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将人往院子里抱,终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裴执尽量没有让人瞧见,直接朝着挽梨院进去。
千潭见到自家小姐终于被救出来,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裴执感受出来,怀中的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刚刚这一路上,一双手很不老实,朝着自己身上攀附。
刚刚他看到那个男子形容,就知道,房间里被下了迷香,想来小姑娘是勉强用刀将自己割伤,所以才残留了几分意识。
如今知道自己过来了,整个人也松懈了下来。
姜梨此时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她本来害怕紧,可在自己最害怕的时候,三哥出现了。
只要有三哥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就觉得,都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总归三哥会护着自己的,她相信权臣大人的本事。
她如今只觉得自己身上燥热的很,身上又贴着一个带着几分凉意的人,但是下意识的就往那人身上靠,只想要离得再近一些。
“三哥哥…我不舒服。”
裴执将人抱到院子里,将披风拿来,小姑娘的脸色潮红,千潭跟着进来,瞧见这一幕,心里面着急。
“三公子,这可怎么办才好?”
中了这样的药,光是说出去就觉得不好听,若是这样请医师来,不小心走漏了口风,毁了小姐清誉可不好。
裴执显然也是想到这一方面,他眉梢微皱,将小姑娘额间的汗擦了擦。
“去打一盆冰水来,伺候你家小姐沐浴。”
千潭听到这话就好像是得了主心骨一般,立马按照吩咐下去。
他又吩咐站在门外的参兆:“元景呢,叫他过来。”
“是。”
参兆这才领命退下。
这药性作用如此强大,小姑娘刚刚死撑着,一双唇咬的血红,裴执看到只觉得心疼。
居然敢干出这样的事情,当自己这个做兄长的死了不成——
姜梨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脱离的那个充满凉意的怀抱,那一双手有些无措的摸索。
裴执看着小姑娘这模样心疼,又重新将她搂在怀中。
姜梨这才感觉到那股难受压下去些,只是她觉得,好像还远远不够,那股不舒服的感觉从脚趾蔓延到头发丝。
迷迷糊糊直接,姜梨嗅到一股的冷冽雪梅香,
让她忍不住想再靠近些。
裴执整个人的身子都僵住了,小姑娘此刻,带着温度的唇瓣贴着他的喉结,还带了些不满似的,轻轻咬了咬。
他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想要将她推开些,姜梨像是感应到了似的,又努力朝他靠近。
嘴里呢喃着些什么,裴执将耳朵凑过去想要听,却有些听不真切。
姜梨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靠近了自己,下意识的又想朝那咬过去,唇瓣才刚刚碰上一点儿,裴执极快的避开。
脸色阴沉的很。
居然下这么烈的药,偏生小姑娘这么难受的模样,他想不到法子来处理。
参兆敲了敲门,裴执看到只有他一个人,小姑娘又拉着自己的手,一个劲的喊难受,他敛眉道:“元景呢?”
“主子,元景公子暂时不知道去哪里了。”
参兆心里面是猜出来了,估计跟大小姐的那位表姐脱不了关系,毕竟这段时间,元景公子都住在华府。
裴执听到这话神色很是不好,“再去找找,务必将人给我找到。”
参兆道:“是。”
又转头看向在床上挣扎的姜梨,开口:“主子,大小姐这是中的毒药吗?”
裴执听到这话之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将小姑娘的头摁在自己怀里。
“不该看的东西别看。”
“还不快去找?”
参兆被他这个语气吓了一跳,急忙道:“是。”
自己不过是关心大小姐一句,主子有必要对自己发火吗。
不过参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又急急忙忙出去找人。
裴执看着小姑娘还一副挣扎模样,一个手刀就将人打晕过去,这才觉得安分下来。
千潭准备好冷水时,见到自家小姐已经晕了过去,吓了一大跳。
裴执将人放在盆里,“隔十分钟便给她添一道冷水。”
千潭有些不放心开口问道:“三公子,确定这样能行吗?”
