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是一个好官,在场的皇帝都非常欣赏这样的官员,尤其是朱元璋他对于这样清正廉洁的官员更是喜欢,就是海瑞这嘴太毒了。
其余人都在关注海瑞,唯有朱厚熜此时心里却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
“国师,朕有一事不明,还望国师解惑......”嘉靖说话的时候非常的小心翼翼,一直关注着赵长歌的表情,只要赵长歌表现出一点点的不悦,他就会立马闭嘴。
赵长歌虽然有些不爽赵长歌,但是还是给朱厚熜留了一点面子的。
“你有什么问题?”
朱厚熜见赵长歌并没有拒绝回答自己,讪讪的笑了一声之后恭敬的说道:“刚刚国师说,等朕驾崩后,继承朕皇位的是裕王朱载坖,并非朕的太子朱载壡,这是为何,在朕心里对于太子还是比较喜欢的,若是没有意外的话,继承朕皇位的应该是太子才对啊。”
朱厚熜其实隐隐有些猜测,但是他真的不是很敢相信罢了。
赵长歌轻叹了一声:“因为你的太子朱载壡在嘉靖二十八年行冠礼之后,突发疾病,最终病逝了。”
朱厚熜整个人眼睛瞪的老大。
“二龙不相见......原来二龙真的不能相见啊!”朱厚熜早早的就听人说过这句话,尤其是在他第一个儿子夭折之后,他就尽量避免跟自己的儿子相见,只是没想到就连太子也没有逃过这样的劫难。
“你还真信了这句话,历史上你因为坚信二龙不相见,所以后来与你的儿子十几年没有相见,又因为相信立了太子会有影响,所以裕王朱载坖一直都未被称为太子。”
朱厚熜对于自己的儿子有点在意,但是又没有那么在意。相比起儿子们,很显然朱厚熜更在意自己。
不过如今知道太子会病逝,朱厚熜还是忍不住问道:“国师,若是太子可以来到后世,是否就不会病逝了?”
“后世的医疗水平虽然发达,但是并非仙术,也要看到底是什么病。我也不敢保证。”
朱厚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就闭上了嘴巴。
朱元璋见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便拍拍手表示这次的聚会就到今天了吧。
回到嘉靖朝的朱厚熜望着熟悉的寝宫,心中思绪万千。
“来人,去把太子叫过来。”朱厚熜朝着门外大喊一声,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裕王。”
门外的侍卫领命而去,不过却在心里诧异,这陛下平日里恨不得躲着皇子们,怎么今日突然想要见他们了。
在等待的时候,朱厚熜看着自己身上的道袍,突然觉得平日里特别喜欢的道袍怎么今日看起来这么的不顺眼呢,从赵长歌的口中得知自己修道修了半辈子,牺牲了这么多最终根本就没有什么长生之法,所以朱厚熜也认命了,这破道修了也没意思,还不如多指望后世的医疗可能还能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呢。
想清楚了之后,朱厚熜直接非常嫌弃的把身上的道袍丢到了地上,然后把头冠给扯了下来,就这么披头散发的坐在椅子上。
太子朱载壡跟裕王朱载坖听到朱厚熜找他们,也顾不得现在是半夜了,急匆匆的在下人的服侍下就赶了过来。
虽然朱载壡是太子,可是跟朱厚熜的父子之情并没有太深厚,更别说裕王朱载坖了,谁让朱厚熜修道疯魔了,对于儿子也根本不关心,所以这两兄弟来到朱厚熜的面前的时候非常的拘谨。
看着对自己唯唯诺诺甚至都不敢抬头的两个儿子,朱厚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以往自己缺少对他们的关心,那是因为自己的心里妄想长生,可如今长生的美梦被打碎了,朱厚熜的理智又重新恢复了过来,朱厚熜是个聪明人,他刚刚登基的时候做的可是非常不错的,如今清醒过来之后再审视自己的儿子,朱厚熜内心竟然有一种愧疚感。
“太子......”想到太子年纪轻轻就病逝,朱厚熜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关怀。
听到父皇叫自己,朱载壡吓得把头低的更深了:“父皇,儿臣在......”
朱厚熜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子,你很怕朕吗?朕可是你的父皇,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在怕什么。”
“儿臣......儿臣没怕啊,父皇乃是天子,身上天子之气浓重,儿臣只是不敢直视。”
“哎,罢了,这也怪不了你,这些年是朕对你们漠不关心,你们惧怕朕,不与朕亲近朕也能理解,往后朕会补上这些年的缺失,你们都起来吧,如今没有外人,不需要在朕面前如此拘谨。”
朱载壡跟朱载坖两个人同时露出见鬼了一般的表情,父皇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被人夺舍了,还是修道把脑子修坏了,他们认识的父皇可从来不会道歉的啊。
朱载壡跟朱载坖缓缓的抬起头,看到披头散发的朱厚熜,他们脸上的震惊就更多了。
以往朱厚熜修道的时候非常的虔诚,发髻都要弄得一丝不苟,身上的道袍也必须是非常干净整洁的,可如今朱厚熜直接把头冠给扯了,跟往日的他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尤其是那被丢在地上的道袍,要知道以前宫女不小心弄出一点褶皱那都是天大的罪过啊。
“你们很惊讶吗?朕妄图寻求长生之道,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如今朕也想明白了,比起寻求虚无缥缈的长生,不如把眼前过好,这些年朕已经错过太多了。”
毕竟都是少年心性,朱载壡听到朱厚熜的话后,开心的笑了出来:“恭喜父皇大彻大悟,父皇你终于想通了。”
这朱厚熜修道修的疯魔了一般,就连他的儿子们对他也是畏惧大过于亲情,如今听到朱厚熜的话,太子朱载壡喜笑颜开。
看到儿子脸上的笑容,朱厚熜有些恍惚,为何自己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太子这样开心的笑过,看来的确是以前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啊。
朱厚熜又看了一眼在一旁默不吭声的裕王朱载坖,这裕王的存在感不如太子,平日里朱厚熜关注的更少,不过知道了这个儿子才是将来皇位的继承人,朱厚熜又觉得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