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尼曼没有拒绝。
如果还是坚持自己的牌注,恐怕清澄的两位小美女就不会答应了。
毕竟这个小男生看起来就像是她们的心头肉一般,就是少跟头发她们都肯定不乐意的。
要得到他的dna并不是什么难的事情,ips细胞技术也未必需要精血。
眼下更重要的,还是确认他和鹫巢岩究竟有没有那一层的关系。
不然就算是得到了他的dna,如果不是鹫巢岩转世的话,尼曼也绝对不可能和他生孩子。
先确定是不是,然后再得到他的基因。
一步一步来。
“好耶,有免费的可乐诶。”
“你傻啊,得老师赢了才有机会,老师输了可是要给南梦同学买的,没你的份!南梦同学可是全国级的选手,老师能不能赢都是两说。”
“反正这么大瓶可乐南梦同学一个人也喝不完,我又不介意。”
“不过我还是想看脱衣麻将啊.”
“你们要打什么主意我在太平洋上都听到了!”
排球社的女生们依旧吵吵闹闹。
这个牌注的更替倒也合理,真要和没有那么熟悉的人打这种牌注的麻将反而会引起别人的厌恶。
“不过规则的话,需要稍微调整一下,因为是单挑,也没有马点,所以配给原点采用初始原点的规则。
而且自摸不会损失牌搭子分数,也就是庄家自摸的得点只有三分之一,闲家自摸只有原来的二分之一。
然后谁能率先击飞对手,或者一个半庄结束后谁家分数最高就算是胜利,这个怎么样?”
尼曼淡淡开口。
之所以要把初始原点拉到三万,限制自摸打点,这其实也是有考量的。
五千点的分数看似不多,但对于麻雀高手而言这个分数想要击飞对方很难。
职业麻将比赛上几个半庄打下来,各家都还在场的情况比比皆是,想要直击到对方大牌这可太难了。
哪怕是老天发给伱超级大牌,其实对高手而言也能嗅到危险的气息。
所以通常情况下很难奢求对手放铳,只能退而求其次追求自摸。
但这样就没有意思了。
限制自摸的打点,也就意味着想要完全靠自摸赢下胜利没有这么容易,除非你是有着鹫巢岩那样的逆天强运,手气每一局都很好。
就靠自摸大牌,一样能赢。
“就这样,开始吧。”
南彦没有在意,伸手按下了骰子。
随着牌山码好,各家都按照骰子的点数抓取配牌。
起手七对子四向听,正常牌型五向听,而且摸的第十四张也凑成了对子,这就是七对子三向听了。
这副牌不用想就是朝七对子的方向去做了。
有句话叫‘麻雀士的最终归宿都是小七对’,立直麻将打着打着,伴随着段位的提升,做七对子的次数就会不知不觉地变多。
这几乎都用不着师父去教,所有的雀士都会如此,除了在低段位的泥潭里不断翻腾,只为追求风男快乐的那些。
主要是麻将是运气的游戏,哪怕运气再好的人都有恶调的情况。
而在恶调之时,一般会有三种选择。
混全带幺,小七对,国士。
国士牌河过于明显,就是十种九牌想要国成功都很困难,更别说通常恶调指的是七八种九牌的情况。
混全带幺的话,就必须大量副露,这也很容易被人看出你在做混全,何况搭子也不见得就适合。
所以只有小七对没有那么容易被人察觉,恶调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成型的役种。
何况这个役攻守兼备,不仅能默听,抓单一流,还能随便更改单听的那张牌。
唯一可惜的是南彦跟这个役种的相性,其实没有那么好。
前世囿于自身的运气,他的小七对二择往往十分艰难,每次的幸福四选一都会打出下一巡就会摸到的牌,非常的痛苦。
这就导致七对子一向听会陷入到一向听地狱之中,怎么都听不了牌,最终搅乱自己的心态。
而这一世的话,七对子做起来明显就顺手了不少。
这大概是感知力的提升带来的好处,不需要随机点一张牌就随便打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前世对七对子这个役种深恶痛绝的缘故,南彦其实做小七对还是不太适应,除了大赛上虐菜之外,他用这个役就很少打出过理想的效果,包括在社团里赢下的对局,也不是靠小七对拿下的。
这个役种,和他天然的相性不合。
或许这就是麻将的玄学使然吧。
但不管怎么说,先用小七对试探一手,肯定没有错。
南彦打出一张九索,让自己的牌河尽量没有那么显眼。
如果一开始就丢中张,那就太引人注目了,很容易被察觉到你在整活,做一些相对特殊的牌型。
面对的是前世界雀王,肯定要打得更加严谨。
七巡之后,南彦就听牌了。
单吊了一张六索,就这么默听埋伏着。
这张六索不是宝牌,荣和了也只有2400点,小的可怜。
但这副牌毕竟是小七对,想要改听并不难。
南彦也不打算立直,这一局里和三麻一样有自摸损,肯定是直击对手的收益更大。
‘听牌了么?’
