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滟七看着习荣将尉迟啸送回了客栈,但他没有回家,而是到了一处偏僻的废弃的破宅子。
这宅子是习家原来的破屋,已经十年没有来过了。
因为有杨家的帮忙,习荣才能走出这间屋,考了试,当了镇守。
破败不堪的屋里一共有五人,有习荣、他的弟弟习禄、驿丞、书吏、玉祥酒楼老板。
沈滟七看着他们在满是尘的屋里低声争吵。
她把身后背的一个黑布包取下来,打开,里面是一个灵位,是杨家家主杨逸的。
院子里有个破桌,沈滟七把那灵位在桌上摆好,正对着他们所在的那屋子。
“杨家主,我收得你的金子,事儿肯定办好,今晚不必再来拜了,睡都没睡好。”沈滟七笑笑。
习禄显然是有备而来,哥哥他自然是信的,其他几人他一个也不信,所以拿出了准备好的刀来。
看样子,今天这几人不把东西交出来,他是不会罢休的。
可是,谁都不能解释关于自家从天而降的刻着杨家印鉴的金锭一事。
但是他还没有动手,就看到一条黑影飞进了屋。
习禄只觉手上的刀被人夺了去,正想看清是谁,就胸口一冷,低头一看,血已经喷了出来。
众人才看到屋里多了一个人,而习禄已经命丧刀下,不由惊呼出声。
“跑吧。”沈滟七轻声道。
这些人神使鬼差地开始往屋外跑,就看到了桌上的灵位。
沈滟七跃出门外,把刀扎进了跑在最后玉祥酒楼老板的后心,他得有二百多斤,所以跑在最后。
接着是愣在桌前的驿丞。
跑到了柴堆边的书吏。
最后是快跑到门边的习荣,平平的路,他居然摔倒了,爬都爬不起来,门就在眼前,却就是够不着,看来是鬼扯了腿。
“你是谁?杨家!杨家没人了!”他一脸不可置信。
“嗯,杨家昨日收了个干女儿。”沈滟七想了想,答道。
“昨?昨日?!”
“嗯,干爹红包给挺大的。”沈滟七点点头。
沈滟七拖着习荣来到了桌前跪下:“磕头吧,好好磕,饶你一命。”
习荣一听,也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开始磕头。
头都磕破了也不敢停下来。
沈滟七拉住了他,习荣说:“杨姑娘,我,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你不要杀我。”
“财产,我当然要的,你放心,一粒米都不会给你剩下。”
她把习禄那把短刀反握在习荣的手心,将他狠狠往前一推,他的手撞在桌上,刀被撞进了他的身体,他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饶了你一命的,是你自己饶不了你自己。我自问,从不杀孩童,你却连杨家四个孩子都没放过。”
沈滟七习惯性地以最快的速度检查了现场,确认没有破绽后,就去了这几家,收光了他们的东西。
这个年代,没有dNA,没有指纹,真是省了不少事。
回去的路上,走在房屋阴影下的她感觉到了动静,于是忙停了脚步,藏了起来。
果然,她看到有黑衣人经过自己。
她只略一思考,转身进了侧巷,朝主街飞奔而去。
她走的这条,应该比他们快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