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这次的目标?长相倒是很不错。”红唇轻启,白色的烟雾从女子漂亮的菱唇中呼出。
“是的,听说是百里家的公子。”
“嗯,”女人白皙的手指点了点照片上英俊帅气,自带一种复古气质男人的脸颊。
“百里公子纵情声色场,下手的机会倒是不难找。”旁边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裙,恭敬地对座位上的人道。
“有点意思。”女人将文件放下,“这个活我接了。”
黑裙女子看着女人款款起身,火焰一样鲜红的旗袍穿在她身上完美地勾勒出她身体的线条。
肩上斜搭着一件银狐披肩,露出小半香肩。
她乌黑浓密的头发随意挽在肩旁,如同一幅墨色山水画。
她五官不算倾国倾城,却仿佛有魔力一样,带着别样的风情,将别人的目光牢牢地锁在她身上。
“我出去一趟。”
黑裙女子鞠了一躬,目送她踩着黑色的高跟鞋离开。
歌舞场外,搂抱着女子的男人随处可见,莲歌静静地立在远处,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走了过来。
“哟,哪里来的那么标致的小妞。”
莲歌微微笑了,她转头妩媚的看了一眼醉酒的男人。
动物自救的本能让男人立马醒了大半,眼前这个国色天香的女人突然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虽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是很多时候,直觉也很准。
哪怕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他还是做出了一个无比准确的选择。
他踉跄地跑开了。
“哎。”
美人轻叹。
莲歌点燃了火机,送了一支烟入口,明灭的火光点燃了烟丝。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那么怕我干什么。”
等了一刻钟,百里家的公子出来了。
他一身长风衣罩着里面的白色衬衣,有些长的头发松松地搭在眉眼前。
他笑着,左右两边都搂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好一副公子醉酒图。
百里公子带着两个人走到了路的这边,其中一个女子娇嗔道,“百里公子,这就不玩了吗?”
百里公子肆意地笑了笑,像是摇曳在风中的罂粟一样,一瞬间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另一个女子显然更了解他,她立马站直了身子,拉住了自己的朋友。
“不好意思百里公子,她喝多了。感谢您今天的惠顾。”
天上下起了小雨,打湿了百里公子的眉眼,让他身上那种民国的绅士感更加突出。
百里公子看了两人半晌,两个女子额头上都出现了密密的汗水,他“哈”地一声笑了。
“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走进了对面的巷子。
两个女人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也不顾雨点,搀扶着回到了歌舞场。
在一旁看戏的莲歌举着伞,慢慢地跟着目标走进了巷子。
百里千秋扶着墙点燃了口中的香烟,正要往前走,突然一偏脑袋,躲过了疾驰而来的伞尖。
他迅速地回身,看到了身后美如仕女图的莲歌。
他挑了挑眉,来了兴趣。
莲歌冲他粲然一笑,足下一蹬,左手直击百里千秋腹部。
百里千秋手掌才挡上去,莲歌右腿一压,牢牢锁住百里千秋下半身,断了他的后路。
同时右手携着雷霆之势冲百里千秋太阳穴袭来。
百里千秋腰下一用劲,手腕一转,立马将人掉了个个,将莲歌困在了他和墙壁的中间。
“姑娘身手不错,脾气我也很爱。”百里千秋打量着依旧保持着笑容的莲歌,嘴角越发上扬。
莲歌笑着没作声,抵在百里千秋手掌上的左手一翻,指缝中闪着寒光的簪子便刺入了百里千秋的腹中。
“嘶。”
百里千秋皱了眉,看向晕开的血迹。
莲歌没有再动手,她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头发,“今天算平手,我还会再来的。”
百里千秋绅士地让了一步,“百里恭候。”
莲歌眼波流转,踩着高跟走在雨里往巷口出去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
百里千秋靠在墙上,腹部的血迹越来越多。
他又点燃了一支烟,冲已经走远的女人喊道。
“莲歌。”
·
莲歌已经进到生存旅店一段时间了,她升到宾馆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
这次进本的时候,她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我记得你,你叫莲歌,我找了你很久。”
身后是阴风阵阵的乱葬岗,所剩无几玩家找不到出路已经快支撑不住。
而就这时候,百里千秋却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他左臂断了,他却仿佛没有察觉。
目光都在眼前这个在凶险万分的副本中依旧美的动人的女人。
这个他想了两年的女人。
莲歌目光划过他的断臂,一挑细眉,“就这就受伤了?”
说完也没管慢慢从坟墓中爬起来的腐尸。
她走到一口枯井旁,往里看了看。
里面一点水都没有,女尸就是抛尸在这里,引发了整个村子的人接连死亡。
莲歌撑着她的油纸伞,回头风情万种看了眼百里千秋。
“有缘的话,下次还会见的。”
然后所有幸存玩家就眼睁睁看着莲歌纵身一跃,跳进了井中。
百里千秋赶过去后,并没有在井里看到莲歌的尸体。
“原来这才是出口……”
百里千秋脸上浮起势在必得的笑,“我会找到你的,莲歌。”
他们的下一次相遇并不浪漫。
这是一个废弃的矿洞,变异的矿工,食人的水怪,所有玩家都被杀死了,只剩下两个人。
在他们到出口的必经之路上,密密麻麻挤满了流着口水、散发着恶臭的变种。
“比个赛?你赢了我就和你在一起。”
饶是这种时候,莲歌说话依旧婉转多情。
她蹬掉了高跟鞋,擦干净脸上伤口的血迹,将头发盘到了头顶。
她的油纸伞血迹斑斑,还挂着碎肉,她有些摇晃的身子靠着墙壁。
那边的百里千秋也是很狼狈,他肩膀被咬掉一块肉。
他眼中爆发出巨大的光亮,手指尖划过自己黑色的扑克牌。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