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滟七一转身,只看到他满脸是血,还没有看清长相,萧琰就把床幔给放了下来。
呵呵,腿脚不便而已,脸也不能见人吗?
不看就不看。
此时,擎风和寒影已经进了屋。
“烈王欠我好几条命了,以后是要还的。”
沈滟七轻轻一笑,从窗中跳了出去。
擎风和寒影看到地下人,心惊不已。
掀开床幔,寒影又“嗷”了一嗓子。
“主上!伤了哪里?!”擎风紧张地问。
“呵呵呵呵......差点被她看到了长相!你瞧我多机智,抹了一脸血。”
擎风和寒影相互望了一眼,又望回神神叨叨的主上。
“她......这血......”
“她易容了,不想让我看到她长什么样,我那也不给她看我长什么样!”
“呃......”
“可是......她也许,再也看不到我长什么样。”萧琰的眼神黯淡下来。
两人大概是猜到了她是那个她。
因为这个女子,只剩下一个月命的主上,居然笑了,一顿能吃下几口干饭,酥肉一小块,还想要酒喝。
“主上,一定能找到续命的法子的。”擎风安慰道。
“续命又有何用,他们连一个月都等不了了。”萧琰冷笑。
“可是她为何会在这里?”寒影疑惑道。
说到了沈滟七,萧琰的表情明快起来,笑道:“只怕没干好事,天亮了你们只管去收消息便是。”
......
别说天一亮,天还没全完亮,衙门就开始忙了。
寅时就开始有人来告,自己家丢了东西。
先是几个商贾,因为做生意嘛,自然起得早也就发现得早了。
结果,衙门的人越记越不对劲,越记对方钱越多,越记对方官越大。
再记,已经有人打上门上。
原来是东城天武街的人。
这条街道是在皇城脚下,围水靠山,僻静又离市中心不远,全是王府,这条街里走出来的下人都高外面平民一等。
那些各家的仆人,指着京城的捕快、守卫骂,骂他们居然纵得匪人连王府都敢偷!
“这么多?!”京城所在的天佑城城守林实只觉得脖子一片冰凉。
他急急地往宫里去,这事儿可不是他担得起的了,这是有外敌来攻京城了吧!
这得多少人才能一夜将京城大户都搬空啊!
他刚到护城河前,就见河边跪满了百姓,持着血书求皇上放文德侯。
文德侯出身平民,知道民间疾苦,所以当别的王侯争封地、争功、争脸面时,他默默在做好事。
修桥、修路、开办学堂、初一、十五在侯府门口施粮。
院门个有块空地,上面是侯爷夫人和八个儿子种的菜,自己也不吃,任人家自取。
外地人来京丢了银两,只需到侯府门前,必定能有一顿饱饭外加回乡的银钱。
这京城,基本上没有乞丐,全是因为文德侯爷。
侯爷会将年轻力壮的带回府里好好梳洗,然后领着人去找活儿干。
小的送去学堂念书,不要银钱,还管吃住。
年纪大的就去敬老堂里住到送上山。
白煜说,我不能白瞎了皇上赐的这“文德”二字。
这也就是侯府库房里银钱并不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