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县的失序一方面是因为刀将军本身,另一方面是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
因为不光是木县,这里好几个县都是这样的情况,所以只要不触碰刀将军的军阀地位,一些杀人放火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花了大力气找出凶手,也杜绝不了这类事情的发生。
所有这些事情最遭殃的都是底层的百姓。那些本身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受尽了战乱,暴政,混乱和贫穷。
木县虽然有着七八万的人口,但是大多数人因为信仰佛教,性格都比较退让,也更让这些欺男霸女之人更加肆无忌惮。
沈浩很快就见证到了这帮人的嚣张。
和阿仁喝完酒的第二天,沈浩在哈克没见到阿仁,昨天晚上喝完酒可是说好的今天一起来玩的。
给阿仁打了电话过去,半天才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不幸的消息,阿仁的腿断了。
原来昨天阿仁赢钱后就被盯上了。沈浩因为在酒店,不好动手,阿仁回家的路上就出了事。
半道上车被三个戴口罩的男子给截了下来,抢光了阿仁所有的钱,还因为阿仁反抗,一铁棍下去,腿骨就断了。
阿仁是开车的,腿断了等于谋生的手段没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好。沈浩问了地址赶紧去看一下阿仁。
来到阿仁的家里,看到阿仁气色还好,就是一条腿绑着厚重的石膏在床上躺着。
沈浩拎了一大堆东西过来,俗话说礼多人不怪,阿仁家里人很客气的端茶倒水,给沈浩搬了一个椅子到床边,让两人一起说说话。
白爷,不好意思,出事了就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阿仁,想什么呢,出这么大的事当然先要养好身体了。对了,这帮人什么来头?
阿仁郁闷的说道:不知道,可能昨天晚上赢了钱就给盯上了。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我阿爸说断一条腿都是佛祖保佑。
你的意思经常有人被抢吗?
这里好多人都是外面犯了事逃过来的逃犯,三五成群混在一起,吃完饭也不结账,买东西拿了就走,特别是身上揣了钱的,被抢的太多了。
那刀将军也不管吗?
刀将军只管收税金,这些事情他才懒的管,刀将军不来祸害我们已经很好了,还希望他来给我们做主?
这里大有文章可做,沈浩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沈浩临走时丢了一个信封给阿仁,让他好好养伤,过段时间再来看他。
带着随从回哈克酒店继续赌钱,慢慢加大赌资,这天一下午赢了一百多万。有人见到赢钱的主,马上就凑了上来。
白爷也是国内来的老板吧?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贴上来递了根烟,开口说话就露出一口的黄牙。
你是?
叫我小超就行。白爷手气好赢了不少,要不要给白爷弄点好玩的?
哦?怎么个好玩法?
白爷,我手上有个姑娘,黄花大闺女,有没有兴趣?
说来听听。沈浩假装感兴趣的说道。
白爷可以买,但是就比较贵,五十万。也可以给你尝个头汤,保证见红,十万,怎么样?
晚上送到我房间,买不买的再说,见人拿钱。
白爷,爽快,保证让你不白花这个钱。
晚上十点,小超果然打来了电话,沈浩等在了房间,带来了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一看就不满二十,眼神里满是惶恐,脸上还带有红肿,应该吃了不少苦头。
小超没想到白爷这么爽快,一下子拿了五十万给他,有点喜出望外。把人交给白爷,拿着钱出去带着兄弟花天酒地去了。
沈浩吩咐手下先出去,单独和姑娘待在房间。看姑娘目光呆滞,先缓解下她的情绪,对女孩尽量温和的说道:小姑娘,不要担心,我买你不是为了要怎么样。你叫什么名字?
见沈浩半天也没做出什么威胁自己的事情,女孩眼神里稍微有了一点神采,怯怯的低头小声说道:阿霞。
沈浩再次强调了下:阿霞,你不用害怕,我买你不是为了那种事情。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落在刚才那帮人的手上?
小姑娘的手扭着衣角,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我阿爸欠他们钱,把我卖给了他们抵债。
你安心在这里休息,明天让你阿母过来一趟,别告诉你阿爸。沈浩临离开房间丢了一句话给阿霞。
阿霞的母亲没想到还能看到女儿,母子连心,母女俩抱头痛哭。
沈浩等两人哭够了,才从阿霞母亲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
阿霞他爸喜欢赌钱,在赌场里被人盯上做了套,输钱不说还欠了三万高利贷。本来这个钱家里能凑出来,可是一转眼高利贷就翻到了十万,阿霞阿爸无力偿还,就被这帮人抓了过去。
他们其实就是奔着他的女儿来的。软硬兼施之下,稀里糊涂就把女儿抵了债。
沈浩见母女俩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说道:阿霞阿母,钱不用你们还了,但是我放阿霞回家肯定还会被他们盯上,不如让阿霞去帮我照顾一个人怎么样?每个月我会给阿霞开工资。
那还有不好的吗?母女俩当场跪下给沈浩磕头感谢,沈浩顺其自然的把阿霞送到了潘雨馨身边,让阿霞好生照顾孕妇,自己也能安心。
一桩桩事情叠加在一起,显出了木县的乌烟瘴气。
这里的军阀和地方安保都考虑到了自身的安全,却从来没有管过这里百姓的死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很容易聚齐民心,组成一个民团。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沈浩偷偷的找阿仁,暗地里商量事情的可行性。
阿仁家里木材生意做了那么多年,县里的百姓和街面上的人基本都认识,很容易就能聚齐那些收购了这帮人无穷无尽骚扰的木县本地人。
由阿仁阿爸出面,召集来木县的一些街面上的人,大家或多或少受到了那些外来人的欺压。
沈浩洗了阿仁几天的脑,终于算是对民团有了一些概念,其实就是以前乡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