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不是很想接。奈何对方也很有耐心地一直打。
在顾砚驰打第三个电话的时候苏郁终于接了。
“喂,有什么事吗顾总?”
顾砚驰忍着痛站了起来走到窗边,
“终于接了?”
“这么晚了有事吗?”
“你来一趟,我后背受伤了,略严重,帮我上下药。”
苏郁皱眉,所以他今天一下午不在公司就出去把后背搞伤?
“你不是有保姆吗?”
“这个点她们已经下班了。”
“我不去,你找个护工吧。”
“你是我秘书。”
“秘书又不是保姆,况且现在是下班时间,你不是有未婚妻吗,你找她不就好了。”
“我就是因为她受伤的。我看她巴不得我受伤死过去。”
“那是你们两的事。我已经睡下了,去不了,顾总另寻他人吧。”
“那好吧,那我还是不上药了,正好很想洗澡,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感染化脓而已,也就不能上班而已,也就是你这个秘书以后忙一些,那你早点休息吧。”
苏郁:……
“在哪。龙潭沙汀的公寓吗?”
“嗯。”
“等着。”
顾砚驰心情良好得挂断了电话。
苏郁随意抓了件外套叫了出租车去了顾砚驰家。
在车上,苏郁感觉无比烦躁。
为什么他因为未婚妻受了伤,自己还得去照顾他?自己对于他来说算什么,随叫随到的保姆?
苏郁感觉自己真是受虐狂。
顾砚驰的公寓地理位置很好,公寓区没什么人却灯火通明,苏郁报了顾砚驰的名字一路畅通无阻地进来。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
顾砚驰早已等候多时了。
苏郁在房门大开的公寓门口犹豫了…
“怎么不进来。”顾砚驰的声音淡淡的敲在苏郁心里。苏郁顺着声音看过去,他没什么表情,赤裸着的上半身肌肉线条优美,健康的小麦肤色充满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苏郁进来后顺便关上了门。
“上药吧。”
苏郁轻咳了一声,尽可能地忽略他直勾勾的目光。
“嗯。”
顾砚驰顺从地坐在豪华的真皮沙发上,把健硕的后背留给她。苏郁走近,入目的是血肉模糊错落的鞭伤。
苏郁看了倒吸一口冷气,这得下多重手抽成这样。多半是顾家人干的吧。苏郁不太了解顾家,只是知道顾砚驰曾经也被打受过伤。尽管小小的迟疑,顾砚驰还是捕捉到了。
“我说了有点严重,没骗你吧。”
苏郁拿起桌子上的药,一只手拿着棉签轻轻的涂在他伤口上,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顾砚驰忍着痛不发出声音。
“为什么受伤了?”
顾砚驰想了想,这个问题还真难回答。
“没什么,可能最近太健康了,受个伤提高一下新陈代谢。”
苏郁:……
“你不想说就算了,当我没问。”
良久的沉默过后,顾砚驰冷不丁的开口,
“我和宁雪儿,只是出于利益关系的两家联姻。”
“嗯。”苏郁敷衍的回答了一声。
所以呢?联姻就不是结婚了?
“很多事我做不了主。”
“既然联姻,那就努力相爱吧,和一个不爱的相伴一生,想想也够绝望的。”
“你倒是通透。有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了?”
苏郁没有回答,我说我想要相伴一生的是你,你会觉得可笑吗?
手下的动作不知不觉重了些,疼的顾砚驰猛吸了口冷气。
“轻点。”
“抱歉。”
“怎么?说中了?”
“顾总不是知道吗,我在相亲,迟早会有的。药上的差不多了,我给你包起来吧。”
“嗯,纱布在那里。”
由于顾砚驰整个后背都伤到了,苏郁每缠一圈纱布就要双手穿过他腰侧,像拥抱他一样。她身上香甜的气息包围着他。
顾砚驰将手臂轻轻放在苏郁肩膀上。
“你干什么?”
“我一直举着手臂很累,需要个支撑点。”
一卷纱布用完后,顾砚驰有点意犹未尽,
“再包一卷怎么样?”
“这就够了,再包就不透气了,更不利于伤口恢复了。”
“那好吧。扶我一下吧。”
顾砚驰艰难的站起身,举起手臂等着苏郁来扶。
刚刚我来的时候你不是站着好好的吗?不是自己从门口走到沙发的吗?现在就不能动了?
苏郁懒得和他说,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
顾砚驰的动作极慢,他一部分的力量都放在苏郁身上,苏郁有点吃力地扶他到了房间。
房间的整体色调为灰色,和他的气质很搭,但是苏郁不喜欢这种沉闷的颜色,让人感觉压抑的很。
“好了顾总,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我这里客房很多,你今晚别走了。”
“不了顾总,我打车很快的。”
顾砚驰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拿起手机,随后手机里声音开始播放,
“近期我市发生多起抢劫强奸案,凶手中有黑车司机,也有闲逛的无业游民。再次提醒广大女同胞出行注意安全,尤其是夜间出行。”
“听到了吗?”
顾砚驰关了手机,看着脸色复杂的苏郁。
苏郁承认,她有点害怕了。高中班里传阅的恐怖小说她拉着同桌也看过点,那一段时间苏郁甚至不敢自己睡觉。此时书里的片段放电影一样浮现在苏郁脑子里。
想象是无限的。恐怖小说的成功点在于读者自己脑补的画面。
“那好吧。”
顾砚驰满意地点点头。
苏郁一定不知道,顾砚驰放的新闻不仅不是银泰市发生的,而且是好几年前的事。
“能帮我擦一下身体吗,我没法洗澡。”
“顾总,我不是保姆!”
“我只是单纯想要你帮忙。那我自己去吧。”
顾砚驰一步一步缓慢地挪到浴室,留下黑着脸的苏郁站在原地。
顾砚驰弯腰拿毛巾,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想到今晚顾砚驰作死伤口崩开了还得苏郁来照顾,苏郁不情不愿地进了浴室。
感受到身后人的动作,顾砚驰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
苏郁越过他拿起了毛巾,
“你去床上坐着。”
“好。”
顾砚驰殷勤地回答了一声,完全不见刚刚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