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被抬回去了。
不过并不是什么美少女扛着这种很没面子的事情,毕竟对于诺兰勒丝来说,这只不过需要简单的魔法就可以搞定了。
······就是路上有点晃,咣当地头疼,我有理由相信这种诺安勒丝的小手段,毕竟作为传奇魔法师,简单地让石台平稳运行估计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很可惜的是,我没证据,这毕竟只是主观的猜测而已。
从后门偷偷溜进旅店后,习惯性确认了一下旅店的运行状况——
很好,还是没有新客人。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了,但是这个习惯还是养成了。
在路上享受够了这种躺着风从脸上略过的奇妙感觉后,我认为我的头疼应该是加重了,所以我也没怎么顾得上告诉诺兰勒丝一些事情——或者我根本就是忘了,总之我直接往床上一躺,就睡了。
我估计还是特别安详的那一种,因为精神力用尽对我来说并不常见,尤其是这种主动性的也就发生了这一次。
其他情况我都是当场就倒的。
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吧。
在意识彻底沉浸之前,我的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然后等到睁开眼看见熟悉的天花板的时候,我才接上昨晚断的片,意识到自己好像立了一个flag。
橘红色透过窗帘撒入意外已经整理好的房间,在地上洒下了斜四方的余辉。
床······现在就只剩个床垫了,怪不得我昨天感觉床好像矮了不少。
不对不对啊,这不是主要应该关心的事情。
虽然还是略微有点昏沉,不过相比于昨天已经好地不能再好了。
昨天诺兰勒丝说的事情,可不能搞砸了啊。
不过外面的动静貌似也不大,所以应该也许还好?
再怎么说,诺兰勒丝缺乏的只不过是常识而已,其他方面应该还是可以应付来的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然后做好了走出去面对一片混乱的准备,我走出了房间。
吱呀——
老旧的门轴转动摩擦发出的声音在早上尤为安静,我这才意识到什么一样转过头看向钟的位置。
啊,已经没有钟了,现在坏掉了。
我无奈只能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像是平常一样来到了大厅。
“哎,林智和啊,你怎么又跑出来了?”熟悉的声音响起,在微橘色的晨光中,诺兰勒丝正做在柜台后面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你现在精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吧?比起担心你不是更应该回去躺着吗?”
“······没出什么事情吧?”
她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说道:“你这旅店从昨天回来之后,除了几个已经住在这里的人之外,连个在门口站一站的人都没有,我坐的······都快麻了。”
是这样的,这地方确实就是没什么人来就是了。
“这里毕竟还是白帝国的边境,所以来这里的旅人很少,也就是前一段时间那种居心叵测的人会比较多。”
而且最近的流民也少了很多,来到这里的流民住得起旅店的根本不存在,我猜测是因为碧妮尔在不朽要塞所颁布的新法令,让那些有钱的逃难者全部都去了不朽要塞。
不过这也是好事情,毕竟今天是诺兰勒丝当班,如果说遇见什么不对劲的人,岂不是要遭了。
“那太无聊了吧!”诺兰勒丝吐槽道,“你平时都怎么熬过这种时候的哇,就在这里干坐着冥想吗?”
实际上,到达九阶之后,继续冥想得到的提升已经不大了,所以对于九阶魔法师来说,与其说那是冥想,不如说那是去思考问题。
当然很可惜的是,因为之前缺少了真正的理论指引,所以我即便是想要思考也没有合适的问题,不过现在的空间魔法已经让我看见了通往传奇的道路。
我走过去,顺手从柜台底下掏出了一卷报纸和几本书:“平常的话,读书看报吧。”
“你的脑子里面整天就是想这种骑士情节的吗?”诺兰勒丝揶揄地笑道,“果然啊——”
“虽然我承认以前确实是看过,但是那种东西只需要看过三本就能总结出套路了,而且本身情节也幼稚地吓人,因此老早我就放弃了。”
比起地球上面的,异世界的水平还是低了不少,尤其是这种流行的更是这样的。
诺兰勒丝愣了一下,然后仔细看了一眼书的封面,说道:“哈——《勒比卢大陆风物志》、《白帝国志怪考》、《水经考》、《人类史注》······你平常都看这些吗?”
“厚,而且耐看。”我耸了耸肩说道,“当你实在是无聊的时候,这种东西反而才是能让你安静下来的东西,而且这些书也确实有用。”
诺兰勒丝张了张嘴,而后略微清了清嗓子说道:“化石这么说没错了啊,但是偶尔也是要放松心情的吧?”
“看报纸就好了,这种地方报纸除了头几版外,用来搞笑的新闻更多。”我耸了耸肩说道。
虽然不是同一个世界,但是是同一个标题党,还有搞笑的编(激)辑(zhe)。
“不过你也不是经常看书吗?你一般都就看些什么啊?”我略微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天因为太过匆忙,而且实际上诺兰勒丝也一直在交代事情,所以我根本就没有仔细看书房的构成,加上异世界书外表都差不多,没有办法单纯从外表上判断书的类别,所以我并不太清楚书房里面究竟有什么。
当然听诺兰勒丝之前说的话,我的心里面已经隐隐约约有了某种猜测就是了。
“啊?我、我平常吗?”诺兰勒丝指着自己,略微有点慌乱地说道,“书房里面的书有很多啦!我也就是随性挑一些看,毕竟里面有不少书我都已经看过了,而且内容什么的也都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了。”
“那岂不是——”
“当然是要紧跟魔法的前言理论啦!”诺兰勒丝哈哈笑着说道,“而且我也有些原典还没有看过呢,有参悟的的话就会去仔细研读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我有些怀疑地看着诺兰勒丝:“是这样的吗?”
