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嗓门龙哥明显不信宁哥的话,不停瞪眼打量着对方,又是大嗓门说道:我看你们鬼鬼祟祟,是来偷东西的吧?
宁哥耐心有限,手上带着任务,刚想掏出家伙吓退他们,可是楼梯又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从安全通道门又跑出来十好几人,和对面的龙哥汇集到了一处。
这下宁哥不敢轻举妄动了,虽然这里的手下都带着家伙,可是对方有二十几号人,这么近距离,枪最多打死打伤几个,后面的人一拥而上,枪就失去了远火的威力。
宁哥手从腰间离开,耐着性子再次赔笑道:大哥,你看我们要是偷东西,会来这么多人吗?难道来搬家不成?
说着自己还强装出两声嘿嘿的傻笑。
你们是不是阿城的朋友?龙头好像和他们杠上了,又来盘问。
宁哥估计对方是黑帮寻仇,仇家叫阿城。心想真他妈晦气,出门就遇鬼,耐着性子再一次解释道:大哥,我们真的不认识阿城,我们就是来朋友家玩的。
龙哥瞪着眼又靠近了几步,再次问道:真的不认识阿城?要发现你认识他,小心把你牙掰掉。
真的不认识,大哥,要是说谎,我出门给车撞死。宁哥急的都开始发毒誓了。
龙哥此时又慢慢走近了几步,说话间,不知不觉两帮人已经面对面靠到了一起。
而看着宁哥这么被龙哥像小弟一样训斥的蒋建民受不了了,也是双眼一瞪,说道:别来找事,你忙你的,我们忙我们的,别以为人多会怕你们。
被蒋建民这么一句话一说,宁哥心里暗叹,刚才的毒誓算是白发了,对方一看就是冲动型,肯定要翻脸。
果不其然,龙哥的暴脾气上来,就要上来揪蒋建民的脖领子。
蒋建民也不是吃素的,手里拔出家伙准备吓一吓这个大熊一样的江湖人。
可龙哥早就知道对方手里有家伙,下面的兄弟也都知道,不然怎么会偷偷摸摸的不停借着说话的机会靠近呢?
蒋建民的手刚搭上枪把,就听龙哥一声大喊:干他们。
宁哥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一拥而上开始动手,没有一点准备,人就贴着靠了上来。
宁哥的其它手下也猝不及防,都来不及拔枪。再说都靠上来了,拔枪根本没用,怎么可能再给你时间开保险上膛的时间呢?
狭小的过道里,双方毫无征兆打了起来。
龙哥的手下可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要么带点功夫,要么身手特别灵活,宁哥那些如瘦猴子一般的手下根本不能比,上来就吃了好几下电炮。
房间里的财哥听到动静,虽然不知道外面怎么会突然打起来,但是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只见房门一开,里面窜出三个人影,快如闪电就朝过道那头狂奔。这可是逃命,用出了吃奶的力气,财哥把身体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拉开楼梯间的门就往下直冲。
宁哥就这么郁闷无比的边挨着揍,边眼睁睁看着财哥逃出了自己的视野。
财哥下到一楼,没听到追来的脚步声,才弯腰大口喘气。刚才那一股气憋着,靠着强烈的求生意志逃到了楼下,此时发现逃离了危险,身体才感觉需要氧气补充。
大口大口喘气,又慢慢走了几步到了安全通道的门口。一个手下拉开弹簧铁门,财哥身体刚出门口,就看到一条影子朝自己头上飞来,像是人的脚,但是怎么能这么快呢?快的都出现了残影。
财哥这下可以好好休息了,直接被飞来的影子踢中太阳穴,当场晕了过去。
财哥的手下一看赶紧窜出,也没待看清对方什么路子,跟着财哥一起睡倒在了地上。
天武门的鞭腿可不是开玩笑的,沈浩吃过苦头,这下有备对无意,要不是故意脚下留情,要了对方的命都可以。
就算沈浩见识过,也还是忍不住赞叹道:两位师兄真是太厉害了,美玲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少耍凭嘴,美玲指了指地下躺着的三人,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看来只有我这个小身板来把财哥扛进车里咯。沈浩话虽这么说,可手上却一点动作都没有。
这可是天武门的恩人加贵人,怎么可能让浩哥亲自动手干苦力呢,严师兄眼疾手快把财哥扛上肩膀,说道:浩哥,走。
沈浩假模假样夸道:还是严师兄体贴人,走。
车早就等在了公寓大门口,把人带进后座,又捆上绳子,朝一处隐秘的地方驶去。
宁哥擦拭着脸上的血,真是气的想当场杀人。
一向在支县无人敢惹的宁哥,莫名其妙被打成了猪头。而且手下也是个个挂彩,两个手下还吐出了好几颗牙齿。
腰间的枪最后也都被这帮家伙抢走了,而且走的时候那个大块头往自己腰间又猛踹了几脚,疼的腰都直不起来,他这娘的是出门没看黄历么?
要说对方是财哥的人吧,对方除了揍了自己一顿,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不然以财哥的性格,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但要说对方不是财哥的人,怎么会来的这么凑巧和及时?自己刚要破门而入,对方就闯了过来。而且对方像是知道自己目的的一样,慢慢靠近,然后突然发难,连掏家伙的机会都没有。
宁哥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对方到底何方神圣,只能顶着熊猫眼,鼻子还流着鼻血,嘴里不停埋怨蒋建民:阿民,万事要忍,小不忍乱大谋。你好好的跟这帮牲畜计较什么?这里可不是我们支县,这里是人家的地盘。现在好了,人跑了,家伙都给抢走了,我怎么跟大哥交代?
宁哥,我们应该一上来就亮出家伙,要再不识好歹,直接干他们就好了。
你还怪宁哥咯?我不是想着怕惊动里面的财哥吗?你梗着脖子跟人家犯冲,现在落个什么下场?哎,不说了,先回去。
一帮人除了郁闷还是郁闷,莫名其妙被这帮人一顿揍,有几个手下委屈的都想报警了。
在缅北地头嚣张惯了的这帮人,来时精神抖擞,走时却个个垂头丧气,像极了斗鸡场下来败下阵来的公鸡。
每个人都是浑身带伤,疼的呲牙咧嘴。憋屈,太憋屈了,真是太欺负人了。
块头大,力气大,身手还他妈贼灵活,就跟大人欺负小孩一样,好像白捡一顿打一样,下手真他妈黑,逮哪打哪。
尤其蒋建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疼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还得受着宁哥的埋怨和数落,这是招谁惹谁了?
只有四个字能形容此时的众人: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