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之中,漆黑的无头身影骑在战马之上,挥舞长刀,闪电般疾冲而来!
霎时间洞窟之内飞沙走石,鬼哭神嚎!
我站在原地不动,见那长刀挥斩而来,身形微微一侧,避开这一斩,无头鬼将纵马疾驰而过,忽地战马人立起来。
我立即向前遁出数步,那无头鬼将左手一抬,只觉喉间顿时一痛,但相比之前,同样的距离之下,伤势却是轻了许多。
这样一来,我心里顿时就有数了。
我之前做下的布置起效了,在五行缺金的环境下,那落头术的威力大打折扣!
当下心中一定,身形腾挪而上,左手结离火印,右手使分幽手!
只见黑气一闪,无头鬼将挥刀直斩而来,我右手向上一抓,抓住刀锋,身形向前欺近。
那无头鬼将再次抬起左手,几乎在同一时间,对方施展了落头术,而我左手的离火印也同样打入了对方胸口。
双方在交汇的瞬间,又急速地分开。
我只觉脖颈上一热,温热的鲜血顺着脖颈淌了下来。
刚才我距离那无头鬼将极近,几乎是贴身,一步之内,如果换做之前,怕是早就人头落地,可如今在五行缺金的环境之下,也不过是让我的伤势变得更加严重。
只要死不了,那就往死里打。
我在后退之中,左袖一挥,三枚金环飞射而出,呈品字形朝着那无头鬼将当头砸去!
“镇!”我催动法咒。
只见黑光一闪,那无头鬼将挥动长刀,朝着金环直劈而去。
我右手一翻,露出御光镜,青濛濛的镜光照在那无头鬼将身上,顿时嗤嗤作响,黑烟袅袅。
刀锋磕在金环之上,发出“当当”几声,将三枚金环展开。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寒芒一闪,无头鬼将的胸口顿时被飞云狮子贯穿而过,被击穿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手指粗细的窟窿,黑烟滚滚。
然而转眼之间,那窟窿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弥合。
哪怕飞云狮子是青城的镇山法剑,也只能对其造成伤势,而无法形成致命一击。
黑影一闪,那无头鬼将纵马就朝我疾冲了过来,再次抬手。
我不避不闪,趁势欺身而上,再次打入一道离火印。
双方瞬间分开,那无头鬼将挥刀再斩,我旋转御光镜,青濛濛的镜光始终笼罩在其身上,嗤嗤作响,黑气滚滚。
空气中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焦臭味。
“镇!”金光闪动,三道金环镇压而下,飞云狮子徘徊在侧,伺机而动。
既然一下打不死,那就慢慢磨,就算是铁杵,也得把他给磨成个绣花针。
按照我的推测,这无头鬼将之所以能成煞,其中最大的依仗就是那块黑色铁片,也就是说,这无头鬼将虽然已经成煞,但和那种已经存在了数千年的老鬼还是差了不少的。
之前这鬼东西已经被天罡火雷给重创了一次,此后又一路追着我和曹凌霄等人,随后再被邵远仇缠住,本身就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我催动御光镜,镜光始终跟随那无头鬼将的身影,金环镇压,飞云狮子击破!
如此反复数次之后,只见那无头鬼将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淡,伤势愈合的速度也在逐渐放慢。
我振作精神,越是在这种情形之下,越是不可松懈。
忽然间黑气一闪,那无头鬼将挥刀疾斩一下,身上忽然冒出一团黑气,将其团团裹住。
这是要逃!
只是在御光镜的镜光照耀之下,那团黑气刚刚凝结,就嘭的一声炸开了,那无头鬼将又重新现出了身形。
战马忽然人立起来,发出一阵无声的嘶吼,驮起那无头鬼将就朝着出口方向疾奔而去。
我催动金环,朝着对方当头砸下!
“束!”
三道金环连成一片,将对方出路封住,让那无头鬼将稍稍一滞。
我已经遁身而上,使分幽手抓住马腿,飞云狮子一闪,从马肚上贯穿而过。
那无头鬼将连人带马,顿时翻在地上。
我身形向后闪出,左手掐诀起咒,“淬火!”
之前打在无头鬼将身上的离火印,在这一瞬间齐齐绽开!
霎时间,无头鬼将浑身变得一片通红,如同烧红的火炭!
我趁势催动飞云狮子,眨眼间在那鬼将身上连刺数十个窟窿!
忽然间,洞窟内一阵阵阴风呼啸,无数阴兵从黑暗中冒出,结阵朝着我冲杀而来。
“去!”我祭出一叠纸人。
在孔情的带领之下,无数小鬼朝着阴兵直扑而去。
那吃货貂之前躲在口袋里不露头,这会儿倒是积极得很,噌的一下就蹿了出去。
我霎时间,洞窟之内鬼气森森,如同炼狱!
眼见那无头鬼将身上的黑气越发淡去,我更不松懈,接连使用各种镇邪法咒,随后在脖颈上抹了一把,以指沾血,在左掌写下一道符咒。
“以血为咒,镇!”
灵门秘术,镇魂咒!
一道巨大的血色符咒凭空显化,将那无头鬼将困在其中。
在镇魂咒和御光镜的共同加持之下,那无头鬼将身上黑烟滚滚,如同冰雪消融。
眼见那漆黑的身影越来越淡,再过不久应该就可以将其彻底灭杀,然而就在这时,忽然间那无头鬼将身周浮现出一道道符咒!
下一刻,那鬼将就化作一道黑烟,朝着我直冲而来。
我吃了一惊,立即抽身疾退。
然而那黑烟却是如影随形,瞬间冲入我体内,消失不见。
我微微一愣,随即从身上取出那两块贴在一起的黑色铁片。
只见其中一块铁片上笼罩着一层黑气,只是过不片刻,那黑气就像是完全渗入了那铁片之中,消失不见。
我将两块铁片分开,黑气钻入的铁片正是从徐祸手中拿到的那一块。
就在这黑气被铁片收拢的瞬间,洞窟内所有的阴兵也纷纷炸成了一团黑气,消散无踪。
顿时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把孔情和众小鬼收了回来,这才仔细去看那铁片。
徐祸手中这块铁片,跟我之前从长白山得到的那片,无论是材质还是上面所刻的花纹,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长白山那块铁片,上面刻的是“谷雨”,而这一块,却是“惊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