裴执看了她一眼,“没有别的办法了。”
千潭听到这话以后也不敢再接着耽搁,急忙扶着把冷水往自家小姐身上淋。
裴执又交代了一遍,这才走出院子。
有人对他家小姑娘干出这种事情,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是要为小姑娘出一出气的。
天牢。
永安郡主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还是以犯人的身份被押送过来。
嘴里的那块布刚被解开,她就忍不住骂道:“居然敢把本群主压到这种地方来,当真是不要命。”
押送他的狱卒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玩笑话一般:“还自称永安郡主呢,你都被贬做庶人了,如今连我们都比不上,不过就是一个阶下囚罢了。”
“是不是姜梨那个贱人在背后使了什么法子?”
她直接被一把推了进去,整个人一阵踉跄,又极快站起身来,整个人显得狼狈的很。
“放我出去,我父王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你们今天敢这样对我,等我出去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们一顿。”
那些狱卒听到这话之后都有些不屑的笑出声了。
都到了这地方了,还妄想着出去,果真是痴心妄想。
永安郡主又叫喊了一阵,依旧没有人来搭理她。
坐在地上有些心灰意冷。
现在这个时候又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声响,她又急忙站起身来。
一定是他们发现抓错了人,自己父母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而且即便是干出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抛弃自己,父王可就自己这一个女儿。
她眼神殷切朝着外面看去,却对上了一双异常凉薄的眸子。
裴执一袭墨色的衣裳,似乎是融合在了暗处。
他唇角勾着几分阴翳笑容,:“就是你欺负了我们家阿梨。”
永安感受到一股直冲灵魂的恐惧。
眼前这个人,想要干什么——
“你想要干什么,我可是永安郡主。”
裴执靠近了两步,一旁的狱卒急忙将牢房打开,:“大人,您里边请。”
随即又极其懂事的退开。
听说陛下微服私访,到了青州却被这王爷给刺杀,多亏这位公子,在那一场刺杀之中,救了陛下的命。
陛下将这一件事情全权交给他处理,也是对他的一种看重。
日后这位公子前途无限呢。
裴执朝她走近了两步,唇角勾着的笑意一直没有落下。
永安郡主退无可退,缩在墙角,嘴里依旧呢喃开口:“放肆,我可是永安郡主。”
裴执单膝半蹲,带了丝嘲讽笑意:“永安郡主又如何?”
既然敢欺负自己护在身边的小姑娘,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永安感觉的出来,眼前这个人就是个疯子,比起自己来说不知道要疯多少,眼前这个人是真的会将自己置于死地。
“你想要干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裴执听到这话就觉得好笑:“什么都给我。”
“你身上,又有什么东西值得稀罕的?”
永安听到这话之后脸色惨白,她本是高高在上的青州贵女,是父王最受宠爱的女儿,是青州人都尊敬的郡主。
怎么突然之间,就沦落成阶下囚了。
她不服——
“郡主又如何?连你爹,我都照杀不误。”他唇角完全几分笑意,像是难得的和煦之人,好似在跟你讨论,今日午膳该吃什么。
“你那么护着她,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
永安似乎是知道了,眼前这个人并不打算放过自己,所以干脆将自己心里的口闷气说出来。
“你不知道吧,那房间里边我下了迷药,你心心念念的这个妹妹,早就是个荡,妇了。”
裴执单手捏住了她的下颚,舔了舔唇瓣。
这话倒是提醒他了,想起来小姑娘刚刚那难受的模样,他就觉得,要让眼前这女子也尝一尝滋味才行。
他拿出自己怀中的药瓶,直接将一整瓶都灌了进去。
永安自然是不愿意喝,但是压根没有半分还手余地,她用力想呕出来却也没有办法。
裴执似是嫌她脏,又掏出自己怀中的帕子擦了擦指尖。
唇边挂着几分嘲讽笑意:“好好享受吧,尊敬的郡主大人。”
参兆见他出来以后跟在身边提醒道:“主子,这些事情不必你出手的。”
主子亲自动手,倒是脏了主子的手。
“她敢干出这样的事情,我自然是要亲眼瞧见她难受的模样才好。”
参兆听到这话也不再多言,大小姐在主子心目中的分量很重,这些人不要命,才会一个劲的往上闯。