此时尼曼露出了几分笑意,看出南彦已经听牌成功了。
不愧是全国级别的选手,明明感觉到他的运势此刻并不强,靠着牌效和感知,将一副可能不那么好的配牌做成了。
然而她其实也早就听牌,甚至比南彦都要更早两巡,而且听的也是小七对单吊一张六索。
虽说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摸过麻将了,但她能感觉到这张六索目前非常的危险。
这就是为什么尼曼会认为,麻将的实力完全是受血统和传承的影响,跟那些所谓的练习关系不大。
即便她已经很久不打麻将,也没有接触过如今流传的麻将打法,但是她依旧能够敏锐的感知危险,知道这张牌打出去会给南彦放铳。
哪怕她不动用自身的能力,光凭这种异于常人的感知和超人般的神级意识,就能击败世界上99.99%的麻雀士了。
牌局很快遁入尾声。
两人的手牌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这时,染谷和竹井久也都看清了场上的形势。
很明显,南彦和对方都是听一样的牌,并且两人都意识到了这张牌很危险,所以都留在手里不打出来,或许她们两人手里也摸到了南彦和尼曼手上需要的铳张,也就是说牌山上这张牌已经绝了,导致两人都陷入了死听的僵局。
但经过这一局的试探,就能看出这个叫尼曼的女人实力并不简单。
两人的手牌直到尾巡都没有任何变化。
荒牌流局了。
“听牌。”
南彦将手牌摊开。
毕竟是小七对没办法副露,也就无法控制海底牌的位置,只能自然流局了。
对方的手牌从第五巡之后,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过,估计也是听的小七对,跟他一样单吊的六索。
然而这时。
“无听。”
尼曼将牌盖上,宣布无听。
这一刻,竹井久和染谷真子都诧异了。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是无听?
她的牌很长时间都没有变化过,除非后面十几次摸牌一次改良的牌都没有摸到,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还是说单纯为了让南彦无法摸清自己的手牌,而宣布无听么?
但这种套路对南彦来说是没用的。
连她们都能看出来,以南彦的读牌能力不可能猜不到。
又或者说,她这一局纯粹是为了试探南彦,在中巡之后明明没有听牌,却摸什么打什么,假装自己听牌来迷惑对手?
“哎呀,别太介意,东一局的运气不是很好,我们接着来。”
交付点棒的时候,尼曼微笑着,有意无意地说了这么一句。
染谷真子听后眉头不由得皱了下。
她家里是开麻将馆的,什么样的人其实都能遇到,所以这种小手段她也并不是没见过,有些人为了吓唬对手,直接开立直或者说诈立都是很常见的情况。
这也不是正式比赛,一些小手段都是可以利用的。
只是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很是莫名。
南彦倒是没有被这种情况所影响,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在打麻将。
但是接下来连续几场都是如此。
明明按照正常的牌理来看,对方应该早早就已经听牌了,但流局的时候却盖上手牌宣布无听,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而且要知道流局是要给三家罚点数的。
尽管作为牌搭子,染谷真子和竹井久哪怕听牌了也不会立直,自摸了也会弃胡,但是流局她们是一定处于听牌状态的,这就导致尼曼每一局都要损失3000点。
这已经是四本场了。
光前面四场,尼曼就损失了一万二。
不是说好的单挑么,怎么一直盖牌啊?
难道这是想要来个大的?
