没人说话,只有齐野一个人的声音,在房子里萦绕。
说完,他又看向司宴鸿,“把你的药拿过来吧。”
司宴鸿扯唇笑了笑,“没见到执念,我是不会把药交给你的。”
齐野甩了甩头,也笑了,“放心,我虽然现在变坏了,但是,坏是有起因的。”
他打了个响指。
一声婴儿啼哭乍然响起。
大家寻声望去,就看到,二楼楼梯转角处,有个妇女,手上抱了个婴儿,哭声正是婴儿发出来的,离得不很远,沈念一眼就认出了妇人怀里的孩子是执念。
她心都快跳出胸腔了。
按捺不住,她呼出一声,“执念……”
傅寒夜眼眸也紧了紧,盯着女人怀里的孩子,多番确认后,他也认出了的确是执念。
沈念控制不住自己,要往前冲,被傅寒夜扣住了手臂,沈念看向傅寒夜,傅寒夜点了下下巴,示意她稍安勿躁。
沈念迅速冷静下来,她又退到了傅寒夜身后。
只是,双眼再也舍不得从执念脸上离开。
齐野对司宴鸿说,“你可以把药给我一点点,等我用了后,觉得有效果,我就把孩子还给你们,而这段时间,你们四个人,不能走出我这房子一步。”
闻言,司宴鸿下意识看向傅寒夜,两人眼神交流后,司宴鸿从兜里摸出一包药,他现在庆幸自己早做了准备,把药分成了无数袋。
壮汉把药递给了齐野,齐野拿着药,脸上的笑,染上真诚,他吩咐下人,带他们去指定的房间,等着他这儿出结果。
司宴鸿与王朝一间,傅寒夜自然是给沈念住一间。
别墅的每一间都很大,装修走的都是清一色黑白灰路线,傅寒夜腿脚不好,沈念在他身边伺候着。
晚饭,是佣人送过来的。
沈念想到执念就在楼上,而她无法看他摸他抱他,她心里就难受得要死。
傅寒夜当然也明白她的心境。
他与她何尝不是一样?
然而,他也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期待那药对齐野的腿有效果。
傅寒夜坐在轮椅上,沈念坐在床上,两人默然相对。
忽然,沈念的视线,就落到毯子盖着的男人腿上,她想了会,还是说了出来,“王朝给我说,你的腿部肌肉坏死了,说治起来,很困难,是吗?”
傅寒夜眸底的幽伤,一闪而逝,“司宴鸿说,是不太好治,但不太好治,并不是就不能治,放心,我会好好配合他,把腿治好,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想好了,不论遇到多少的困难,我一定要与她共同面对。”
傅寒夜乐观积极的话,让沈念心里安慰不少。
她起身,走上前,轻轻抓住了他的手,细腻的指尖,在他粗糙的掌心,轻轻摩娑着。
“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寒夜,如果我们能出去,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再也不要闹别扭了,好吗?”
傅寒夜的眼眸,微微眯了眯,而脸上的神色,是欢喜的。
这让沈念的心,也微微放松。
至少,她不用担心傅寒夜会自暴自弃了。
晚上十一点,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门响了,是王朝。
沈念把门打开,王朝进来了,匆匆道,“傅总,司医生刚才被齐野叫走了,我好担心啊。”
傅寒夜缓缓闭合眼帘,“不要急,应该是让宴鸿过去,问问他腿伤的事。”
王朝往外看了看,三五步的岗哨人头,让他忐忑难安。
他压低声音,“我们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人,如果齐野反水,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王朝的担心的,傅寒夜早考虑到了。
他神色镇定,“没事,目前而言,咱们只能等结果。”
执念在齐野手上,他们变显得被动,一来,怕在争执中,伤到执念,二来,如果齐野起坏心,置执念于死地。
所以,傅寒夜不能轻举妄动,他必须保证妻儿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