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仓促,牛喜儿的婚事办的很急,但东西都置办的比较齐全。
家中提前备好了所有物品,每天都有来往村里与县城的车马。
牛草湖作为村里的一员,也去凑了热闹。
看着牛喜儿和王来喜穿着一身红衣,恭敬的给林阿婆敬茶,脸上带着幸福的喜悦。
林阿婆也是满面笑容。
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看着这对幸福的新人。
这一刻,所有人对他们都是由衷的祝福。
喜宴上热热闹闹,当然也有发现一点小插曲,但都被人及时阻止了。
谁家会在别人的喜宴上折腾,岂不是会坏了名声。
婚宴热热闹闹持续到了傍晚,看着一对新人进了洞房,大家还去闹了一会儿洞房,众人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散去的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聊的都是刚刚在林阿婆家里见到的景象。
或是羡艳,或是吐槽。
众生各相。
牛草花也跟着告辞回家,临走时候还被林阿婆拉着,要他们带一些剩菜回家。
别看是剩菜,有鱼有肉,平常可都是舍不得吃的好菜呢。
白阿婆这次花掉了家中不少银钱,心疼的厉害,饭剩下的饭菜还挺多,吃不下也是浪费。
所以让愿意打包带回去的客人都带了一些。
牛草花不太想吃别人的口水菜,但是林阿婆的好意也不好意思拒绝,拉了半天,最后打包了半只鸡回家。
等所有人走后,林阿婆看着满院子的狼藉,不由得捶了捶酸痛的老腰,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始收拾起来。
“阿姐,我觉得王三哥那边的亲戚对我们村子特别感兴趣,一直在隐晦的向我打探消息。”牛小地见周围无人了,偷偷摸到牛草花身边。
“哦?他问你什么了?”牛草花也好奇,她坐的那一桌都是村子里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娘,还有几个小媳妇,聊的都是八卦,还有一些胭脂水粉之类的。
牛草花只对八卦感兴趣,吃了一肚子瓜。
至于胭脂水粉,就不太感兴趣了。
这里的胭脂水粉涂在脸上,白的吓死个人,再加上一嘴烈焰红唇,模样不用想,反正是不太好看的。
牛喜儿作为今天的新娘也是这样的妆容,黑眉,白脸,红唇。
那脸上的粉不知道涂了多少层,都看不清到底本人长啥样了。
“向我打听村子里的赚钱来路呗,还偷偷打听家里的马车哪来的。当我是三岁小孩呢。”牛小地不屑的撇嘴。
“那你怎么回的?”王来寿媳妇那边的亲戚,可都是在县城扎根的,难道还会对他们这山沟沟动心思?
“我就说不知道呗,再问就推到了谷丰哥身上。”牛小地机灵得很,他们村子可是有一尊大神镇着的,谁也不愿意触这个霉头。
“机灵。”牛草花忍不住夸赞。
“对了,阿姐,我刚刚偷偷给阿娘报仇了~”牛小地瞥了一眼前方的阿爹,声音更小了。
“给阿娘报仇?怎么回事?”难不成牛小地在婚宴上阴了一顿那祖孙俩?
不会被发现吧?
“之前不是找到一朵吃了会腹泻的蘑菇吗,我让小白又帮我找了几朵,晒干了磨成粉。”
“今天吃喜宴我就带了一些,在路过白阿婆和他的孙子的位置上,我偷偷加了一些放在他们的碗里了。”牛小地说的神采飞扬,眉毛都在跳舞。
因为兴奋,声音不由得大了一点,他自己也发现了,赶紧捂住嘴。
“可别被人发现了。”牛草花却一脸担忧。
婚宴上那么多人,要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放心吧,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当时那臭小子正在哭闹呢,一桌上的人都没注意到我,我借着和他们敬酒的功夫,偷偷用袖子做了遮掩,保证没人看到。”
“可别弄出人命啊,他们老的老,小的小,要是拉肚子虚脱了,容易出事。”
“我没放多少,最多跑个几回茅坑。其实那天晚上看见阿娘发热,我心里对于他们恨到了极点,恨不得冲到他们家里,直接一把火烧了他们家。可是后来一想,我太冲动了,要是烧了他家,我们一家就得蹲牢子,得不偿失。”
“你这么想就对了,杀人放火的事,咱不做,想要报复他们,有的是法子。最好的法子就是断了他们家的收入来源,白阿婆不就是仗着儿子在县城里开了个小铺子,所以才敢如此嚣张吗。要是他们没了银钱,没了铺子,那不得夹着尾巴做人。”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对于白阿婆来说,最珍贵的一是家人,第二就是银钱。
做人要坚持底线,杀人放火的事不做,害人性命的事不做。
所以最好的就是断了他们的收入,让他们一家只能守着家中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人啊,只要吃饱喝足,就会心思浮动。
穷贵只能想着怎么填饱肚子。
“等回家,你把蘑菇粉交给我,以后也别做这种事了。知道不?”牛草花虽然不指望弟弟长成一个风光霁月的君子,但也不希望他成为一个小肚鸡肠的小人。
“知道了。”牛小地声音闷闷的,他只是想帮阿娘报仇而已。
“以后要是有什么想法,尽管告诉阿姐,阿姐帮你参谋,好不?”一想到牛小地今年才十二岁,要是搁现代,大概率还是个小学生,牛草花忍不住摸了摸弟弟的狗头。
摸到一手汗。
十二岁年纪的男孩子,正是调皮到不行的时候。
“嗯!”
“快回家,这个鬼天气,真的是热死了,看着一天的星星,明天肯定还是个大晴天,我们去山上纳凉吧?”
“好啊好啊~”
“知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