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回去怎么与姐夫交待?”
蓝玉看向与萧寒躺在一处的常清灵,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这不完犊子了。
虽然,常清灵是萧寒未过门的夫人,但从古至今,没这么干的吧?
还没成婚,便是躺在了一块?
这要是传出去,鄂国公府的名声,可就算是毁之一旦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便是常遇春最疼爱的小闺女,也会被世人打上标签,那常遇春不得气炸了。
毕竟,古代的女子贞洁,那可从来都不是开玩笑。
“回去了京师,我自会去向常伯伯赔罪。”
萧寒还是那本虚弱的靠在床榻上,随即,一边喝药,一边看向蓝玉道:“这件事,因我而起,不会让诸君,平白遭受牵连,回了京师,风雪也会给诸君一个交待。”
“别放屁了。”
“你没死,就是万事大吉,至于交待”
站在一旁的朱标,微微摇头,眼中又是泛起一抹冷芒道:“是朝中的那些大臣,得给孤一个交待,不然,这件事,不算完。”
“对。”
“还有廖永忠,等回了朝廷,我就向父皇上奏,撤销廖永忠的爵位。”
朱樉的眼中,同样泛起一抹冷意,随即,便是瞪了一眼廖永忠道:“要不是你,寒哥至于在生死之间走上一遭?”
说实在的,朱樉现在还无法释怀,而除了朝中的浙东与江南先生,朱樉最恨的还是廖永忠,要不是为了那点破事,萧寒至于亲自向扬州,更是差点死在扬州。
“臣”
廖永忠的眼中,闪过一抹愧疚,随即,张了张嘴,但却说不出话来,便唯有看向萧寒,重重磕头。
“别。”
“这件事,怪不得德庆侯,是我自己要来这一趟。”
萧寒却是微微摆手,随即,便是看向蓝玉道:“还不赶紧将德庆侯扶起来。”
“他不过是为人利用,不然,就凭德庆侯对于陛下的忠心,何至于此?”
“你们想想,德庆侯与小明王无仇无怨,为什么非得杀了小明王?”
但蓝玉未动,萧寒的眼中,便是升起一抹怒气,随即,便是要挣扎起身,准备去扶廖永忠。
“别,伱别动。”
“我来。”
朱标顿时闪过一抹慌乱,随即,便是直接拉起廖永忠,方才将萧寒按回了床榻上。
“太子殿下。”
“德庆侯不仅不错,甚至,德庆侯对于朝廷有大功。”
廖永忠起身以后,萧寒这才转头看向按住自己的朱标,无奈的开口道。
“怎么说?”
朱标的眉头微微一皱,便是看向萧寒问道。
“小明王的事,已经告一段落,谁还会提起?”
“而知情人唯有廖永忠杨宪,所以,杨宪必死无疑,廖永忠何故提起此事?”
“难道,德庆侯不知道,臣治军之时的严谨?”
“无非是对陛下忠心,对我大明忠心,更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若不然,德庆侯不会来,微臣更不会知道。”
“所以,这般忠臣,太子殿下应该加以重用,而非”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恨铁不成钢,随即,才看向朱标说道。
“孤明白。”
朱标点了点头,方才看向廖永忠,轻声道:“这件事,过去了,孤不会追究,但陛下那边,肯定会问责,孤不管,你自己去解决。”
“遵命。”
“谢殿下。”
“谢先生。”
廖永忠的眼中,闪过一抹感动,随即,又是跪倒在地,看向萧寒与朱标,磕头纳拜道。
这一刻,萧寒差点成了廖永忠的生生父母,不仅为了他廖永忠亲自下扬州,更是为他廖永忠求情,甚至替他保住爵位。
那这怎么能不让廖永忠感动?
而且,这份情,廖永忠记下了,未来萧寒但凡有命,纵然所有人不同意,可他廖永忠生死相随。
“都退下吧。”
“孤要与肃宁侯谈一些事。”
等廖永忠的事情解决,朱标方才抬起眼眸,看向房间中的诸多兄弟,轻声开口道:“事关朝廷机密,除了秦晋两王,其余者,皆守于府门前,若有擅闯者,斩立决!”
“大皇兄,拜托了。”
随即,朱标又是抬起头,看向朱文正,轻声道:“这是咱们老朱家的大事。”
“明白。”
朱文正看向朱标点了点头,便是直接踏出了门。
朱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对于扬州府的官员,朱标不放心,那便唯有自家人可以用。
但下扬州的这帮兄弟之中,现在就只有朱文正镇得住场子,所以,朱标只得提醒朱文正,这是他们老朱家的事,一定要上心。
“遵命!”
至于其他兄弟,怎么能不明白朱标的意思,随即,便是抱拳离开了房间。
更是各自率领一队骠骑,把守在府门各处。
“浙东与江南的事,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萧寒伸出手,别开常清灵喂药的手,便是直接看向朱标问道。
“杀!”
朱标的眼中,泛起一抹寒意,随即,便是看向萧寒开口道:“一个都不放过!”
