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意不满的望向温陈,略带冷漠道,“小温,你不会真的以为,你一个人的点子,能比我们一帮人都强吧?”
温陈轻笑一声,“重在参与嘛!”
哼!
马如意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心底对于温陈今天的表现则愈加反感。
他马如意最恨别人抢他风头,上次的谭飞飞是这样,这谭府的下人也是这样!
这小子待会儿得好好教训一番!
“上联是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那在下便对,花落花开,花开花落,夏夏秋秋,凉凉暑暑,严冬过后始逢春!”
之前还胸有成竹,表情轻松的一众公子哥,听到这幅下联后,纷纷变了脸色。
这小子是真有货呀!
灵玉脸上浮现一抹惊讶,这幅上联乃是当年父亲出事前所出,整个天京城的无人能工整对出,她这才放心拿出来当作考题,没想到这位温公子竟然开口便是绝对!
月对花,圆缺对开落,年岁朝暮对夏秋凉暑,最后一句更是一笔点睛,与上联遥相呼应,简直是天作之合!
与刚才马如意所对出下联相比,简直有着云泥之别!
看着灵玉脸上错愕的表情,温陈笑笑问道,“怎么样灵玉姑娘,在下这幅下联可合心意?”
“唉……”
灵玉轻叹一声,“算平局吧……”
但凡长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那帮公子们苦思冥想得出的垃圾根本不配与温陈所对出的下联相提并论。
奈何如果认可了事实,就相当于取消了马如意的答题资格,这不是灵玉想要的结果!
马如意闻言,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挑衅般瞪了一眼温陈。
哼,你真以为没有你,本公子就睡不到花魁?
独自坐在桌边的花发老头微微抬头看了看一脸平静温陈,“你小子吃了暗亏,就不生气?”
温陈大大咧咧坐到他身边,随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意料之中。”
灵玉的微表情的变化,以及听到马如意名字后,态度的转变,都被温陈看在眼底,再结合之前得出的结论,摸了摸下巴。
哼哼,这娘们果然不是如同的妓子……
只是还不清楚,灵玉的目标会是马如意的叔叔,还是那个从天京城来的大官,其目的到底是什么……
心中有些亏欠的灵玉不由多看了两眼与老乞丐谈笑的温陈,可惜了,这么好的文采,却是个见色眼开的登徒子……
“还请灵玉姑娘快快出那第二题,我们可都等着呢!”
众人纷纷开口催促道。
灵玉微微颔首,轻声开口,“第二题乃是一道算学题,名为老翁打酒,诸位公子请听好!”
“快快讲来!”
“老翁街上走,提壶去打酒。
见花喝一半,遇店加一斗。
三遇店和花,喝光壶中酒。
试问酒壶中,原有多少酒?”
嘶——
此题出的确实刁难!
一众公子哥们一时间抓耳挠腮,不知所措。
如果说刚才对对联,他们还能集思广益,敷衍一二,这次的算学题可是真真切切出在了大家的知识盲区!
马如意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当初自己考举人的时候,也没遇到过这种怪问题呀!
再看温陈,甚至不像旁人一般提笔演算,满脸写着轻松。
望着以马如意为首的众人为难的表情,灵玉默默摇了摇头,自己果真还是高看了这帮酒囊饭袋!
原以为作为举人的马如意,起码会对算学有些研究,最少得压过那位温公子一头,没想到却是个不中看又不中用的蠢货!
“诸位公子若是答不出,那灵玉也只能向大家道一声抱歉了……”
既然给你机会你不中用,那就只能私底下引你上钩了!
“别呀,再让我算算!”
一听这话,一众公子哥们开始急病乱投医,七嘴八舌瞎猜起来。
“是七斗酒!”
“别瞎说,多大的酒壶能装七斗酒水?”
“分明是两斗!灵玉姑娘,本公子猜的对不对?”
“我怎么觉得是一斗半呀……”
灵玉笑笑摇头,“此题不是用来猜的,是用来算的,诸位不必强求,日后有的是机会……”
但她的目光扫到风轻云淡的温陈时,心中还是不免咯噔一声,看这登徒子的表情,怎么像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温公子,若是答不出,奴家可要告退了。”
温陈拍了拍身上的灰布小衫站了起来,“如此简单的一元一次方程,在下七岁的时候就会解,何来答不出一说?”
一元一次方程?
这又是什么东西?
“小温,故弄玄虚可不能当饭吃,你答不出便说答不出,没必要非得争这口气!”马如意皱了皱眉道。
他甚至怀疑灵玉出的题本身就是错的,否则自己背后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连一个算出来答案的都没有?
温陈轻轻勾起嘴角,看着有些忐忑的灵玉开口道,“酒壶中原有八分之七斗酒水,在下算的没错吧?”
灵玉表情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仍然不愿相信。
“不可能,温公子以前一定听过这道题,否则不会连演算都不用,便得出正确答案!这次不算!”
听这意思,这小子又答对了?
众人难以置信的望向温陈,但还是有好事者回过神来,赶忙附和灵玉的话。
“对!没错,这小子耍赖!”
“我们这么多人都算不出,他凭什么能算出来?本公子第一个不服!”
“重比!我要求灵玉姑娘重新出题!”
温陈剑眉一挑,哼笑道,“在下说了,像这种一元一次方程,在下七岁就会解,姑娘不信的话,在下可以给你演示一番。”
笑话!
小爷堂堂理工科博士生,解个一元一次方程还用得着打草稿?埋汰谁呢?!
一旁坐着的花发老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温陈提笔,在墙体空白处开始写了起来:
“首先,将酒壶里的酒设为X斗,那么就可以得出以下方程式……”
众人表情呆滞的看着温陈授课,悟性低的,听得是云里雾里,只有少数几个家里做生意的公子哥,偶尔眼前一亮,频频点头。
这解题的方法虽然前所未闻,但却像是给他们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温陈嘴里的讲述虽然有些难懂,可一旦明白过来,简直让他们几人感觉到前半辈子的书都白读了!
当温陈最后一笔落下,写下答案的同时。
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叹!
“妙啊!这世间竟还有如此巧妙的算学之法!”
“此人绝不是一个下人那么简单,在下服了!彻底服了!”
“这位小哥,我毛家正好却一个堂前掌柜,你是否有这个意愿?”
一旁坐着的老乞丐,轻轻放下酒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想不到在这种小地方,还能碰到让老夫心仪的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