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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讽刺
    交织的气息,冷热互换。

    他的每次抬眸,每下动作都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眼看着他越来越放肆,许知淮不得不出声婉拒:“侯爷,我身子不方便……”

    这情欲来势汹汹。

    卫漓恍若未闻,扯开她衣襟的同时,他居然低头咬了下去。

    锋利的牙齿刺破细嫩的肌肤,扎扎实实地疼。

    许知淮呻吟着挣扎着,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他又发什么疯?

    卫漓见了血,眼神更显癫狂,他抱起惊慌气恼的许知淮往床铺走去,欺身而上,野蛮霸道。

    “侯爷!”

    许知淮无力抵抗,从喉咙间溢出一声哭腔:“我的孩子……”

    卫漓立刻停了下来,他望着她的脸,目光灼灼:“你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许知淮猜不透他为何发疯,咬牙切齿道:“不想要的人,是侯爷!当初我是怎么苦苦哀求侯爷的,我求侯爷留下那孩子……可你还是给我下药!因为侯爷那碗药,我留不住太子爷的孩子,现在也是一样,什么都留不住!”

    他是怎么折磨她的,他不会都忘了吧。

    卫漓见她一脸怨恨,彻底放开了手。

    装得可真像啊。

    “许知淮,别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惜一切代价要攀上本侯的人是你,你也知道这是条不归路。如果当初一直让你留在那间小院,你会甘心吗?如果在相国寺,我带你走,你真的会跟我走吗?”

    许知淮无言以对,只能愤愤道:“没错,都是我自找的。等太子殿下来了,我还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攀上他,请侯爷放过我吧。我以为侯爷没有把我当成是自己人,现在我明白了,我在侯爷的眼里从来都不算个人。”

    “彼此彼此,本侯在你眼里也不过是一块垫脚石罢了。”

    卫漓又给自己斟了杯酒:“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的深情和委屈都是装出来的?”

    许知淮被他戳中心事,避重就轻道:“侯爷在怀疑我吗?”

    “我从来就没信任过你。”

    卫漓放下酒杯,眸光沉沉:“哪怕你日日睡在我的旁边,委身在我之下,我也没有相信过你。”

    她是个迷,也许只有死到临头才能解得开。

    许知淮不为所动,强装镇定:“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和侯爷本是一路人。”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就变了,没了情意绵绵的纠缠,只有针锋相对的讽刺。

    卫漓不怒反笑:“牙尖嘴利,这才是真正的你吧。”

    许知淮故意气他似的,又道:“我这副真性情,只对侯爷有用。”

    卫漓深深看她一眼:“无所谓,管你是恨我也好,还是怕我也好,你都要乖乖听我的话。”

    “那……侯爷现在有什么吩咐吗?”

    “你方才不是想听唱小曲吗?不如你唱一个来听听。”

    许知淮笑了笑:“侯爷高看我了,我可没那种本事。”

    “本侯让你唱!”

    卫漓的语气突然严厉:“对了,听说你还会吹笛子,太子爷十分喜欢。”

    他怎么配听父亲教她的笛曲!

    许知淮横了他一眼,随口唱起了记得不清不楚的歌谣,她的歌声很轻很慢,远不及苏雨的清脆悦耳。

    卫漓皱眉听着,忽而察觉到了一件事。

    许知淮本没有在意,直到发现他的眼神不善,才下意识地闭上嘴。

    “我累了,不唱了。”

    卫漓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以犀利的目光直视她:“你是不是去过酆都?”

    许知淮闻言心惊,连忙摇头。

    她本想扯谎遮掩过去,又怕说不清楚,惹他疑心更重,非要刨根问底。

    “我是在淮州长大的,不曾去过酆都……就算去过,也是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记不得了。”

    卫漓一听就知道她在说谎,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冷冷开口道:“许知淮,你的秘密是不是快藏不住了。”

    许知淮睫毛轻颤,稳住呼吸,无力地为自己辩解一句:“我没有秘密,我只有野心。”

    卫漓沉吟着,再不说话。

    之后的几日,许知淮有意装病避讳卫漓。

    她不能再让他抓到小辫子了。

    再等一等,熬一熬,等到太子殿下来了,卫漓就不会逼得她这样紧了。

    她正想着,帘外的老郎中突然开口道:“夫人近来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许知淮忙回过神来,淡淡道:“若说烦心,岂止一两件。”

    “夫人,老夫说过烦心无用。安胎之首,便要静心。”

    许知淮无奈一笑:“摊上这样的事,神仙也难无忧啊。”

    “城中吵闹,处处人声喧嚣,想要找一处清净地方,的确不易。我看您家老爷一身贵气,出手阔绰,不如直接买一处好宅院给夫人养胎,可好?”

    许知淮见他突然提起这个,故意问道:“安家置业可是大事,而且,我们也不会常住在此。”

    老郎中淡淡一笑,又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夫人,老夫倒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好地方。”

    他到底是什么人?

    说话总是话里有话,又对卫漓毫无畏惧。

    许知淮大胆发问:“我们是从京城来的,自然觉得京城最好。”

    老郎中笑笑:“在哪里都是头顶一片天,在哪里四季春秋,无妨无妨。”

    等他走后,许知淮叫来锦婳,让她附耳过来,轻声几句。

    锦婳惊讶之余,不忘点头。

    许知淮让她和苏雨一起去打听打听这位老郎中的消息,苏雨伶俐小心,自然有办法问到些东西。

    谁知,老郎中是土生土长的长清县人,行医几十载,从未出过远门,更没有去过京城。

    苏雨见许知淮怀疑老郎中,小心问道:“主子是不是不满意他的医术?不如让侯爷再请个人来吧。”

    许知淮轻轻摇头:“害了一个不够,何必再害一个。”

    “他们拿钱办事,治病救人,也是应该的。”

    许知淮看了看苏雨:“你素来细心,今儿怎么糊涂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这是大忌。等太子殿下来了,侯爷就该灭口了。”

    苏雨见她心如明镜,忙劝道:“主子,不管这孩子是谁的,只要他在你的肚子里,他就是皇家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