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铁楼睡了一觉醒来,看到自己躺在严十一他们的舱里,就很不好意思。
“没想到那酒后劲儿那么大!以后可不敢喝了,哦,我也喝不起。”冀铁楼揉着头道。
“对对对。”
“我可得罪了,让你夫妻二人没地儿睡觉。”
“没事没事没事。”
“你们吃了吗?”
“吃了吃了吃了。”
两人如此一致,冀铁楼以一个赏金客的敏锐,察觉出两人不对。
“你们坑我了?”
“没有没有没有。”
他腾地跃起,头撞到了舱顶,然后他一边揉着头一边往装牛马的舱里跑。
因为他身无长物,身边最值钱的,也就是这个犯人了。
一看,还好,人还在,还活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敢情是错怪他二人了,还得去道个歉。
一回头,就嗷了一嗓子,两人正站在身后。
“怎么没声儿的啊!”
“你酒喝太多,迟钝了吧!”沈滟七笑笑。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臭死了。”
“我们来商量件事。”严十一嘿嘿笑道。
冀铁楼抱起手臂看着两人,给了个眼神,示意出去再说。
“说吧!要他做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冀铁楼正色道。
“您不仅捉人,还杀人吧!找他的金主,用的是掮客,并不是官府的捕令,对吧!”严十一此时也正色道。
冀铁楼一愣。
许多赏金客,也接杀人的活,总之,只要挣钱就行,捉或者杀,都可以,而冀铁楼正是此类。
“所以他不是犯人,花银子买的命而已,我们买就是。”沈滟七说道。
她站到严十一身前,将他拦在身后,怕冀铁楼突然发动。
冀铁楼仍未说话,接着从胸中发出一阵笑声。
“木箱子坐一晚上舒服吗?药我,你还嫩了点,不过,床是真舒服,就是短了些。”冀铁楼笑道。
“你!”这下轮到沈滟七吃惊了。
“别说那半斤酒了,你就是下半斤药,也药不倒我!”冀铁楼得意道。
沈滟七其实有些察觉了,他个身经百战的人,怎么可能在有犯在手时喝酒,想必那酒的量定是对他没有丝毫影响的。
但她相信自己的药能药倒他,没想到他并没有喝,只是做了个假样子。
但这一晚上,两人并没有说什么显露身份的话,还是很谨慎的,他只是知道了,两人关系亲密,但并不是真的夫妻。
“一样,药没药倒都不影响我们现在的交易。”严十一也明白过来。
“嗯,那倒是。”冀铁楼点头。
“你要多少?”沈滟七问道。
“一百两。”
“成交。”
“你有没有通知掮客前来收人?”沈滟七又问。
冀铁楼没答,就看到严十一那骄傲宠溺的眼神粘到了沈滟七身上。
咱家小七就是懂得多呢!连这事儿都想到了。
冀铁楼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答道:“我向来谨慎,怕中途跑了人不好交代,都是到了地方再通知掮客的。”
“那就好。”沈滟七点头,从包里掏了只袋子给他,里面装着一叠银票。
“这里不止一百两啊!”
“一百两封口费,这一百两收了,得知道闭嘴,如果不知道,那你就等着用你的本事一辈子躲着我。”沈滟七此时脸色已不同。
这和晨起说“对对对”的那可爱姑娘,是两个人吧!
冀铁楼再一次全身竖起了汗毛,接着把银袋子里收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