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怕她跑掉,用一根铁链将她的纤细腰肢锁起来,由得她光身在地下室随意走动,被折磨得哭爹喊娘也无所谓。
她原以为自己会死在里头,甚至都开始麻木和讨好、听话。
谁知突然有一天,那些纨绔子弟离开后,突然有个黑衣人闯进来,将她腰上的铁链斩断,让她去报官。
她逃出来以后,知道自己无颜回家,又不甘心便宜了那些畜生,这才写了血书前来冲撞储君的车马。
储君震怒,命令刑部尚书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只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四个纨绔子弟就都被抓进了刑部大牢。
都是些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虐打旁人无所顾忌,打在自己身上时却忍不了一点,很快就都招认了。
刑部在女子被关押的地下室角落中,又挖出了好几具尸骨,其中竟然有男有女!
一时间京城大哗,民声如沸!
事情一出,赵家就乱成了一团。
潘氏一开始不知道这样严重,还叫人去打探消息。
等消息传回来,潘氏知道儿子居然涉及命案,还不止一条人命,直接瘫软在地,昏厥过去。
赵大人更是在得知真相后,半晌没回过神来。
完了!
这下全完了!
后院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那是潘氏绝望地哭嚎。
赵明堂听得心头一阵一阵地冒火,忍不住冲进了潘氏的院子里,将还在床上哭嚎的潘氏拉起来就狠狠甩了两个巴掌。
潘氏的哭嚎硬生生被打断了,嘴角挂着血沫子瞪着赵明堂:“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明堂手指头差点戳到潘氏鼻子上来:“这些年,你总说他是次子,无需掌家,读书差就差点,学武懒就懒点,和那些纨绔子弟一起玩,还能拉关系……”
“你就是这么纵容他?宠溺他?”
“现在好了,这关系拉得,全家一起死吧!”赵明堂说着,随手抓起床边小几上的药碗狠狠砸在了地上。
“还喝什么药,全家拿上绳子,集体吊死得了!”
眼看着赵明堂发完了飚,转身又准备冲出去,潘氏尖声怒吼:“老爷!你救救安祖吧!他可是你的亲儿子啊!”
赵明堂被他吼得脑壳发晕,忍不住停步转身,冷笑起来:“你说,怎么救?啊?全京城都知道了,怎么救?”
潘氏立刻接话:“找赵稚!赵稚的小师妹是陈怀瑜的夫人。赵稚是平西军的大夫。那威武侯对赵稚有意……”
不说还好,一说赵明堂更生气了:“不是你说她会影响了我们家的运势,怂恿着让我写了断亲书吗?”
“人家一扭头就拿着断亲书去府衙备案了呀!现在人家不是我们赵府的人啦!”
“你还叫我去找她?我以什么身份去找她?”
“要找你找啊!”
赵明堂越说越生气:“当初磋磨她的是你,冷待她的是你,排挤她的也是你,如今求人了,脸一抹挲就让人去帮你?”
“她能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潘氏被他一句接着一句怼过来,也怒了:“当年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时候怎么没见你多说一句?”
“溺爱安祖你没有份?”
“他文不成武不就,你这个当爹的若是死压着必须学,他也不至于不学。那不是你默许了可以不学吗?”
“为什么没出事你什么话都不说,一出了事,就只说我?”
“都成了我的错?”
“赵稚受我磋磨……你没跟她吵过架?你没打过她?”
“现在得着求她了,又都成了我的错!”
“你如何去讨好她?既然坏事都是我做的,你是准备把我脑袋割了给她送去还是怎的?”
“赵明堂,你没有心!”
赵明堂被骂得一愣一愣的,等回过神来,他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圣旨果然随后就来了:户部侍郎赵明堂治家不严,教子无方,在家闭门思过,期间不得上朝,不得离家。
接完了圣旨,潘氏再次昏迷过去。
赵家再次乱成一团。
嫡长子赵振祖年纪也十六岁了,这次的事情给他刺激太大,以至于孩子快速早熟,不得不跑来找父亲商量:“爹,如今可还有别的法子?”
赵明堂整个人都老了许多,一点提不起精气神:“还能有什么法子?你那不成器的弟弟……这次我们全家都被他害死了。”
赵振祖忍不住建议:“要不还是找找长姐吧?或许她能有法子呢?”
赵明堂可没那么乐观:“这些年你长姐离家学医,极少回来,家中对她冷待颇多,前几日又写了断亲书。”
“她对赵家……不主动弄死就算不错了。”
赵振祖却不这么想:“可是她娘的灵位还在我们赵家呢!她就算跟我们断了亲,还能跟她娘断了亲?”
“若是赵家蒙羞,她娘的名声也要受累啊!”
赵明堂听得眼前一亮,看向赵振祖时,眼中不由自主带了欣赏:“你这小子,怎么想到这一层了……”
可到底是在“闭门思过”期间,赵明堂自己不好去找,只好让赵振祖去找赵稚。
赵振祖提出要拿一件赵稚亲娘的遗物过去,赵明堂思来想去,指了指书房一角的书画缸:“那里面有一副观音送子图,是她娘当年的陪嫁,名家之作,你拿去吧。”
赵振祖知道那幅画,当下去书画缸中找了出来,带着就去了。
赵稚听说赵家那位嫡次子居然做出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时,也是懵的。
她看着肖洛依和吕盈盈:“他才十五岁……”
肖洛依撇嘴:“富贵人家吃得好养得好,十五岁男孩很多都都有通房丫头了。”
所以这档子事,他是有这个能力的。
赵稚:“……”
这个,咱懂。
可赵稚真的没想到赵安祖竟然会如此歹毒,如此漠视人命。
偏偏这时候,陈怀现得了一份最新的赵安祖口供。
赵安祖被打糊涂了,竟然将他们密谋想要将赵稚绑了关进那间地下室凌辱的事情给招了出来。
看着上面一字一句的话,陈怀现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爆炸。
自己将赵稚捧在心尖尖上疼,可她同父异母的赵家兄弟,却想凌辱她、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