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轻轻点头，面容和煦，跟顾明国的圆滑不同，他讲话一向简单明了，在顾氏的威望不亚于顾老爷子。
“陈家对那小子讳莫如深，只说刚出生就被批命为灾星。”
“后来被陈家驱逐，逃亡江州。”
“得到韩老将军曾经的手下庇佑，侥幸捡回一条命。”
“救了他的，就是如今秦氏的总裁，秦烟雨。”
“目前能够查到的只有那么多。”
顾挽凉又说了一遍，继续垂眸喝茶。
“切，就一个养老的将军，就能把王司令和傅政委吓成那样？”顾明国哼笑：“那他们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刚正嘛，说不定有什么把柄被握在韩老将军的手里。”
军区那些年的龌龊事可不少，就是如今四大军团稳定了，也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这一次顾明国明显猜错了。
“我看不像。”
顾大兴努力回忆当天的情况，轻声开口：“蔚蓝集团的汪达，跟姓陈的关系不一般。”
这一点从他们的站位就能看出。
“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不如先放一边，首要任务是先把局势稳住。”
“这笔账今后和秦氏对上再算也不迟，不要因小失大。”
损失一个江州的生意而已，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以目前顾氏的实力，还吃的下。
听了一会儿两人的对话，顾挽凉没提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干脆道：“铁矿和稀有金属的生意这回是亏定了，其他的小世家们也陆续和江州军区牵上线。”
“不过我们也没亏太多，只要牢牢攀住陈家，京城还能分一块蛋糕。”
说着，他拿出计划书分发给顾大兴和顾明国。
三人在书房里小声商讨接下来顾氏的发展方向，丝毫不知道顾航背着长辈们又去搞事了。
陈铭也在秦氏上班一个月了，方博士从最初看到他哪哪儿不顺眼，到现在面带微笑，只经过了三次施针。
每次他施针，周伟都聚了，满满当当的人。
陈铭边动手边教学，倒是让医药研发部的同事们长了不少见识。
对他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更有甚者还拉着他，要他把脉。
“小陈啊，你这针灸是跟谁学来的？明锐的医生都没你好吧。”
方博士放下挽起来的衣袖，感受着体内少有的轻盈，对陈铭啧啧称赞。
他也不期待对方的回答，自顾自的往下说：“再过两个月，汴州有个中医药研讨会，到时候你跟着自力一起去看看。”
“汴州虽然不如京城繁华，但也是新一线城市。我听说你在部队里待了好几年，正好多出去走走长长见识。”
说着，方博士把一张申请表抽出来放他面前：“你填了表直接放我桌上就行，我跟秦总也说过了。”
“你还年轻，还有很多进步的机会，要努力啊。”
方博士拍着陈铭的肩膀，心情很不错。
陈铭倒也没拒绝，因为他知道秦烟雨也会跟着团队一起去。
快到下班的点，他去楼上接人，没想到在总裁办公室撞见了秦鹏和秦远洲。
“烟雨，不是大伯要说你，实在是你太不上道了。”
“这小子都能在秦氏上班，怎么你堂哥就不行了呢？不过是点小问题，那么长时间过去，你这气也该消了吧？”
秦远洲瞥了眼推门进来的陈铭阴阳怪气的说：“你说秦鹏能力不够，这小子的能力就够？”
“他还能比你堂哥强？”
“你堂哥是正儿八经的本科毕业，还念了硕士的！”
父子俩坐在会客沙发上，从进门到现在已经说了有一个小时了，秦烟雨耳根子都要冒烟，但不方便赶人。
恰好陈铭过来，她挂着熟练的微笑起身道：“我看时间都那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秦远洲带秦鹏找到公司来她是没想到的。
他们目的明确，就想在秦氏找个位子给秦鹏。
其实后者自己手里也有公司，又有凌枫源的资源，实际上小日子虽比不上在秦氏那会儿，但也不会差。
可这父子俩，就是不想放弃秦氏的归属权。
尤其是眼见着秦氏一天比一天好，他们就更眼红了。
秦老太太如今身体不好，整天在家待着，已经很少再管秦氏的事情。
而且对秦烟雨的火气还没消，故而怎么都不肯来秦氏，甚至连见秦烟雨一面都不肯。
刘秀娟每天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也没能给老太太解气。
就这种情况，秦鹏想要回到秦氏，重新掌权，还得看秦烟雨的脸色。
于是秦远洲厚着脸皮上了秦烟雨的办公室，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把秦鹏插进去。
这会儿看到陈铭，心头火起，说话也就不知不觉带上了火药味儿。
“那正好，大家一起吃个饭，有什么话慢慢说。”
“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嘛。”
秦远洲当即应下，顺着秦烟雨的话往上爬。
他就是故意挑这个时间点来的。
谁让秦烟雨那么久都没回去一趟，他也不好去半山别墅堵人，权衡之下只得直接来公司。
“就是啊烟雨，你现在可得帮帮我。你都不知道凌枫源那小子给我的项目都是些小打小闹，全部都是凌氏的边角料。”
“我还以为他有多重视咱们秦氏呢，原来都是虚的！你堂姐还跟凌枫源吵过好几回，半点用处都没有。”
秦鹏抱怨。
以前到他手里的项目少说都是几百万起步的，如今凌枫源给他的都是几十万的小生意。
他能看的上才怪。
再说了，项目资金多，才有做手脚的余地。
这种统共就几十万的生意，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贪。
横竖万把块的事儿，太LOW了。
陈铭正替秦烟雨收拾包，闻言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凌枫源有时候脑子不行，但他老爸精明，怎么可能会给秦鹏钻空子，严防死守都来不及。
能扔几个几十万的小项目出来，已经是给秦氏面子了。
“你笑什么笑？”
秦鹏目光随意一扫，冷不丁看到陈铭弯起的嘴角，顿时瞪着眼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