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来,略微带了点尴尬地说道:“抱歉,只是我不太常来教堂,这里······太让人震撼了。”
教士笑着说道:“先知带领人类走出黑暗时代的故事总是让人心潮澎湃,黑暗年代之中涌现的英雄人物也让人向往,教堂之中呈现出来的故事也只是一些代表罢了——这主要还是受限制于教堂的窗太少了。”
教士说话倒是挺实诚的。
不过仔细想想异世界的的这些教士都不光当神职人员的,本地的民兵十有八九也是他们训练,教士最基础也得会教廷开发的格斗术,纯粹的科研型神职人员一般也不会出现在偏僻的教堂,大多都被教廷保护起来了。
与其说是宗教,不如说根本是战争机构了。
教士笑着说道:“既然是第一次来的话,可以去那边看看导引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指向了门口的牌子,上面挂着教堂的平面图。
道谢之后,教士慢悠悠地离开了。我走到导引牌前,看着教堂的平面结构似乎和我说的大差不差。
我想了想,决定先去刺探一下口风。
毕竟我现在没有任何名义询问这些事情,更何况从现在教堂的情况来看,所有教士的脸上都没有什么紧张的神情,很难想象教堂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因此,我首先走进了告解室。
告解室并不是什么忏悔的地方,这里圣父主要从事的是心理理疗还有一些民事纠纷,也许把这里称为异世界版本的“小X帮忙”比较合适。
让我有点意外的是,告解室门前和门内并没有什么人。
所以当我推开门的时候,桌子后的神父甚至正在打盹,这代表他已经在这里闲了有相当一段时间了。
他看看我的到来,似乎有些惊讶。
“你好——抱歉,我这里很久都没有什么人来了。”
他轻轻扫了下眼前的桌子,然后拿出纸,笑着伸出手说道:“请坐吧,你有什么难事或者是纠纷需要解决吗?”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决定借用一下瓦德的事例。
“我有一个朋友……我是说我真的有一个朋友,他最近在干走私的生意,很危险,但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他停手,圣父大人,我应该怎么做?。”
神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居然这么直接,又或者是陷入了思考之中,总之他停顿了片刻后,沉吟道:“他有威胁别人的性命嘛?”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甚至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他还拯救了很多人,但走私这件事情是不是从道义上来说……”
圣父笑着问:“他破坏别人幸福了吗?”
“额……那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主要是去赚钱了,手段不正当,虽然确实缓了燃眉之急,但是这样趁人之危的行为——”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和方式,方式的不同让经历也会有不同,然而无论遇到什么坎坷,只要去面对就一定能够迈过去。”圣父温和地说道,“现在的危险只是暂时的,没有什么危险是不能克服的,只要克服了困难,幸福就一定等在不远处。”
你是自动应答机嘛。
很显然,这已经完全忽略了我说的内容了。
像是触发了关键词就会回复消息的灌水机器人一样。
我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现在生活之中遇见了一些危机……”
“危险在生活之中终究存在,这些坎坷终究会过去……”
“我遇见了坎坷。”
“坎坷并不少见,人生在世多不如意,但只要……”
“坎坷。”
“坎坷是人生之中……”
“危险。”
“危险……”
我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谢谢您,圣父,我现在好了很多。”
倒不是因为排解有用,主要还是因为心灵鸡汤给灌饱了。
他停下了叙述,面带微笑地看着我,一点都没有因为我刚才戏耍一般的行为而感到恼火。
我径直走出告解室,眼角的余光看见圣父仍旧面带微笑地目视我走出门外。
稍微有点瘆人了。
我可以确定的是,我所面对的的确是没有错,然而这些却被塞入了什么其他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思想钢印什么的?
我摩挲着下巴,心里面回想有关于思想钢印的事情,接着发现似乎即便是诺兰勒丝亲自施法的思想钢印也很难有这种优秀的效果,更何况影响的范围和对象都不一般。
想到这里,我又随手拦住了一位路过的教士,问道:“我现在似乎陷入了危险之中。”
“危险总会存在,人生难不面对危险……”
“不,我的意思是,我想见这里的主教大人,主教大人可以解决我的坎坷。”
我熟练地把我刚刚试出来的几个关键词用在了交谈里面,这很显然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教士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就对我说道:“请来吧,主教大人正在办公。”
说完,他就领着我进入了教堂深处。
走出大厅,眼前是还算宽阔的内庭,有不少小孩子正在修习武技,这些都是未来的护卫和近卫预备役。
他们有些好奇地看向我,似乎不明白这样的一个陌生人是如何进入对一个教堂来说还算是私密的地方的。
我本打算停下来问他们一些问题,但是教士却没有停下来等我的意思,无奈我只能继续跟着他向内走去。
不多时,他的脚步停在了一栋有柱廊的建筑前,并且告诉我主教就在里面办公。
我迟疑了片刻,感觉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地方,但是即便是我探出感知,也无法发现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
教士微笑地看着我,并没有催促,然而这却无形地形成了一股沉默的压力。
我悄悄地运作起魔力,随时准备应对最坏的情况。
然后,我推开了门。
门之后,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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