不仅是她们看不懂,南彦也摸不准对方是什么打算。
但他记得尼曼是有特殊的能力的,所以一直也没有动用自己的能力,他在等尼曼出招的那一刻。
如果她不动,那自己也不动,看谁先受不了。
尼曼心中淡然一笑,看来这孩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沉稳,不是外表上做做样子讨好那些喜欢高冷男生的小姑娘。
他是真沉得住气。
罢了,自己再不出手的话,不仅过不了他的庄家,也试探不出什么来。
索性直接动手了。
东一局,四本场。
“立直。”
尼曼横板一张二筒,宣布了立直。
她的牌河比较杂乱,三七索、二六八筒、红五万,这让真子看得有些云里雾里,而且不少都是在早巡里打出来的。
虽说像三五九筒、二八万都是肉眼可见的筋牌,危险度没有那么高,不过就真子来说,这些牌绝对不能随便就打,极有可能会被骗筋。
这一局的五筒还是自然宝牌,虽说这是两筋,就安全度而言比表筋都要高一些,只输一手坎听,因为有三枚五筒都在她的手里,但这张牌依旧不敢打。
宝牌五筒,价值太大。
对方这次突然改变打法直接立直,是有可能出奇招的。
所以真子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是打出了现物。
而突然之间,南彦一张红五筒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切了出来。
看到这张牌出现在南彦牌河的那一刻,真子瞪大了双眼。
这怎么会.?
要知道在清澄的麻将部里,南彦是最不信筋牌的那个人,他自己不仅不信筋,还经常用骗筋的方式去恶心其她人,这就导致清澄的所有人对立直后的筋牌都非常敏|感,也让她们后来在大赛上很少被其她选手引挂丢分。
可是这一局,南彦居然直接把一张双宝牌的五筒打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是南彦会做出来的操作?
不仅是真子,就连竹井久也是一脸愕然地看了过去。
这打的也太陌生了吧!
“荣!”
在南彦打出这张牌的那一刻,尼曼微微一笑,当即推倒手牌。
【一二三万,三三三四六九九九筒,西西】
这副牌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坎听五筒,并且用了引挂骗筋的套路。
将南彦手里的红五筒给骗了出来。
翻开里宝牌,还中了两张西风。
“立直一发,dora1红dora1里dora2,点!”
这一下,真子和竹井久都坐不住了,这绝对不像是南彦会放出来的铳张。
尤其是真子,连她都不可能犯的失误,最不信筋的南彦却打出双宝牌来,这怎么可能呢?
更何况,南彦的放铳率可是非常低的,社团里能抓到南彦放铳的似乎也只有竹井久一个人,可就连和久帝同桌的情况下,他放铳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
结果这时却极为突兀地冲了这么一张牌出来。
而她们看向了南彦,发现他也是微微一怔。
好像就连南彦自己也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切出这张牌来。
“老师好厉害啊,居然能直击到全国级别的选手。”
“全国大赛的选手也不能过度神化啊。”
“全国级别的选手又不是职业选手,肯定会犯错的啊。”
“不,就算是职业选手都会犯错,这很正常.”
见到尼曼直击到了南彦,旁边的排球部女孩立刻当起了啦啦队,为老师加油喝彩。
要知道全国级别的选手,对于她们而言肯定是很厉害的角色。
可老师依旧能够从对方手上赢得点棒,显然老师的实力绝非等闲。
虽说她们对南彦抱有好感,但尼曼也是她们所憧憬的人,所以老师能赢得点数她们自然是很高兴的。
而南彦目光落在刚刚切出的红五筒上,露出匪夷之色。
这张牌对他来说确实是一张废牌,不过在对手立直的情况下,他不会无脑冲这样的生张才对,刚刚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判断居然失误了。
很奇怪的感觉。
他刚刚绝对是有清晰的自我意识,也就是说没有被什么洗脑、精神控制之类的能力所掌控,而在对方的某种语言或是动作的诱导之下才打出这张牌来。
甚至在刚刚,他的感知力也是正常的。
他有预感这张牌的危险性。
因此感知力也没有出错。
可最后为什么会强行冲了这张危险张呢?
