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人多力量大。
知道这些东西是给他们的后,那些巴乐斯坦人哪里还有先前畏缩的模样,一个个奋勇争先,抢着搬东西,就连小孩都兴奋地要搭把手。
不到一会,一群人就呼啦啦地把东西搬得一干二净。
要不是巴布连连喊了好几遍,要给朋友留一些,估计连车胎都要被他们薅走。
至于东西最后藏到哪,马克他们就不想打听了。
被昔日亲朋好友一通夸赞,奥萨马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大手用力地拍着马克的肩膀。
“不好意思了老兄,大家穷困太久,可能有些兴奋过头了。”
马克摆了摆手。
只要大boss高兴,就算真的把轮胎薅走了也无所谓。
“东西都搬完了就行,这一趟我们的任务也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一半了。”
奥萨马咧嘴一笑。
他是这一行人中最忐忑的。
怕林祥反悔,怕他别有用心,怕希伯来人从中作梗等等,担忧得让他一路就没放下心过。
好在,虽然现在运进来的只是一些干粮和水,不是最重要的武器装备,但至少证明了林祥他们是真的想要拉他们一把。
这让他是既恼怒于自己之前的恶意揣测,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很担心希伯来人的反应,你放心,那些混蛋要是敢对你们做什么,我们巴乐斯坦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奥萨马把胸膛拍得啪啪作响。
“你们要是出手那才是真的不清不楚了……”
马克瞥了他一眼。
这送武器还能推脱到买卖上,但要是巴乐斯坦人出手相助,那反而就坐实他们勾结的事情了。
不过对方没有忘恩负义,也算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关键的时候。
“不过要是真出事了,我拉也要把你们拉出来。”
奥萨马笑着挠了挠头,并没有把马克的“威胁”放在心上。
或者说,他早就习惯和希伯来人斗智斗勇,就刚刚那点小插曲,和希伯来人在迦沙作威作福的过去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再说了,等武器装备到手,哪怕希伯来人不来找麻烦,他们都要忍不住打回去了!
“别在这站着了,都进去吧,我请大家吃大餐!”
奥萨马热情地喊着。
“巴布,赶紧进去准备一下,我这帮朋友可是赶了一天的路。”
“好勒!”
一群巴乐斯坦人一改之前冷漠的模样,招呼着大家进去街区里面的聚居地。
马克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回头看向林祥。
林祥摆了摆手,“都进去吧,我们还要在这待几天,不要拘谨。”
得到应允,一群雇佣兵和看管他们的华人大汉也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们是轻装上阵,但这毕竟是战区,大家都绷紧了神经,一刻不敢耽误。
现在总算是可以休息了,一个个喜笑颜开,就是这一个雇佣兵配一个华人面孔的组合看着有些奇怪。
巴布疑惑地看了一眼,没见他们表情有什么古怪的,便把好奇压在心底,带着车队进入街区里面。
一辆辆越野车驶入,在一个小广场上,绕着几个大水泥疙瘩停了两长排。
里面的人早就听说了他们的存在,纷纷冒出头来,好奇地张望着。
刚刚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他们也不在意,跟着巴布走进街边敞开大门的小餐馆。
反倒是一开始感觉饿肚子的马克好奇地环顾四周。
说是聚居地,现在进来一看,这反而更像是一个小区。
其中伫立着一栋栋低矮的居民楼,外面用一条大马路和封闭的楼房围起来,整体上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堡垒。
当然,以马克的目光来看,这种水泥楼房的防御在现代火炮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纯属安慰自己。
不过在这里居住的巴乐斯坦人看着确实要乐观轻松一些,毕竟有稳定安全的住所就已经胜过其他地方的很多同族了。
马克看了一圈,眼看林祥从自己旁边走过,他赶紧拉住。
“boss,我看完了,还是之前那个观点,这里比外边好太多了,不应该因为战争就被摧毁。”
林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拉住的手臂,吓得马克又赶紧松手。
“咳,我的意思是,这些小孩子这么可爱,不应该因为大人的争端而被夺去生命吧?”
还知道用孩子作为理由……
林祥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觉得,不反抗,这些孩子就有长大的机会吗?”
马克一愣,“这些孩子不是好好的?”
虽然不说很健康,甚至还有些面黄肌瘦,但能跑能跳能玩闹,脸上还有笑容,对于战区里的孩子已经很难得了。
“然后呢?他们没法上学,这里没有医院,食物和饮水没有保障,一场高烧就能夺走他们的命,”
林祥指着在外面跑闹的孩子,又指向广场上那几个显眼的水泥疙瘩。
“那你知道这几个水泥块里面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井。”林祥冷酷地说道。
“迦沙所有的水井都被希伯来人管制着,只有几处被允许开凿的水井才能使用。那你又知道,明明希伯来人允许物资进出迦沙,这里又为什么会经常出现物资短缺的问题吗?”
“为什么?”
“因为所有被允许进出迦沙的物资都被希伯来人进过精确的计算,总是会恰到好处地缺那么一部分,不是巴乐斯坦人不够努力,也不是他们太贪婪,而是希伯来人就是要用这种方式让这里的巴乐斯坦人慢慢饿死!”
马克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总有些不对劲的感觉。
这希伯来人明明这么针对,乃至憎恨巴乐斯坦,却又留下足以维持运转渠道。
要说人道主义那就是个笑话,现在林祥的解释就合情合理多了。
他是说,合乎希伯来人一贯阴狠毒辣的作风。
也理解了,为什么林祥会一直坚持把武器装备运进来。
这被敌人操纵的和谈,对巴乐斯坦人就是一剂注定慢性死亡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