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陈哼笑一声,“不把这三万两银子花光,又怎么把马青山拖下水呢?”
“你……你什么意思?”谭袅袅不解道。
“我现在大概率可以确定,马青山送去你家的三万两银票是他最近收上来的秋税,按照这老小子以往的胆量和作风,若是背后没人撑腰,他是绝对不敢挪用公款的,也就是说,只有把这三万两银子花完,让马青山堵不上窟窿,我才能把这位太守大人和他背后的人一起揪出来!”
杜伦呀杜伦,为了害老子,都把你逼到这个份上了……
谭袅袅有些失神的望向前方,“那爹爹和娘亲他们怎么办?挪用税银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事到如今,谭二小姐该放不下那个把她当做货物卖给马如意的恶毒亲娘!
温陈皱了皱眉,谭刚或许还要一点保下来的价值,至于那个薛氏和那位谭家公子,但是不如早点投胎,重新做人来的实在。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妩媚的声音。
“怕什么,你家温陈想在陛下面前保谁,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嘛,只管让你爹放手去做!”
红袖翩翩然挤到二人中间。
“温陈……他……他能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谭袅袅难以置信道。
在她的印象中,大盛皇帝那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存在,温陈就算做生意小有所成,但也攀不上此等高枝!
除了听说圣上让温陈完成什么蒸汽纺织机意外,并没有听说二人有其他交集。
“奇怪吗?”红袖顺势挽住谭袅袅的胳膊,斜着瞟了温陈一眼,意味深长道,“待会在床上,让嫂嫂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温陈嘴角抽搐,“这不太好吧……”
“袅袅刚来就带她体验这么刺激的项目?”
老天爷,你真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呐!感谢您老人家帮我穿越到这里!
想不到我温某人真有做比翼鸟的一天!
上辈子做这种事情可是要被判刑的……
啪——
正当温陈两眼放光,满脑子都是三级幻想时,红袖抬起手来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赶紧进屋把床铺好,然后滚蛋!”
“啊?”温陈脑子一懵,“合着你们俩睡觉没我什么事?”
“废话!我可是你嫂嫂,她是你还未过门的妻子,你小子瞎想什么呢?”
温陈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刚才要叫人家father,现在又叫人家滚蛋,你这不是存心吊人胃口嘛!
好不容易伺候二人睡下,正准备找间屋子凑合一晚上,路过灵玉的房间时,偶然发现房门竟虚掩着。
温陈透过门缝扫了一眼,只见灯火昏暗,小姑娘散落长发,正背对着自己将身上的轻纱缓缓褪下,油亮的黑丝在烛光的照耀下格外诱人。
灵玉坐在板凳上,目光清澈,轻轻从大腿上搓下丝袜,脚尖点地宛若蜻蜓点水般动人,这场面要多香艳有多香艳……
靠!睡觉也不说把门带上!
温陈抹了抹鼻尖渗出的点点红色,轻轻将房门从外关好,转身进了隔壁屋子。
听到动静的灵玉微微抬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木门,眼中带着些许失望,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一到我这里,就变成正人君子了呢……”
翌日清晨,水源街口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正如薛氏以往以往喜欢大排场的习惯,就算不久前刚被官府停业整治,今天足疗店重新开业,也同样搞得喜气洋洋,吸引来不少街边过客。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色痞,谭家的足疗店虽然在前几天传出逼良为娼的负面消息,却反而为其打响了名号,一夜之间,大家似乎都知道万花楼被封之后,谭家又开了个新“窑子”!
谭氏足疗店门口人声鼎沸,丝毫不比之前的生意差,风头甚至一时盖过了对面最近大火的温氏洗浴中心。
就在附近的人流量达到顶峰之时,马青山带着一队官兵横冲直撞拨开人群,站到了温陈洗浴中心的门口。
一名师爷拿着一纸搜查令,站在人群中央大声道:
“经青城太守马青山马大人下令彻查,及附近百姓正义检举,温氏布坊掌柜温陈,未获官府文书批准,私设妓馆,收留前万花楼多达一百二十八名妓子,挂羊头卖狗肉,私养娼妓,为祸一方,我等奉命查封温氏洗浴中心,涉案人员全部羁押回衙门,三日后开堂公审!”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
“这温陈原来也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还以为他店里的娘们果真是碰不得呢,前些天抓着老子一顿好揍!”
“别瞎说,温掌柜为人正派,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官府都下令抓人了,还有什么误会?”
这时,正在店里招待客人的温陈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径直来到面无表情的马青山身前。
“草民温陈见过马大人,敢问大人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马青山冷哼一声,“怎么,本官的师爷刚才说的不够清楚,需要本官再让他重复一遍?”
温陈笑笑摇头,“大人就别和草民卖关子了,大人想查封草民的店铺,起码得拿出证据来吧?”
“证据?”马青山嗤笑一声,向后摆了摆手,“带证人!”
“诺!”
片刻之后,翠儿以及八名中年男子被带到了温陈面前。
“温公子,这几位可都是你店里的常客,相比你不会陌生吧?”
温陈神情惊诧,似乎有些慌乱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翠儿,在下可是向来待你不薄,你怎么能站在我对面?”
翠儿神情冷漠的哼了一声,“不好意思温掌柜,奴家今天就要在全城人面前,将你的所作所为都公之于众,让所有百姓都看清,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混在人群中看热闹的薛氏幸灾乐祸的大声喊道,“看吧看吧,我就说这小子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今天终于露馅了吧?”
“啧啧啧,翠儿可是万花楼的头牌之一,如今又在温陈的店里做过技师,有她作证,这小子今天恐怕是难了……”
马青山面露得色,拍了拍翠儿的肩膀,“废话少说,赶紧办正事!”
“是,大人!”翠儿微微欠身,从怀里拿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朝着身后八人使了个眼色,几位中年人立马意会,分列左右,一字排开。
太守大人一愣,随即释然。
如意这小子,准备的还挺充分,生怕这没文化的娘们忘记要说的话,还给她记在纸上!
翠儿一本正经的走到温陈身前,摸着胸脯从下往上提了口气:
“啊——”
这一嗓子清新脱俗,饱含深情,众人不由纷纷侧目。
“是他,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为了我们的生计,忙忙碌碌,不辞辛苦,头顶长出了丝丝白发!”
身后八人用低沉的男中音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翠儿:“是他,救我们于水火之中,一味付出,不求回报,让我们重新做人,拾起了丢失多年的尊严!”
“是他是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