“对。”
“如此欺骗父皇,当杀!”
朱樉与朱棡亦是重重点头,眼中更是迸发出一抹狠辣的杀意。
“那陛下那里?”
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标。
“谁都不能挡孤!”
“陛下也不能!”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朱标的眼中,依旧冷厉,随即,便是看向萧寒道:“这群文官,这群读书人,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是干着对不起朝廷的事,若是你,你能放过他们?”
“但是陛下哪里,还需要这群读书人治国。”
萧寒又是瞥了一眼朱标,咳嗽了两声道:“而一旦杀光了,大明短时间之内,一定会陷入官员缺失的问题。”
“那也绝不放过!”
“若是官员都是这般的官员,那朝廷还能有什么希望?”
朱标依旧坚决的摇头道。
溺死小明王,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谋杀,而是对于大明皇权的挑衅!
而不管是老朱,还是小朱,都绝不允许这般的挑衅!
“不要以为自己读了几年的书,就可以为所欲为。”
“况且,前朝的官,还想做本朝的主,想得美!”
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讥讽道。
“对,寒哥,你说过,我大明当与百姓共天下,而非与士大夫共天下。”
“至于朝廷的官员缺失,寒哥号称算无遗策,我就不信寒哥没有主意。”
朱樉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江南文官与浙东先生,虽然都不是什么要职,但牵连甚广,没那么容易拔除。”
萧寒却是依旧微微摇头。
“纵然,你可以灭了刘伯温,吕本等浙东与江南的头目。”
“但你还能杀尽浙东与江南不成?”
“那以后,朝廷还如何让浙东与江南的学子入朝为官?”
“你也不想想?”
随即,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标,轻声道:“治标不治本,那就算是杀尽这一朝的官员,下一朝,下下朝,皇帝难不成还是只能以杀御人不成?”
萧寒话音落下,朱标三兄弟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即,便是露出一抹苦笑之色,更是点了点头。
萧寒说的不无道理,就算是他们能杀干净浙东与江南的先生,可还能断决他们的心思不成?
没了朱元璋,没了朱标,大明还是大明,只不过是换个皇帝。
那掌控不了朱元璋,掌控不了朱标,那便掌控其他的皇帝,这群读书人不信,明朝的皇帝,还都是朱元璋与朱标?
所以,总有一日,开国之祸,还是会弥漫后世的大明。
杀不绝!
根本杀不绝!
“那应该怎么办?”
朱标微微思索片刻,根本想不出办法,便是直接看向萧寒问道。
“杀还是得杀,但不能斩尽杀绝。”
“毕竟,小明王事件的主导,就是江南与浙江。”
“再加上,他们还拥有前朝的功名,洗不干净,那只诛这批首恶,同时,告诸天下,以示警戒!”
“小明王事件,藏不住,必须给天下一个交待,也必须给陛下一个交待。”
“毕竟,这个锅,朝廷不能背,不然等科举盛行,这天下的裙带关系一起,那陛下的起义的口号,当真是得付之一炬了。”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朱标三兄弟,轻声道:“届时,清洗完朝廷,我们便可以趁热打铁,开榜取仕。”
“而到了那时,有小明王的案子,那浙东与江南的政治前途,就算是已经断决。”
“虽然,朝廷依旧给了这群臣子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保不准那日陛下就会清算。”
“所以,未来的仕子们对于浙东与江南,那便是避之莫及,更别提往上凑了。”
萧寒微微思索,便是开口笑道:“如此,朝廷不仅可以保住名声,更是可以保住江南与浙江的仕子,将所有的锅,全部推给暴元。”
“但民间的那些曾经拿过暴元功名的读书人,又当如何?”
朱标轻轻点头,又是开口询问道。
“简单。”
“一概不用。”
“若有心思,大军镇压。”
“谁敢反抗,杀!”
萧寒的眼中泛起一抹寒芒,随即,便是轻声道。
朝中大将,那个不能独当一面?
陈友谅,张士诚等诸侯枭雄,都已经败在了大明的手中,还怕几个穷酸腐儒不成?
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朝中大将,随便拿出来一位,都能横扫天下。”
“更别提一些宵小之徒!”
朱樉与朱棡齐齐点头,随即,朱樉又是笑道:“就算是不动用诸位叔伯,我们兄弟也能为朝廷扫平叛乱。”
“嗯。”
“咱老朱家的孩子,读书可能有点难,但打仗这方面,还算是有点造化,就比如老二。”
朱棡又是瞥了一眼朱樉,方才看向朱标笑道:“所以,只要那些穷酸腐儒敢有心思,直接大军镇压。”
“嗯。”
“民心在明,还怕天下先?”
“别忘了,陛下起义之初的口号,那便是克复中原,光复华夏,驱逐鞑虏!”
萧寒又是点头看向朱标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不破不立,干了!”
