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两个字一出,立马激怒了守门的队长: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李诗韩言之凿凿:“南边炮火连天的,你们全都能听得见,却迟迟不肯出援兵,那就是忤逆厉首长的意思!不是造反是什么?”
队长气结:“胡说八道!我们是在等上头的指令,军令如山你懂不懂?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吗?”
李诗韩:“你们要等指令,萧副首长也要等指令吗?厉首长走前已经放权给他了,他却做缩头乌龟不露面!就是要造反!”
她越说声音越大:“我告诉你们,不要以为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南墙那边守不住,整个官方基地都要完蛋!
到时候死伤无数,我看你们拿什么跟厉首长交代!”
有几个大兵面面相觑,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
确实,这都已经多长时间了,之前进去汇报的人还没出来,后来又派进去的两个人也没有出来。
萧副首长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晾着这女人、不管南墙冲过来的凶兽了。
他们的心里也很忐忑。毕竟他们的家人朋友和身家性命也都在基地里。
但打头的几个,包括今天值守的队长,怒气值却更高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污蔑萧副首长?!”
“我们萧副首长是厉首长的亲信,做事自有他的道理,轮不到你来置喙!”
这些时日,萧副首长不止在普通幸存者中深受爱戴,在官方队伍里也十分有威望。
厉明诚带走了大部分的亲信,留下来最受他信任的就是这位副首长,值守的大兵也多是萧副首长的亲信。
他们坚信,萧副社长一定是忠于官方、忠于基地、忠于所有幸存者的。
此时听李诗韩说了几句重话,已经有人把手扣在扳机上了。
但李诗韩半点不怕,照样冷笑一声:“自有他的道理?好啊,那你们让我进去!我要亲自去找他,听听他到底有什么道理!”
说着,反问道:“怎么,我就一个人,你们还怕我把你们这家属院移平了不成?”
没有领导的命令,守卫们自然是坚决不肯放人进去的。不管李诗韩说什么,都继续把她拦在门口。
李诗韩也不肯退缩,一直站在原地对着院内不停的叫骂,非要把萧副首长逼出来。
士兵们知道她是别墅区的人,也知道厉首长看中别墅区、且别墅区有自治权,所以不敢真的开枪要了李诗韩的命。
于是场面一时就胶着在了这里。
寂静的黑夜里,只能听到李诗韩没完没了的骂声。
等龙从安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一副场景:
一群高大魁梧的大兵端着马步拿着枪,齐齐指向一个女人。
而他老婆正叉着腰,如同泼妇骂街一样对着家属院狂喷,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龙从安看着那些枪,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咋的了?他那小白兔一样的老婆,突然胡姨上身了??
生怕下一秒自家老婆就被打成筛子,他赶忙举着枪,带人冲了过去。
“干嘛呢?干嘛呢?把枪放下!”
他带着人和武器一出现,大兵们的枪口立马转移了,齐齐指向了马强壮等人。
马强壮的小弟们手上的土枪虽然没有士兵们手里的枪厉害,但也还是第一时间都举了起来。
两方在家属院的门前紧张对峙。
李诗韩正骂得起劲儿,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闻声回头看去,见是龙从安,眼前一亮,立马扑了过去:
“老公!你还好吧??”
又拽过旁边的龙小宝:“儿子你呢?还好吧?!”
“我们都没事!”龙从安说着,上下打量她一番:“你呢,没事吧?”
李诗韩见家人都没事,松了一大口气,然后摇摇头,说了句“我没事”,就把这边发生的事情快速讲了一遍。
龙从安听完,脸上的神色也很难看。
怪不得他们那边迟迟等不到援军,原来是这个萧副首长在装死。
这是把他们别墅区的人,当成是给基地守门的炮灰了?
他下意识也想跟着骂,但还是忍了下来,对李诗韩道:“走,咱们先回去。”
楚佩佩说的对,一切等顾总和恩人回来了再从长计议。
如今基地里萧副首长一家独大,他不能草率行动、让顾总和恩人陷入被动的局面。
李诗韩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自家老公既然让她回去,并且还能带出这么多人手来接她,就说明别墅区那边的局势肯定是已经稳定下来了。
于是对着那些士兵冷哼了一声,就乖乖的跟着龙从安等人离开了。
楼上。
男人背着手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
身后几个上门来报告的大兵老老实实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几人陆陆续续地过来报告楼下和南墙那边的情况,这位副首长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沉默的看着窗外。
他们也不好直接离开,只能这样继续站着,一边忐忑,一边疑惑,不明白领导这是什么意思。
毕竟楼下那女人说的没错,南墙一旦失守,整个基地的幸存者都要遭殃。
到那时为避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飞机和坦克都不能用了,只能用他们这些士兵人力去打凶兽。
不知道要产生多少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