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文不知道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之间对自己这样,下意识喊道:爸,你疯了?我又做错什么了?
我疯了?你个小畜生,逆子,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好要我说?好好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说完常进明把刚才生气时揪成一团的纸朝常子文脸上又扔了过去。
捡起纸团展开,常子文看的手脚冰凉,忍不住解释道:爸,当时大哥让我去,说.....
常子山打断道:子文,你这个时候觉得牵扯上我就能逃过惩罚?你觉得爸会信吗?
常进明听常子文的解释更加愤怒,吼道:你个畜生,还想诬陷你大哥,我告诉你,这个文件不是你大哥,就都给你骗了。还想着进部队,好卖更有价值的情报?是不是哪一天你连我都能卖了?捆上。
常子文看警卫要上来捆自己,又看到大哥阴鸷的眼神,一旦被捆关押进去,大哥第一个都不会放过自己。想到这里,不由自主从腰间拔出手枪,喊道:谁敢上前?
见到常子文拔枪,两个警卫询问的眼神看向常进明,等待主席的下一步指示。
还愣什么?捆上。常进明不管不顾道。
常子文一看这个家看来不能待了,反正也没人待见自己,还不如去克清邦自己发展,赌场一开起码总比现在这么窝囊要好。
想到这里,发急的常子文把枪指向常进明,咬牙说道:爸,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没出卖你。我现在要走,你让他们都不要动。
畜生,长出息了,联合仇人对付你爸,没看出来你个废物还真长本事了。常进明说完,对着两个警卫说道:你们出去,让他走。
两个警卫听主席这么说,只好离开此地,父子反目,拔枪威胁,这样狗血的事情不嫌自己命长,还是少看为妙。
常子文见父亲下了让自己走的命令,放松了警惕,转身就要离开。刚到门口,背后一声枪响,下意识回头看到脸色铁青的常进明手里拿着枪,枪口还在冒着青烟。
突然一阵刺痛袭来,低头一看胸口,一朵血红色的梅花正在绽放,越变越大,直到自己倒下失去意识。
常子山看到父亲真的发狂打死了老四,心里一片拔凉,不过戏还得演下去。
子文,子文?常子山焦急的跑过去,抱起常子文的上半身,边哭边喊。可是常子文已经没了呼吸,怎么可能听到?
常子山使出力气,抱起弟弟就往外走,边走边喊,来人来人.....
常进明手里举着枪,保持着姿势愣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看着大儿子抱着小儿子离开,心里的愤怒早已不见,只剩下浑身的冰凉与隐隐的刺痛。
虎毒还不食子,何况是人?常进明虽然刚才很想杀人,但是确实没想到会亲手把常子文打死。突然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重重的摔倒在身后的沙发上,眼神呆滞无神,大脑一片空白.....
老四的死,没有引起大波澜,消息被死死封锁在有限的几人心里。
老四的死,让常子山下定了决心,也让常家的老二老三噤若寒蝉,不自觉以常家老大为中心靠拢过来。可以说抱团取暖,也可以说是怕老头真的得了失心疯,连家都不敢回,只能偷偷的躲在外面。
常子山没有想到父亲会真的开枪,不可能发生的一切竟然都被沈浩预料到了。
为了手中的权力,江山,所谓三大家族的面子,连亲生儿子都能下毒手。
常子山必须开始行动,他要掌权,他要决定常家的未来,他不能让南禅邦毁在父亲之手。
而且没了父亲,以后南禅邦的主人就是自己——常子山,沈浩说的皇帝确实没错,一言定人生死,一行受人追捧,那种感觉是太子完全不能比拟的。
看似一人之下,实则处处受到掣肘,那种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父亲弑子在先,那后面常子山做什么都不会觉得道德有亏,心里的难关算是在有心人的设计之下渡了过去。
剩下的就是做什么,怎么做。
而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下手的时候,常进明因为亲手枪杀了儿子,整天精神恍惚,连进攻东禅邦的宏大目标也被暂时搁置了下来。
这天晚上,常子山在陪父亲吃晚饭。常子山有意无意的说道:父亲,明天是子文的头七,我去给烧点钱过去吧。
落寞的常进明哎的一声叹口气,说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
常子山趁着父子两人单独出行,做足了准备,趁着常进明在颠晃的车上响起了鼾声,朝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一个沾了迷药的毛巾死死捂住了常进明的口鼻。
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个呼吸之间,常进明的脑袋缓缓的倒在了常子山的肩膀上。
常子山下车,给心腹手下一个电话和地址,自己则坐着后面的车回了家,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而常子文在地下始终也没等来,自己头七有人给他烧钱。
常进明醒来时发现有个年轻人坐在自己前面,有点眼熟,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不就和自己不死不休的死敌沈浩吗?
看来自己真的累了,难得做梦都是噩梦。咦,这个家伙朝自己笑什么?嘲笑自己亲手杀了儿子?妈的,等老子占了东禅邦再收拾你,总要让你在我面前跪地求饶不可。
常进明,你可真下的去手。虎毒不食子,你连畜生都不如,弄死你我都嫌脏了手。
嗯?常进明恍惚间好像是在现实世界里,又好像是做梦,不是做梦这个人怎么会坐在自己前面?竟然还开口说话了?
常进明突然一个激灵,从铺着干草的地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好像是个牢房,大惊失色的喊道:来人来人。
随着常进明的喊声,真的来了两个人,是常子文的手下,过来后隔着牢房的铁栅栏看向自己。
愣着干什么?进来把他捆上,他就是沈浩,快点进来捆上。
两人对着常进明的话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原地站着,唯一的动作是把视线转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