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司展台的补偿我们愿意出五倍!”
陆裴咬咬牙,盯着陈铭的眼睛认真保证。
“丁家的价位,你们陆家未必给的起。”
听她这么说,陈铭当即心下了然。
估计是他把性命垂危的丁珂瑾治好的消息传出去了。
也难怪,当天军医院那么医生护士看着,想保密都不容易。
医院本来就是人多眼杂的地方,汴州军医院又不像明锐那样纪律严明,会走漏些讯息不奇怪。
陈铭脑子一转就想清楚,嘴角露出个似有若无的笑:“你弟弟刚才还挑衅我,现在你来提要求有些不合适吧。”
他这么说,陆裴顿时急了:“我会教训他,绝对让陈先生满意。”
“但是我哦父亲的病拖的时间太长,这两天的研讨会我也在,可是并没有医生能够给出合适的治疗方案。”
“陈先生你能把丁珂瑾治好,也能把我父亲治好。”
“只要您点头,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
陈铭没搭理她,自顾自的转身跟方博士等人一起收拾凌乱的展台。
自幼被捧着长大的陆裴没受到过冷眼,面色涨红,但还是没走。
在原地站了会儿后,竟主动做起了杂务。
周围的企业有心想看热闹,但是陆裴带来的保镖人手多,而且个个一身腱子肉,大家不敢靠的太近。
“我的天,江州秦氏有点本事啊!昨天来的是丁家,今天是陆家。咱们汴州最有钱的两大家族都找上门请他看病,啧啧,不得了啊!”
“谁说不是呢,我还是也买点新中药算了,人家大世家都在求药,我还矫情啥。”
“有道理,趁现在还没大火赶紧出手,省的以后买不着!”
一些小插曲后,秦氏的新中药意外在研讨会上敲开了门,不管是同行,还是路人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买了些回去备着。
一整天下来,秦氏展台上的药盒子销售一空。
陆裴也一直跟在陈铭后头,闷不吭声的帮忙。
从头到尾,陈铭都没搭理过她。
秦氏其他人也没敢跟她搭话,方博士走在陈铭边上轻咳一声:“小陈啊,你看那位陆小姐怎么安排?她不会明天还来吧?”
“这阵仗我有些害怕啊。”
说着,方博士指了指跟在陆裴身后的那群保镖。
“让她去。”
他又不是谁来请都会出手的,至少在陆裴没有让他看到陆家的价值之前,陈铭不会主动接触的。
若是陆家背地里不老实,大不了让韩光一起端了就行。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哪个大世家能始终存在。
陈铭垂下眼眸,唇角露出个讥讽的笑。
丁珂瑾病重的事传到京城还没半天,又有消息称陈家弃子把人治好了。
这件事有些魔幻,大家对陈铭的印象还停留在“灾星”上。
谁能想到陈铭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不到一年时间,又是结婚,又是捣鼓新中药,现在还会治病救人了?
很多世家不愿相信,甚至有跟陈家关系好的打了电话来问。
就连韩月秋这里也接到不少朋友或明或暗的询问。
她不厌其烦,索性又在韩老将军那儿多待了两天,对外界的好奇半点没搭理。
韩月秋可以不理会传言,但陈家不行。
“消息来源可靠吗?”
陈懋人在军区办公室,穿着身笔挺的制服,沉着脸盯着面前的副官。
“小黑亲自发来的,不会有错。”
副官黑炭般的脸绷的死紧,眼神中有些许慌张:“将军,陈强和市长都死了,现在军区的最高权限回到韩老司令手里,他会不会……”造反。
后面两个字在陈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他没敢说。
韩光从来没瞧上过陈家,要不是迫于无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跟丁家一起转向他们。
现在有了新出路,那老头调转枪口再正常不过。
陈星洲站在边上,几次想要开口都没说出话,生怕戳在陈懋肺管子上反而挨骂。
一时间,办公室里气氛凝滞,除了饮水器偶尔的“咕噜”声之外,再听不见其他声响。
许久,就在陈星洲琢磨着要怎么说话时,陈懋终于出声。
“其他人呢?丁万良的态度怎么样?”
别的他不在意,但丁家是他手里的一把刀。
丁家爷爷辈为陈家挡下不少流言蜚语,手上也早就不干净了。
他当年能把丁家从京城赶出去,现在缺少趁手的利刃自然也会开口把人召回来。
反正除了他这里,丁家两兄弟无处可去。
要想重新站在京城大世家的舞台上,只有他这儿合适。
不过,这些人要是不识相的话,那他也不介意换一把刀。
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丁家这把刀经过两代人的洗礼,也开始钝了。
陈懋烦躁的在办公室转了一圈,眼底的郁色挥之不去。
“这个,暂时没联系上。”
副官心突突的跳,脑袋垂的更低。
他没敢说的是,岂止是没联系上,他电话打过去对面直接掐断了。
打了三个就掐了三个。
再拨号直接关机。
副官嘴里发苦,得罪陈将军的又不是他,为什么要他承受陈懋的怒火。
“好啊,丁万良,拿了好处就想把我踹了是吧?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去,通知汴州政委,把丁家两兄弟杀了。”
“陈强都死了,这两人就下去陪他吧。”
陈懋冷笑,忽然又问:“对了,汴州下一任市长是谁?公开任命了吗?”
“政府通告已经发布了,是汴州推荐的人,京城这儿敲得章。”
这一次是陈星洲开口,他过来找陈懋为的就是这件事。
“我查过了,新上任的市长是韩光的人。爸,汴州怕是要变。”
“哼,我还要你说。”
陈懋面容阴鸷,手指关节捏的“咔吱”响。
“韩光那个老东西,临退休了还给我搞那么多事。”
“吩咐下下去,所有暗线都藏好,找个时机把韩光那波人收拾干净。”
“汴州一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