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发状况,医生们不断评估局势并做出决策。他们讨论并调整治疗方案,以寻找最佳的解决办法。在这个关键时刻,每一秒钟都显得格外宝贵。
手术中的字样还亮着,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宁安和顾砚驰立马迎了上去。
宁安焦急地望着医生,眼底的淤青清晰可见。
医生走出手术室,面色凝重地拿着一份病危通知书。
宁安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崔茹命运的担忧和恐惧。当他看到医生带着沉重表情走近时,他立刻感受到了不祥的预感。
医生轻轻地把病危通知书交给了宁安,并温声说道:“先生,崔茹女士的身体目前发生了严重的排异反应,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们还在尽力挽留,也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用尽力量保持冷静和专业,尽量缓解这个艰难时刻所带来的压力。
宁安颤抖着接过通知书,手指微微颤动。他握紧了纸张,仿佛那是最后一根稻草,支撑着他内心脆弱的平衡。
顾砚驰的脸色也变得阴郁起来,“苏郁呢?她有事吗?”
“苏郁女士没有生命危险,请放心。”
慢慢地,宁安开始阅读通知书上残酷而无情的字句。每一个字都像利刃一样割进了他心灵深处。泪水涌上了他的眼眶,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医生,这意味着……她可能会死吗?”
医生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同情和无奈。他们解释说崔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进一步治疗,而手术失败也给她带来了更大的风险。
宁安感到自己仿佛被击中了要害。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绝望和无力感。
泪水夺眶而出,他紧紧攥着通知书,仿佛那是唯一能与崔茹相连的纽带。
这一刻,在面对崔茹命运即将走向尽头时,宁安感到自己彷徨而无助。他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并为自己无法保护崔茹而深感愧疚。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失落和自责。
宁安的身体一晃,向旁边倒了下去,顾砚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叔叔,先别放弃。”
宁安双目猩红,撑着顾砚驰的手臂坐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对,不能放弃,手术还没做完呢,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手术室内的紧急情况也牵动着顾砚驰和裴文屿的心。他们无法进入手术室,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消息。只能默默祈祷着。
时间似乎变得异常漫长,在每一个紧张而焦虑的眼神中流逝。医护人员不断努力着,尽其所能地挽救崔茹的生命。他们用尽全力为她争取每一丝机会。
然而,即使团队付出了最大努力,结果仍然是残酷的——手术失败了。
最终,消息传来——骨髓移植手术失败了。崔茹没有能够战胜排异反应,并且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进一步治疗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击打在宁安心头,让所有人陷入了沉重的失落和悲伤之中。
有时候即使尽力而为,结果仍然无法预测和控制。
这个失败让每个人都感到心如刀绞,裴文屿的心久久不能平息,惋惜着生命的脆弱。
顾砚驰站在手术室门口目睹着这一切,同样心如刀绞。
崔茹,一个让他时隔二十多年感受到真正关心的人,那样年轻漂亮的人,就这样,没了吗?
手术室内外弥漫着无尽的失落和无助。
崔茹为了重新获得健康而接受骨髓移植手术,直到今天上午还乐观地接受手术的人,然而命运却对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宁安则在目睹这一切时感到心如刀绞,老天是在和他开玩笑吗?
“病人还有一口气,应该有话和你说,进入看她最后一面吧。”
宁安的双腿直打颤,是被两个护士扶着进去的。
苏郁的麻醉还没过去,被转移到了病房。
顾砚驰站在一旁,他的脸色凝重而沉默。他深知手术失败对苏郁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不知道她醒来时会怎样伤心。
苏郁的脸色苍白,顾砚驰轻轻在她脸上摸了下,俯身在她额头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原来生命真的这样脆弱。
还好你没事,还好你在我身边。
直到看到奄奄一息的崔茹,宁安才真正感到毛骨悚然。
那种随时失去的恐惧感让他几乎失了声,痛苦地趴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似乎一松手,她就永远离他远去了。
崔茹的脸色惨白如纸,心电监护仪发出冰冷又缓慢的声音,一滴一滴落在宁安心里。
就像是崔茹还活着的唯一证明。
泪水不断滴在白色床单上,宁安的双眼前一片模糊,他缓慢地挪到崔茹耳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崔茹的眼皮越来越沉,想要抬手去摸摸宁安的脸,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她张张嘴,宁安急忙凑了过去。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说的是:“好好活着,照顾好雪儿和小郁。”
握紧的手像是突然解脱一般从他手里滑落,崔茹的眼角留下一行泪,闭上了眼,在宁安怀里渐渐冷了下去。
宁安的泪已经流干了,嗓子疼到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彻底失去她的爱人了。
与崔茹这一生的相处,就想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完整的过了一遍。
有她陪着他吃苦的画面,有她倾国倾城的容颜,有他们一起照顾女儿的点点滴滴。
这一辈子很短,短到一眨眼,她竟然就这么离开了。
崔茹到死都不知道,宁雪儿是宁安的私生女。
而他注定带着遗憾和后悔,痛苦地过一辈子。
宁安是被护士抬走的,由于情绪波动太大,他的心脏病又犯了,医生只好紧急给他挂上了点滴。
苏郁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昏暗的病房里,她睁眼,入目的便是坐在病床前盯着她的顾砚驰。
只是他的眼里,太过落寞。
“顾砚驰。”
顾砚驰应了一声,起身把她扶了起来,在她后腰塞了个枕头,把水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