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知道自己讨人嫌,干脆一声不吭,默默地喝茶,全程看着二部一院的人演戏,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诡异笑容。
这一桩贪污枉法案,皇上要搞大的,主犯于江铁定是要被咔嚓的,而且还要抄家,二部一院的主审官越是包庇于江,死得越惨,嘿嘿。
田伯光知道自己的职责,也明白皇上的意思,每次审完,都会进宫如实禀报,甚至连三大主审官和嫌犯所说的话,表情神态什么的都没有遗漏,好让皇上清楚的了解案情的审讯过程。
“那就看他们演戏好了。”朱有兼唇角微翘,露出一丝充满嘲讽的笑容,眼睛里闪现一抹森冷杀机。
他挖这个坑,就是想看看有几个倒霉跳坑,没想到三个主审官都跳,很好嘛。
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在接下来的审讯过程中,田伯光越发淡定,继续喝茶看戏。
其实,结果早猜到了,根本没啥看头,实在无聊得要命,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坐在那,皇上盯着呢,再者,他要敢不来,铁定被东林党人弹劾,给他罗列一大堆的罪名,往死里搞他。
三天后,四堂会审结束,二部一院的主审官都在审讯宗卷上签了字,唯独田伯光拒绝签字。
“田代指挥使,你这是何意?”
“田代指挥使,本官要告你污蔑。”
就连被审讯的嫌犯于江都气哼哼的威胁,四堂会审都已经证明了本官的清白,你竟然拒绝签字,那就是认为本官还是贪赃枉法的嫌犯,这是吃果果的诬陷,本官要告御状。
“有本事你告啊,谁怕谁,哼。”田伯光耸了耸肩,一副无赖的表情神态,甩袖离去。
于江和三个主审官气得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问候田伯光祖宗十八代,然后四人一合计,给田伯光罗列了一大堆罪名,杀气腾腾的直闯皇宫。
“哟,这个四个蠢猪,气死老夫了。”
当钱谦益接到消息时,气得跺脚大骂,这事,本该越低调越好,结果四个傻逼竟然去告御状,这是作死呐,他给气得差点吐血。
他想把人追回来,但已经迟了,四个傻逼已经告到皇上那,皇上已经宣召百官进宫,当廷审案。
“皇上,臣告锦衣卫代指挥使田伯光诬陷,贪赃枉法,草菅人命。”
“臣也告。”
“老臣也一样。”
百官聚集后,于江率先跳出来状告田伯光,三大主审官也跟着跳出来,一起告状,给田伯光罗列的罪名完全一样。
铁谦益等几个东林党的大佬听得直摇头叹气,特么的四个傻逼,状告田伯光的罪名都一模一样,咋不连圈点都一样呢?
金銮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站在角落里的锦衣卫代指挥使田伯光,看他有何反应?
按理,田伯光是没有资格进入金銮殿的,但他是四堂会审的主审官之一,而且于江和三大主审官同时状告他,他就有资格进殿了。
不过,也因为他的身份,被百官嫌弃,甚至憎恶,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角落,看着有点可怜兮兮的。
见所有人都望过来,田伯光胸膛一挺,大步上前,揖礼后大声说话。
“皇上,臣告三位主审官和嫌犯于江互相勾结,沆瀣一气,颠倒黑白,知法犯法,诬陷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