朱标看向诸君兄弟,也是咬了咬牙,重重点头道。
“这才对嘛。”
“不管如何,攘外必先安内,唯有清扫了内部的乱局,才能枪口对外。”
“届时,改革货币制度,提上日程,夏政权灭亡,大明便可以剑指北元。”
“而到了那时,你领兵,我随同之,必然可以荡平边患,扫灭北元!”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傲然,但随即,面色又是苍白三分,咳嗽声不断。
用力过猛了!
“你慢点。”
朱标三兄弟,顿时摇了摇头,又是着急,又有几分好笑的看向萧寒。
“养好身体,等你灭亡夏政权,我便随你前往漠北草原,灭亡北元!”
朱标为萧寒满上一杯茶水,随即,端了过来道:“但你必须答应我,切莫在如此行事,不值得,若你有什么意外,你让我如何?”
“对!”
“连夜风雪出京师,你可是一把震动了京城!”
“再加上你身子骨弱,父皇差点气昏过去,母后更是连连担忧。”
“三道圣旨,廖永忠,沐英,还有御医,都是为了你的安危,所以,别再这样行事了。”
朱樉也是有点无奈的看向萧寒道。
“为国分忧,岂能在乎自身生死?”
萧寒倒是不敢苟同的看向朱标三兄弟,更是义正言辞的说道:“萧寒虽贪生怕死,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若有人想动摇,就得问问我萧风雪答不答应!”
“只是可惜,我这身子骨,太弱了。”
但随即,萧寒又是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若不是你们随后而来,我这身子骨,可真就坏了大事。”
“放心。”
“我来了,就断然不可能将这件事轻易结束!”
“谁都不能挑衅大明,谁都不可以!”
朱标轻轻拍了拍萧寒的肩膀,他明白萧寒的意思。
但一旁的常清灵怎么看,都想笑,真的憋的很辛苦,早知道,就不呆在这里了。
“淸灵妹妹,你怎么了。”
朱棡倒是瞥见了常清灵的表情,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担忧道:“你不会也是生病了吧?”
“没。”
“就是心疼风雪哥哥。”
常清灵微微摇头,毕竟答应过自己的风雪哥哥,绝对不能说出去,随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事。”
萧寒的嘴角,微微抽动,便是摆了摆手。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师?”
“你这身体,能不能扛得住”
朱标又是看向萧寒,眼中闪过一抹担忧道。
“没事,多备点柴火,应该可以扛得住。”
萧寒又是拉了拉被子,依旧咳嗽道。
“还是养几日吧。”
朱樉看向萧寒的样子,微微迟疑,方才开口道:“不如大哥先行一步,我与老三陪在寒哥身边,等寒哥的身体好转,我们在回京。”
“这的确是个办法。”
朱棡微微点头,开口道:“毕竟,国事不能耽搁,不然,迟则生变!”
“你觉得呢?”
朱标转头看向萧寒问道。
因为,萧寒此时的身体情况,的确不适合返回京师,不然,怎么都得带萧寒回去养病,不然,朱标不放心。
“我没事。”
“只不过,这扬州知府吕坚白,是那太常寺卿吕本的侄子。”
萧寒轻轻摇头,方才抬起眼眸,看向朱标道:“我觉得,他对江南官员的情况,应该知道一些,还有扬州的近况,既然来了,最好查一下,不然,太子殿下下一趟扬州,不关心民生疾苦,那怎么可以?”
“嗯。”
朱标顿时便明白了萧寒的意思。
“我去给他抓了!”
朱樉直接开口道。
“我去向扬州百姓了解一下情况。”
朱棡也是开口道。
“嗯。”
“走吧。”
“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便交给我们兄弟。”
朱标点了点头,随即,又是看向萧寒叮嘱了几句,便是离开了房间。
“风雪哥哥,你真的准备待在扬州养病?”
常清灵倒是好奇的趴在萧寒的身边问道。
“不。”
“扬州府的事,已经结束,那便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还是得尽快回京师。”
萧寒的眼眸之中,透出一抹深邃道:“况且,我还真想看看那群家伙的表情,还有李伯伯,我得去跟他好好唠唠。”
“李伯伯?”
“这和李伯伯还有关系?”
常清灵有些不懂的看向萧寒道。
“当然没关系。”
“但我下出京师,入扬州,都是因为李伯伯。”
“所以,这个账,一定要算!”
萧寒轻轻摆手,但眼中却依旧闪动寒意道:“要不然,都来算计我,我这日子,还怎么过?”
至于此时的朝廷,依旧是一团乱麻。
就比如,以前从来不会聚在一处的淮西先生与江南文人,现在都待在刘伯温的府上。
“伯温。”
“先是萧寒去扬州,再者廖永忠,又是太子殿下。”
“我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太常寺卿吕本看向刘伯温,沉声道。
“不用觉得。”
“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而且,还是你我所想的那件事。”
刘伯温的眼中,闪过一抹苦笑,随即,摆了摆手道:“毕竟,淮西勋贵那么多,但为何偏偏是廖永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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