她打了个哈哈说道:“总而言之,你做的工作也是蛮无聊的事情嘛。”
“毕竟最开始是作为一个维护通往魔王领走私线路的旅店嘛,这种地方还是人越少越好。”我摊了摊手说道。
诺兰勒丝站了起来,然后来到我的背后推着我去往我的房间。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问了,这些事情可是和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无关哦~”
“等下等下,我就在旁边好吧?”我赶忙摆手说道,“你也没有什么应对旅店情况的经验吧?如果遇见什么意外情况岂不是要糟了?”
诺兰勒丝迟疑了一下,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竖起眉毛说道:“等下啊!这种地方的旅店怎么可能出现意外情况的啦!”
我赶忙举手说道:“我就是单纯看看,看看,当作是顾问什么的总行吧?”
拜今早这么一出,我现在的意识反倒是无比清醒了。
“哎。”
诺兰勒丝叹了口气:“反正争这个也没什么意义对吧?”
看见她似乎有屈服的迹象,我赶紧补刀说道:“所以啦,我不会插手运行的哦,就把我当作是客人就行了。”
诺兰勒丝歪了歪头说道:“那样的话——”
也不是不可以对吧?
然而我就在心里面补充着下面话语的时候,一股力却在我的脚踝的位置轻轻带了一下。
诺兰勒丝的脸上骤然洋溢起计划得逞的霄壤。
“所以啊所以啊!今天你就给我好好休息吧!”
风中带着我无法抵抗的力量,裹挟着我进入了我的房间,顺手把门也给带上了。
······还挺全乎,这份随手的举动之中流露出来的控制力,很明显就是落实了我之前的猜测了。
我摸了摸头叹了口气。
“罢了吗,就一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幺蛾子,而且这地方隔音差,虽然看不见外面的场景,但是听歌八九不离十也没什么问题了。”
努力地安慰着自己的同时,我还是用了风语术确保自己不会丢失所有的有效信息。
只不过就在我刚刚施展风语术之后,楼梯上就已经传来了有人走下来的声音。
很重,因此把老旧的楼梯压地吱呀作响,如果没猜错的话的大概率就是波奇塔一行人了。
“昨天的位置已经发过去了吗?”这个声音是波奇塔。
“已经都发过去了,先生,但是他们还没有回复。”
“你是什么时候回复的?”
“赛厄尔尼先生,我返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们了。”
“你确定发送成功了?”
“当时我们可是都看着的。”声音这个时候变得有些无奈了起来,“老大你别这么担心了,说不定人家只是睡得太早了所以没有看见,或者说是太忙了,毕竟他们怎么说也都是魔族之中的······新锐派贵族,相比较于那些老古董,这帮家伙很显然要更加照顾所谓的领民们,这点上倒是和人类挺像的。”
波奇塔微微哼了一声说道:“毕竟这套东西······可不就是当初那些旧新锐给抄过去的吗?现在他们又要搞魔导工业,那就随他们去吧。”
这可真的算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轮回了。
不过他们走到楼下的时候就已经收声了。
“老板······好。”
他们叫的声音相当艰难,这一听就肯定是昨天被教训过了。
诺兰勒丝的声音倒是相当热情:“啊?是你们啊,这次是准备去什么地方?”
“就是……单纯看看。”波奇塔的声音明显很紧张,“毕竟每天在旅馆里面呆着也不是什么事。”
“哦哦,那没事了,我就是好奇,你们几个走吧。”
“是、是的。”
波奇塔已经紧张到用上敬语了,所以昨天到底我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啊。
然后他们几个人的脚步就走远了。
而这个时候,诺兰勒丝的脚步声却由远至近地传了过来。
我赶紧反手掐灭了风语术,赶紧背对着门躺在床上。
门被毫不留情地踢开了,诺兰勒丝的气息转瞬之间来到了我的背后,伴随着清脆地“啪”一声,诺兰勒丝叫道:“行了行了,就你那点风语术还想要瞒过我?你这肯定没睡啊!”
果然瞒不过!
我翻身从床垫子上坐了起来,然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啊,我就是好奇……”
“行了,刚才他们在楼梯上说的你也听到了吧?”诺兰勒丝毫不留情地说道,“你有什么想法没?”
“这个……我觉得,这可能是一种魔族的轮回吧,归根到底是魔族的体质有点腐朽。”
“哎呀!我没说这个啦。”诺兰勒丝摆了摆手,“我说的是他们说的那个等的人没回复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后说道:“……这我更不清楚了,可能魔族也得先考察是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吧?”
“那你觉得他们今天会去什么地方。”
“这我真不知道。”我只能老老实实地说道。
我可不是名侦探也不是诸葛亮,而且就算是的话,单纯从这样的信息之中也推测不出什么东西的。
“我们跟上去看看吧?”
我无奈地说道:“可是你不是说要我休息嘛?”
“啊!你这不还是活蹦乱跳的嘛?”诺兰勒丝笑嘻嘻地说道。
你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不不不,我觉得魔王大人可以自己去……”
诺兰勒丝忽然凑近了些,看着我说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我因为骤然凑近的脸庞略微有些慌乱。
在这个距离上,能看见诺兰勒丝白皙如同温润玉石的肌肤,和红润的嘴唇。
最重要的是,那如同宝石一般对我眸子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我,让我的心跳略微有些加速了。
而且最主要我还不太敢低头,低头可能就没这茬了。
“……稍微,有点吧,因为有个过于任性的上司,也很令人头痛的。”我咽了口唾沫说道,“偶尔也会……发些牢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