无法理解。
他之所以能够精准避铳,很大程度上是源自前世的记忆和经验,以及这一世由天江衣模板和雀傀模板得到的感知力,天江衣模板对于危险的预警,而雀傀模板对于大环境的感知。
感知力似乎没有出现太多问题,他刚刚明显有危险到来的那种不适感。
这方面没有问题,那就是自己的记忆部分出现了病灶?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自己判断的失误,似乎只有这么一瞬,现在却好像没有太多的异样感,也就是说她刚刚只是在某一个时间点,控制了他某一部分的记忆……
南彦不免沉思良久。
就和对付堂岛月一样,熟悉她的能力,才能精准制衡。
所以他也要弄清楚尼曼的能力,才能找出破局的关键。
尼曼看着第一次陷入思索的南彦,心中微微一笑。
看来这孩子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感知力确实不一般。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中了她的能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天赋强大的麻雀士却不一样,那种无与伦比的感知力,让他们无论出现了任何微小的瑕疵和异样,都能迅速注意到。
他确实没有猜错,自己的能力很简单。
就是记忆!
比如说刚刚,她就模糊了南彦关于‘筋牌’的记忆。
让他对于筋牌的认知在某一时刻回到了自己最初学习打麻将那段时间。
所以那时候他对筋牌的浅薄认知,就和普罗大众没什么本质区别,就是筋牌等同于安全。
所以即便他感知上认为是危险,但是没有厚实的经验做积累,还是像个愣头青一样闭着眼睛打了出来。
其实她的能力不仅仅只有这一种。
这只是她的第一种能力——‘模糊界限’。
人说到底不过是记忆和激素调控的生物,不管是什么样的猛男,如果不断给他注射抗雄激素药物、雌激素以及孕激素,都会成为娘娘腔。
记忆也是如此。
如果一个人的初恋过于甜蜜,那么即便未来的男生对她再好,都会觉得味如鸡肋。
如果一个人的童年过于痛苦,那么即便未来过得再怎么幸福,都会于噩梦的阴影中惊醒。
而麻将的技巧、经验、知识,其本质也不过是记忆的一种。
她纵横全世界无敌,也是因为拥有着掌握他人记忆的能力。
但是她掌握他人的记忆的能力并不是全面的,否则她直接清洗全世界人类的记忆,让他们侍奉自己成为女王。
记忆是由经历带来的,而人的经历也会刻印在肉身之上。
这就导致不管怎么消磨记忆,也会残留有一部分印象。
因为她的能力大多数模糊记忆,抑或是让对方在短时间内忘却自己当前最重视之物的所有。
想要破除她的能力。
只能有两种办法。
一个是拥有超乎想象的感知力,这种感知力强大到无可匹敌,哪怕抹除了对方对于麻将的经验、技巧和知识,都能凭借着过人的感知在打牌。
简单来说,这种人已经不是他这个人在打麻将,而是感知力在打牌,所以麻将的技巧根本无足轻重。
至于另一种。
则是有着逆天的强运。
就像当年她对战鹫巢岩那场牌局一样。
哪怕她当时用能力削弱了对方对于麻将的一切技巧,让他的麻将水平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其对于麻将的记忆只剩下了对这种游戏的大致印象,甚至在当时他连麻将的役种几乎都快记不全了。
可即便在这种情况下。
尼曼依旧输了。
而且输的一败涂地,输得毫无怨言。
至于为什么?
那是因为即便鹫巢岩的牌力只剩下麻将初学者的水平,可是在那一局里起手抓上来的十三张牌,分别是——
一九万,一九筒,一九索,东南西北白发中!
这副牌,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操作。
所有关于麻将的记忆,知识和技巧的积累,在这副牌面前通通不值一文!
而他随后从牌山上抓到了的最后一张牌。
正是名为凤凰的一索。
即便是忘记了无数的麻将记忆,但对于国士无双,鹫巢岩却还记得很清楚。
天胡,国士无双十三面!
靠着这一副牌,轻描淡写地击败了眼前满世界独孤求败的女人。
也正是从那一刻起,尼曼的身心便为之沦陷。
就像福尔摩斯是个无可救药的轻视任何女性的男人,直到他遇到了名为艾琳艾德勒的女人,才彻底改变了他对女性的看法。
而尼曼也因为和鹫巢岩的对局,同样刷新了自己的固有观念。
所以想要南梦彦究竟是不是鹫巢岩的转世,其实很简单。
用那种无可匹敌的强运征服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